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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观园防疫记》第二回 荣国府三令禁足 金陵城流言四起

《大观园防疫记》第二回 荣国府三令禁足 金陵城流言四起

作者: 知天一半 | 来源:发表于2020-03-12 18:20 被阅读0次

            雪雁急匆匆跑进来向凤姐禀报,说黛玉方才在席间突然咳嗽不止,气息难调,竟至昏厥过去,已由紫鹃并几个老嬷嬷抬回潇湘馆,还望二奶奶速速派人去请太医来治。凤姐一闻心下大惊,忙遣人去请张太医,又因还需招呼宾客,一时难以脱身,便让平儿去请李纨前往潇湘馆照看。

            不时张太医来到潇湘馆。此时黛玉已渐苏醒,但觉气息阻滞,胸口疼痛难忍。张太医把脉良久,才出来向李纨回道:“小姐脉象虚弱,体内一股热毒攻及心肺,非常见之病症,寻常药力恐难奏效。我且开一方,与小姐服用几日。”又沉吟到:“但身后之事也不可不备。”李纨听说心下一沉,缓缓说道:“有劳太医了。”

            这边至晚寿辰筵席已散,凤姐才来到贾母房中回禀黛玉之事。贾母一听心急如焚,忙起身让鸳鸯取斗篷要去黛玉处探望,不想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栽倒。鸳鸯和王夫人赶忙将贾母搀住,扶往里屋将息。

            待贾母躺定,心神回转,王夫人道:“我这就和凤丫头去潇湘馆探望林姑娘。”贾母一时还说不出话,只是点头,双目湿润地紧紧盯着王夫人,又看看凤姐。王夫人会意道:“老太太放心,凤丫头已经请张太医来给林姑娘诊治。想是她素日体弱,近来天气转凉,难免遭些风寒,请太医用好方子调理几日必可好转。老太太只顾自己好生养息,不必挂心。”言毕,便带凤姐和金钏玉钏径直往潇湘馆奔来。

            刚走到园门口,王夫人忽觉心急气喘,紧跟着一阵咳嗽,一身冷汗倏地冒出,脚下竟有些不支。原来王夫人近来身体已觉不适,只因今日是老太太寿辰,所以强打精神应酬了大半日,今下已是疲惫不堪,难以支持。凤姐见状,忙令金钏玉钏搀扶王夫人回房,独自继续往前行走。

            行不多时,只见平儿迎面跑过来,俯首低声向凤姐道:“我方才在林姑娘房外听几个老嬷嬷嘀咕,说紫鹃雪雁这两日也都偶有痰嗽,并宝二爷房里的袭人、晴雯、麝月、秋纹,宝姑娘房里的莺儿也都有症状。我只怕这病来得凶毒,又易传染,所以赶紧跑来告知奶奶。”王熙凤听平儿如此一说,忽地想起前日茗烟、锄药、扫红、墨雨之事,心下又惊又疑,问道:“宝兄弟和薛姑娘可有异样?”平儿道:“不曾听说。”凤姐又问道:“林姑娘此时怎样了?”平儿道:“刚服了太医抓的药,已睡下了。我看病情颇重,但眼下并无大碍。”凤姐道:“你去回禀大奶奶,就说我今日实是劳累,不能就去,也请大奶奶早些回房休息。一会儿你再去老太太房里回话就说林姑娘无碍。”平儿应声是,凤姐自顾回房。

            次日清早,凤姐刚刚梳洗完毕,平儿又进来道:“听说东府里蓉大奶奶和珍大爷昨夜也都突发急病,请张太医诊断。太医因觉脉象和林姑娘极为相似,故特地遣人来告知奶奶。”凤姐问道:“东府里可有其他人染此病症?”平儿道:“只听说蓉大奶奶房里的一个丫头这几日也是咳嗽不止,已连夜打发了出去。”凤姐沉吟道:“你去请大奶奶和三姑娘到我房里,就说我连日劳累,身体不适,请奶奶和姑娘有要事相商。”

            不时,李纨和探春来至凤姐房内。凤姐佯装疲惫难支,道:“我前日原本有些不适,只因要料理老祖宗寿辰之事,才勉强挣扎几日。昨晚一旦懈了劲儿,便觉头晕眼花,再难支撑,还请大奶奶和三姑娘替我料理几日。”又道:“眼下林姑娘嗽疾危重,务必让丫头们按太医的方子好生照理。老祖宗视林姑娘如心肝,万不可让她老人家过于挂心,想必大奶奶也自有分寸。”李纨和探春点头,嘱凤姐凝神静养,便辞了凤姐出来。

            探春回至秋爽斋,遣待书、翠墨去园中各处打听疫情。二人出去了一个时辰,回来禀报探春怡红院、潇湘馆、蘅芜苑如此这般,其他几处皆相安无事。探春警觉,忙找李纨商议,说怕是此病极易传染,须当机立断,将生病的丫头们集中安排在府中别院起宿,另调一些丫头前往怡红院、潇湘馆、蘅芜苑三处服侍宝二爷、林姑娘和薛姑娘。李纨应允,探春即刻遣人去办。

            过了几日,黛玉的病情不见好转,反倒一日不如一日。这边贾母和王夫人连日不起,终日痰嗽不止,服药也不见起色,竟渐渐消瘦下去,也露出那下世的光景来。更骇人处,是那服侍黛玉、贾母、王夫人的丫头们也渐渐染疾,不得不送往别院起宿,各房人手都愈发紧张起来。

            探春与李纨商议,须让丫头们连夜赶制面罩,凡与病人接触者一律佩戴面罩,并勤加洗手沃面,方可避免此疾手口相传。此外,各房自今日起禁止随便走动,尤其是入大观园者,须得纨、探二人准许方可放行。又闻城中疫病四起,便派人去奏请贾政即日起谢绝访客,非采办人等一律不准踏出府门半步。贾政应允,纨、探立刻吩咐下人去办,三令五申,不在话下。

            却说此时金陵城中多处报出有人感染嗽疾,流言四起。因发病之人多数到过南市,故坊间纷纷流传南市有蛊。有说是那新开张酒肆专弄些稀奇野物致人感染疫病的;有说是那贩卖西域奇珍的波斯胡将病毒从西域带入的;更有眼尖者说前日曾见荣国府政老爷的二公子携小厮偷偷逛至南市,之后城中便疫病大发,恐与此有关,道这二公子虽生得粉面朱唇,明眸皓齿,实是地煞转世,长到十几岁便要夺人性命,亲近者皆不能幸免云云,说得云山雾罩,难辨真假,竟有许多人信了去,又口耳相传,吓得众人皆绕道而行,不敢从荣国府前经过。

            刘姥姥不知究竟,来送自家产的枣子、倭瓜和野菜,也被守门的小厮们打发了回去。

            众人正不知如何是好,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太虚境仙姑赠药 蘅芜苑宝钗献方

    第一回 大观园疑报瘟神 王凤姐急传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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