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瓶诱惑,去做上帝
--《未来世界》书评
文/咸叔
史蒂芬•科特勒著 宋丽珏译 机械工业出版社出版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
有一段时间,这个问题好像不是显得那么紧要和急迫,人们安居乐业,干着正经营生,或者偶尔违法乱纪,但是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影响,或者互相之间影响力的扭矩还不是很大,对别人的干扰,也像旷野的风,山谷的回响,总是很快归于渐隐。
个别人的违法乱纪其实对人类进程影响不大,就像一个孩子的趔趄。
但是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心中却同样装有一个魔瓶,虽然年深月久,魔怪被装在瓶中,外面有瓶塞,但是,这个魔瓶一直是“有活力”的,无非是看哪个冒失鬼,突然有一天无心的去打开。
但是,这些埋伏的魔瓶之间是有契约的,他们不止一个,而且是同盟军,他们为数众多,千年缄默,沆瀣一气,只是因为对魔力的封印,阻止了它们能力的实现。
在一个大的范围,大的概率,大的历史中,实际上,这个魔瓶的永恒缄默,也正是诱惑所在,毕竟,禁令和禁忌的孪生兄弟,就是好奇,魔瓶布设的特洛伊木马,可能比人类历史还要久远,或者因为时间的疏忽,而这是不可避免的,或者因为巨大的无知,或者因为兴奋的无畏,似乎隔一段时间,总有魔瓶被新鲜的少年打开。
起初,这些魔瓶还是互相之间远隔千山万水,要想集体作乱,并不可能,但是有一天,负责通讯与传递消息的魔瓶也被打开了,这些摩摩踵踵的魔瓶彼此之间也发现了他们自己的识别,他们开始惊叹于自己的数量众多,以及能力巨大,他们已经可以或明或暗的彼此吹口哨,做眉眼,彼此呼应,挑战既定的人类权威,各种法律禁令,各种传统伦常,各种奉如圭臬的箴言古训。
因为大能,因为利益,因为诱惑,因为僭越的快感。
魔瓶对人类耳语,“没有什么上帝,不要被骗,你就是上帝。”
一如当年诱惑夏娃的那条蛇,语言有力,景象瑰丽,好处不言自明。
“你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去尝试!”
这似乎本身就是很有诱惑力的一件事情。
我们就是这样被诱惑了,要去做上帝!
“我们开始摆脱肢体约束,用更好的人造肢体去登山;
“我们不再认为类固醇(激素)是违禁的运动员药物,关于它的危害都是官方故意散布的谣言,它可能就是长生不老之方,而且非常意外的是,它让艾滋病人几乎保持了和常人一样的抗体水平,以免免疫系统崩溃,活得足够长而没有意外;因为法律、机构、媒体的抽象与迟钝,以不精确的保护大多数人利益的名义,一直在损害少数人的关键利益,类固醇因为公共机构和媒体的故意误导和虚假宣传而被禁止使用,艾滋病人原本可以因为这一探索性的医疗方法可以大量减少死亡;
“对于利益来说,往地上挖矿,和往天上挖矿,有什么区别呢?到星际去采矿;
“当分子水平的基因编辑,可以在计算机上实现时,实验室的昂贵就是可以被绕过,被众包,况且这一切知识都是公开的,特别是当成本下降到几美元的“民主化”价格,人人都可以当一回上帝,那么我在厨房里面,地下室造出生物DNA,然后交给培养公司打印,又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障碍呢?干细胞政治,早晚也只会下降为一场科学和技术讨论而已;
“致幻剂除开有毒品的恶名,但是在死亡焦虑的克服中,在战后创伤的精神与情感转换中,既然有如此神功--心理的生物学基础是基于化学生物反应,既然是可以给人类带来平和和幸福--一种彻底转换的可能,那为什么不能用于人道目的?实际上,动物本能寻找“快乐的草”,是精神药物的启发来源;原始宗教,其精神性往往和药物关连;法律限定的是药物滥用以及非医学需要;
“视觉神经既然可以通过电极和摄像机来共同实现,法律为何要一意孤行,禁锢光明呢?”
每一个拷问,都是惊心动魄的?
我是谁?
这是一个旷古的询问,但是,今天这个回响越来越激烈了。
或者FDA、法律、政策也会自问:我是谁?
这就是正在发生的真实的科技世界,一种尖锐大胆的暴露,虽然书名叫做《未来世界》。
好奇心正大踏步的走来。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都似乎不再重要,我们似乎可以撕扯时间,重新编辑意义。
这些意义关乎生命的:安慰、同情、正义,也涉足危险的未知,生命历史正是未知与好奇的壮阔涟漪。
这些魔瓶的名字叫:进取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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