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 故事节 | 泪的青海湖

423 故事节 | 泪的青海湖

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从塔尔寺白色的大门向内望去可以看到许多人围绕着里面那古老的长廊来来去去。长廊古朴典雅灰色的木头显然有百年历史了，廊上的酥油花雕工艺精湛，吸引了那些游客好奇的眼球。

他和她正穿过这群人，从寺里往外走，迈着大大的步子。他在前，脸红彤彤的，那是吃到超级辣的辣椒才会露出的表情。他灰色的羽绒大衣下面白色的衬衫领口露跳了出来，那衣领洁白如雪，如果不是新的，就是用漂白剂反复洗过。他个子很高，脸通常情况也是非常白，直挺的鼻子代表着智慧，发型是韩式的，长长的发丝在风的吹拂下，微微抖动着，非常帅气。

她想去牵他的手，所以她的手就朝前方半抬着，往前走一步手却立马缩了回去，在下一步走完之前又抬起来了，比走前一步时高了一点，她显得很犹豫，牵还是不牵对她来说都很难。而他也只是一个劲走，完全不理会她的感受。她尽力赶上他的步调，垂头穿越人群，又不时用眼瞄前方，她头发从耳边掠下，几乎挡住了半张脸，眼睛好像是被她不小心被她露出来似的，眼睑通红，泪水在那里打着转。她眼里尽是委屈，嘴角的弧度也变成了倒着的新月。

远方的天空是灰色的，灰茫茫的，好似没有边际。一些高大的钢铁建筑物跟灰扯不清，水草的根茎飘荡在污浊的水面下，而这些高楼与那些水草相反，它们从天空中的灰中汲取营养。整个画面看上去像只用一种冷色系涂抹的水粉画，除了几棵枯死的树在寒风中萧瑟外，其它的都融合在了一起。

吵架的时候她因为过于激动，不小心喊了出来，引起正在寺院里看木雕的游客的注意，游客纷纷抬头并投来各种不同的眼光，不过又迅速低下头去了，她嘴里嘟嚷着“不好意思我说话太大声了”脸也迅速红了。

他有点难为情，就说“弄成这样，我真的不想跟你吵，树根都长你脑子里去了吗？思想这么复杂，思维这么跳跃，你说的话包含几百个意思叫我怎么去挑，况且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你别总是无理取闹，也别老是为了无所谓的小事生气，不就是拍个照吗，你有那么美吗？你要我把你贴墙上，你要给万人膜拜吗？你要跟墙上的菩萨谈恋爱吗？”他一口气说完，转身就走，她呢？嘴巴开着，有句话在她脑海里：我是可以跟菩萨谈的。然后追了上去。

回西宁市的路有二十多公里，外面候车的人非常多，大多数游客在看完景点后都显得焦虑。他站在那个微凸的台阶上，呆呆地望着叽叽呱呱的游客们。她则继续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

她觉得那样吵架真的很傻，但她记得以前的每一次争吵。虽然大部分是她的错，但她都傻傻地哭着，要不就装疯卖傻，每次都很好地糊弄过去。可这次他显然是真生气了。

她也想要弥补刚才的错误，却又拉不下面子。

不敢去拉他的手，也不太想道歉，因为他以前都会说没关系。这次也会吧，她依然这样想。风这时也拂了她的头发，头发挣扎着想随风走，一股力把它们扯回来，它们始终不能像蒲公英那样随风飘散。

冬天的风带寒，风中的精灵在呼叫。庆祝一般。

来到西宁已经两天了，她这两天都不是很开心，不愉快总是配合着她的行动，让她自己都烦，她不想这样，为此她还精心打扮了一番，浓郁的口红在她嘴上像挂在树上的樱桃，此刻却失去了光泽。眉毛上的粉也掉了，泪在脸上开垦出了浅浅的沟壑。

第一天是因为找青旅的问题，西宁的青旅琳琅满目，可是都不怎么好找，他停下来打开手机查看地图，地图上显出了许多标注好的床铺的标志，离他们近的有两家，一家隔得远一点，名叫“秘境玛域国际青年旅社”，近一点的一家叫“风吹过的地方”她看了看他手机，头稍微抬了抬眼睛望上瞄，说“我们去这家吧，这家名字听起来就不错，有点神秘的味道，像什么呢，嗯，古老的玛雅文明，不对，也可以把它理解为神秘的藏族文化……而且好像不太远，我们可以走路去”于是就挑了离他们远的那家，提着行李慢悠悠得往导航所示的方向走去。

腿快走断了的感觉让他们开始觉得不对，因为走了这么久不应该没有到，反复查看手机后才发现导航出了问题。她有点累了，选择远的那家并没有错，可迷路了。她有点难过起来，身体是一个方面，还有就是空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扼着她的喉咙，她刚下车时并没有察觉，只是觉得有一点点的不适，而那东西好像在慢慢成长，现在已经影响到她的正常呼吸了，这种呼吸不顺畅的感觉让她突然想起她做过的梦：“一只巨大的白色的蚕在一堆绿色的叶子旁边吐丝，那丝非常细，轻飘飘地，一直在地上绕着圈，不一会儿，那圈线就变大了，成了白色轮胎状的东西，然后她看到她脚下的大地也跟着变成了白色的细丝。那根丝永远不会断，蚕就这样被丝抽干了，最后变成一具空壳，她看着那具壳，用手去碰了一下，蚕的眼睛在她碰蚕的躯壳时亮了一下…”

他见她难受的样子，心里过意不去了，想着要打辆车过去，这样就不用拖着沉重的行李再走太远了。刚好出租车经过，他一抬手，车就停在他们旁边，他低头朝车里看了看，司机打开窗子和他打招呼并问：“小伙子去哪里？” 他答道“秘境玛域，离这里不是太远，但我们走错方向了，去那边大概几公里的样子。” 司机说：“那地方我知道，十块钱就好”，他说着便打开了他那边的车门，从车的那边绕到车的后面打开后车盖，帮着他们把行李放进去后，又绕回去了，他帮她开了门随后也坐了进去。车子开了，小虎队的歌声比在车外时听得更清楚：“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她坐在他旁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流下来了，不是因为歌，是因为她需要流泪来弥补什么。

司机特别和善，笑呵呵地。看到她不高兴想帮她打起精神来，就说：“你们是来旅游的吧，西宁最近几年发展越来越快了，旅游业在产业中占的比例也越来越高，这里景点还是挺多的而且都值得去看。”他一开始就看着窗外，街边的房子和树木在没一个瞬间都往后退去，这使他想起那句“人不可能两次都踏进同一条河流”他不愿意去想赫拉克利特，他也不去回忆黑格尔哲学，他只是很偶然地想起了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商铺的牌子和其它城市一样，并没有什么新鲜感，只是上面印着的文字稍微有点不同。司机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转过头看向司机并问道：“这西宁好玩的地方都有哪些？”他问时语调稍高，同时看了看旁边的她。

她睡着了，她睡着时眼睛并没有完全闭上，有点像打瞌睡的山羊，细小的嘴唇红红的，尖下巴似乎想要刺穿什么，头发有点凌乱，像枝桠被大风吹得胡乱飘散了的柳树一样。旅馆到了，车慢慢地停住了。她轻拍她的肩膀，她睁开了眼睛，这时他发现她眼睛好大，是哭过后才会这样吗？他不禁想。他已经习惯了她不自觉就会流泪这件事，可他不知道她流过泪后眼睛会变大，他显然是更喜欢大眼睛的，他盯着她看，像在看一眼汪泉里的自己。

顺利办好了入住手续，她们住的是混合八人间。把东西一放他便大致地看了看旅馆。旅馆样式还不错，有点像老北京的四合院，不过四合院是由矮屋围起来的，而围成这个院子的楼共有四层，四面的墙上满是涂鸦和杂乱无序的文字，这些文字是象征着青春的火热与对远方的渴望，他看着这些“青春”他心里也澎湃起来了，就在这一刻，他身体顿住了像受惊了一般，接着一股暖流袭遍他的全身，而且直往他眼睛里蹿只见墙上整整齐齐地写着：

我看过沙漠下暴雨

看过大海亲吻鲨鱼

看过黄昏追逐黎明

没看过你

我知道美丽会老去

生命之外还有生命

我知道风里有诗句

不知道你

我听过荒芜变成热闹

听过尘埃掩埋城堡

听过天空拒绝飞鸟

没听过你

我明白眼前都是气泡

安静的才是苦口良药

明白什么才让我骄傲

不明白你

字是用蓝色的马克笔写的，加上歌词的意境，他脑海里出现了一片大海，天很蓝，水也很蓝，天上的白云倒映在海里，海鸥从上空飞过，没入远方的天际线……他回过神来时发现旅馆的地上满是人的鞋印出的花纹。桌子上是各种类型的供入住者看的书，其中以旅游书刊为主。他看了看那些书，发现有有几本是他最喜欢的lonelyplanet系列，不过他不打算去翻其中的任何一本，因为他看到她这时也出来了，就在对面。她双手无力地垂着，如果不是看到她抬手去开厕所的门，谁都会认为那手只是摆设吧！

她按了按水箱上面白色的按钮，水哗啦啦的流出来了，她起先只是用手捂着嘴，渐渐地便开始啜泣，掉下的眼泪跟着水声透过那个满是污垢的孔一起流到地下去了，混在一起的还有她极力压制的哭声，世界好像都不曾与她有过瓜葛她！本就不属于她，现在却要抛弃她了，那种苦闷，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眼睛眯得那么紧，眼泪像是被眼皮用力挤出来的，且越挤越多。她嘴巴半开着，口水从下唇边无力地往外流去，鼻子是那样酸脑袋里沸腾的血液都想往她鼻子里冲。她的手依然半捂着嘴，任凭一切就那样，就算满世界的花在同一时刻凋谢了，她也不会哭得那么伤心。她到底为什么压抑到如此，哭过后还是想要哭，她本身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有种那种无法排解的难受不断地冲击着她，她对那种冲击无能为力。所以只能靠泪水去冲刷。

在去西宁的火车上时她肚子一直在疼，她不知道是吃错了东西，还是例假来了，这时是月底。也许两者都可能，不然怎么会那么疼，以前没有过的这种疼是折磨，她感到她子宫内有螃蟹在用钳子夹着她的肉。火车的来回微摆，还有那持续的“哐当声”又让她头痛欲裂。他在她旁边，他一手拍着她的背，眼睛望向窗外，不久后她终于觉得好点了，或许是因为快到了吧，城市的轮廓随着车子的滑动渐渐清晰起来。车到兰州后停了十五分钟，兰州也是她想去的城市，她想去白马寺，她喜欢低苦艾乐队一首歌叫《兰州兰州》，那首歌像是辘轳替她把埋在脑海里最深的记忆拉出来，那记忆里可能有三千个世界吧！她来她多么想去这个城市看一看啊。可她还是坚持先去西宁，因为西宁有塔尔寺以及她最爱的青海湖。

第二天一大早，他想起来的时候，旅馆大厅里的音乐就拖着他多睡会儿。那舒缓的民谣像是麻药，把他麻醉在异乡的温暖怀抱。快十点的时候她也起来了，整理了昨天没怎么整理的行李，在翻来覆去的时候她翻出来两条白色的围巾，她把围巾围拿出来，想要围上时发现衣服颜色不搭，于是她又把围巾竖起来，对折再对折，放回包里。围巾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她不记得了，她也不记得当时想要带围巾的心情了，她只记得这条围巾是为自己和弟弟买的。

她和他拐过胡同的拐角就到街上了，街上人不多，多的是车，车的气笛声在老远就能听见。

“今天吃什么呢？要不要吃点这里的特色美食”她经过一夜似乎好了许多。他答道：“你可不要因为太挑而又被老板赶出来了”，她白了她一眼就往前去了。路边的小吃店很多，她选看上去很新的一家，小吃店里人很多，汤匙碰着碗的声音格外悦耳，喝汤的人窸窸窣窣。她选好了座位，慢慢地坐了下来，他点了两碗臊子面，臊子面过了很久才端上来，面条间交缠在一起，上面洒了聪和香菜，白色的汤热腾腾地直冒热气，那香味就飘逸开来了，面格外好吃。吃完她叫他去买了个锅盔，回来后他把橙黄的锅盔掰成两半，一人一半。她张大嘴，一口吃下的量占了半个锅盔的一半，同时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看他，她忘了昨天是怎样难过了。暴雨过后似乎永远都是晴天。

他察觉到她在看他，轻微别过头去，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真的满不在乎。以前是现在是，可是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了。她的眼睛依旧明亮，虽然变回了原来的大小，但折射出的类似安详的神色让他感到愉悦。

她爱去那些小零食店里看，她咿呀着，修长的食指靠着嘴，“怎么办，哪个好，这个？那个？不，我全都要了，不然哭的时候都不知拿什么来拦截那些讨厌的鼻涕了。”他看着她这个样子，自然而然地笑了起来。她完全她忘记了自己要不停悲伤的“使命”。忘记了以前发生过的一切，此刻，疯狂进食对她似乎是最重要的，她成了狮子，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

云终于是开了点，一缕阳光从高出泻下，周围还是灰灰的，空气没被那一丝阳光完全烘热。她吃了好多，他就跟在她后面提着瓜子、乳糖、葡萄干、炒板栗，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好多了。

从小店里出来后，已是午后。

他们沿着马路走，路过一个集市，比较大的集市，入口处人特别多，大多戴着白色的帽子，她不明白这会儿为什么穆斯林会突然多了起来，她往左边三个摊位看去，最后的那个在卖穆斯林的用品，这些用品很特别有很多变小了的地毯，那些小毯子大多非常精美，上面有非常好看的图案，一块红色的地毯吸引了她，那地毯用厚麻编制，厚重质感的紫色边边，堆叠在一起却又不重合的之形符号，显示除了某种庄重，卖毯子的商人用双手轻轻摸着这些毯子，那些毯子就在他手里颤抖着，好像有了灵气。她虽看不出那些图案具体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毯子的具体用途，但那精美的做工确实让她眼睛亮起来，还有三种颜色的大小不一的帽子，那些帽子一下子出现在她记忆里，她想起她很早以前就看过这种帽子，在自己学校附近，那些看起来像少数民族的人都戴着这种白色的难看的帽子，看上去像是把白色的碗扣在头上，那时候觉得又滑稽有可笑，可不敢当面说，只是背地里说，这会儿她不觉得帽子特别难看了，或许是看得多了的缘故吧。她觉得很新奇，她没感受过宗教的力量，一些穆斯林长长的大白胡子，以及她所在的大街上众人都戴着的白帽，让她对这些人多了一份尊敬，无形的尊敬由心底而生。这里的与她所在城市迥然不同的文化，像是一把螺丝刀，拧开了关住她思想的那个红色的胭脂盒。

往里走，人越来越多了，东西也更加多，有个卖绿色树条的，这树条是用机器压榨出来的，可以看到一个戴头巾的女人把一堆植物状的东西满满的放入那个长长的机器里，出来的东西很香闻着有点像茶叶，也不知道是不是茶叶。卖甜酒的吆喝声在这冷天里给人的感觉比喝了他卖的酒的效果还要好，果然有人气的地方才会有一种大的氛围，那种氛围让人不自觉的溶化在里面，像夏天马路边被烈日晒化却无知觉的橡皮糖。突然又有人吆喝了，橡皮糖化了。

她就是冬天里的橡皮糖，因为甜周围的人都喜欢她，所以她觉得世界是自己的并不奇怪。可她有也有别人不知道的一面，在学校时她开始尝试吸烟，第一次吸的时候被呛个半死，但她没有放弃，她还没有知道烟的味道具体在哪？她还不明白为什么大人都喜欢把烟喷得满屋子都是，那时她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非得用真心去探索不可。这想法本来不错，可她用起来却背道而驰。于是她再吸了两根，到第四根的时候她懂了。那时与她一起的闺蜜只有一个，她闺蜜觉得她吸烟的姿势太有范不自觉地就有点崇拜她，不过她闺蜜没有说出来。她眼睛朝着烟吐的方向，眼神充满爱，热爱，另一只手把烟用力在墙上拧，快熄灭的烟火就飘到地上去了，成了黑色的死灰，从此以后她再没吸过烟，那根烟像是她青春期里一个叛逆的美梦，人醒了，梦飞了，碎裂在了远方。

街上的人她不觉得陌生，她觉得自己很陌生。

回旅社的路上疲惫，他额外说了几句没用的话。

他说明天你可以玩得很好，因为明天要去的地方你会喜欢的。她眯着眼，像是在用心情回答。

平淡地生活里，到处都是矛盾，看着这些矛盾在人与人之间长大。她觉得自己就是矛盾。

第三天到了，在塔尔寺的不快，在看到青海湖的那一刻彻底化为了粉末，漫天的雪花飞舞，她把自己穿成大着肚子的青蛙，在到雪地上去的时候，她就像皮球，在雪里与刚堆好的雪人一起打滚。

此刻的金银滩草原，完全被冰雪覆盖了，那些在夏季泛着金黄的油菜花，都躲到地下去了，蓝色的海也被白色的雪映出的白光给挡住了，冬天的海与夏天的海完全是不一样的世界。她看着这冷冷空气里的世界，双手合在一起呈托举状，想要试着把这个世界反转过来…她哭了。眼泪流出来，眼睛望向天空，雪花就轻轻打在她头上，她也不觉得疼，回忆在她心里结冰了，脚也开始冻结，然后是小腿，接着冰慢慢地侵入她的身体，身体里的冷加速了冰冻的速度，很快冰已经结到她的眼睛了，冰连眼睛也冻住了，眼泪却落下来了，掉在地上，哗的一声，整个青海湖的冰瞬间全化了，天幕由深深的灰变成蓝，阳光开始撒下，金黄的油菜花开始开放，如血一样的红色的花也藏在那些花里。寒冷消失了。清风拂过。

远处有一位少年的身形，身形看上去不是很高大，也不真实，像是海市蜃楼。少年骑着绿色和黑色相间的单车，单车在马路上飞速驶过，后面的景色泛着淡黄，单车少年看着这八月里开满了油菜花的油菜地，心里好像有无法说出的激动，他很久没有这种被大自然震撼到的感觉了，远处的青海湖像是一块翡翠，一片薄薄的青色的镜片，把一切美好都带给了这位骑山地车的少年，只见少年呼喊着，疲惫的身体再次涌出力量，力量又让他更加激动，就在不远，他似乎想要进入她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可慢慢地他又变小了，越来越小，继而消失了，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她为他幻想出的温暖世界。

过去的记忆向她疯狂涌去，骑着单车的她跟她弟弟欢乐地聊着天，她弟弟说：“对于我现在的感觉我是这样认为的，这种超越时空的感觉让我觉得我以前来过这儿，不然我不会这么熟悉。姐，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爱藏传佛教却又想要远离藏传佛教吗？我之所以迷恋着中阴之说，是因为我知道冥冥之中我知道我会再次回到我前世去过的地方，因为我一直都想着回去，青海湖只是一个起点，姐你不要哭好吗？真的不要哭好不好，我只是他的一部分，生来就是。”她看到他眼泪不住地留下来，她不明白怎么也不明白，他说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她揣度着，只见湖中心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边缘泛着白色的光芒，在漩涡的中心有一颗椭圆形的水晶般的东西，那是一滴泪呀！她想像着，与此同时，弟弟的身形模糊了，她擦掉眼泪想要看清他时却发现他依然是模糊的。“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她双手拼命想要去触碰他。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