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矿洞探秘
一、参观遗址 寻找入口
江南市辖下县级市大冶市铜绿山镇,古铜矿冶炼遗址展览馆入口处。
众多游客在呈一路纵队形式排队进入参观。
黄金石和钟秋月也随之在展览馆里浏览:听讲解员进行古铜矿遗址有关情况的讲解,介绍此遗址的发现及发掘经过,观看远古时代人们如何采矿、运输,再把矿石如何冶炼成青铜的电动人物劳作与原始机械运动的工序流程演示模型。
他们身后不远处,化了妆的刺青男和板寸头,混在参观浏览的游客队伍里,也在听讲解员讲解:“当年发现这个古铜矿遗址时,曾在地下坑道里挖掘出了十多把数千年前作为开采工具的铜斧,还有一些装水的陶罐和用来吃饭喝水的粗瓷碗等物品……”
看着裸露在外面供人观看的古铜矿遗址的坑道,刺青男对板寸头道:“这个遗址眼前露出来的这些,只是埋在地下的远古采掘铜矿遗址的极小部分,这周围还有很大一部分古铜矿遗址,在地下还没有被挖掘出来,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铜斧和其他的远古遗物器具。如果能找到一个洞口进去的话,也许根本不用费很大的劲,随便挖一挖,就能找到一些铜斧或古代装水的陶罐、吃饭喝水用的粗瓷碗一类的宝贝。”
板寸头道:“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进去的洞口呢?”
古铜矿遗址所在的小镇。
镇中街上的一个小酒店。
刺青男和板寸头二人走进这家酒店。
从外面透过大玻璃橱窗看到:刺青男向正在忙活的店老板递了一支烟,对方接过点燃。刺青男对店老板说着什么,然后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大约有二三千元,再三递到店老板手中,被店老板反复推开。刺青男又从包里拿出一摞没拆封的百元大钞,非常谦恭脸溢笑意地塞到店老板手里。对方才笑纳,随后把刺青男二人引进一个小包房里……
片刻后,刺青男与板寸头从小包房里出来,把两人身上的背包拿下来放在一边,对酒店老板道:“我们把这两个包暂时存放在你这里一下,办完事再回头来取。”
店老板道:“好说好说,尽管放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什么闪失的。可菜马上就上桌了,二位不吃了再去办事吗?吃饱喝足了办事情有干劲啊!”
刺青男道:“我们事情紧急,办完了回来再吃。”
店老板递上一个黑色的小袋子道:“你把这个带上,到时就按我刚才在包房里说的做就错不了。”
刺青男伸手接过道:“那就谢谢了。回见!”
说罢,刺青男与板寸头每人又各从两个大包里取出一个小包,刺青男把店老板给他的那个黑色小袋子,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分别与板寸头背起包,一起走出了小酒店。
板寸头在前,刺青男在后,二人约隔着二十多米远地向镇子背后的山里走去。
镇子后面的山上。
走在前面的板寸头不断朝两边看,走在后面的刺青男老是朝后看,两人这样走进了一片树林里。前面板寸头放慢了脚步,后面刺青男紧走几步与他汇合了。两人在一块二三米高的大石头后面隐蔽起来。
大石头背后。
板寸头拿出香烟,递给剌青男一根,自己嘴上叼起一根,用防风打火机点燃,二人吸了起来,并把飘起的烟雾用手扇开。其间,二人不时探头四处张望。
少顷,板寸头猛吸几口,随手把烟头扔进身边草丛,即又探头向外张望。突然,他“啊”地大喊一声,双脚乱蹦乱跳……一旁的刺青男吓了一跳,对板寸头怒道:“你有病啊,突然这么一声大叫,啊——”他自己也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仿佛是板寸头刚才扔的烟头烧燎了他的脚。
板寸头扔的烟头并没有烧着刺青男和自己的脚,却是旁边草丛中蜷缩着的一条蛇,被板寸头扔的烟头烫着受惊了,蹿上了板寸头的脚背,吓得板寸头一阵乱跳,把蛇又踢到旁边刺青男脚上了,吓得刺青男也一阵乱跳。那蛇被刺青男踢开后,扭动着身子一头扎入草丛中不见了踪影。
刺青男和板寸头二人被吓得不轻,半天惊魂难定,随即把身边的草丛都检查了一遍。刺青男还折了根树枝,让板寸头在周围“打草惊蛇”了一番。见草丛里再无动静,二人才小心翼翼地藏好身体,继续四处张望观察。
在二人第二支烟快抽完时,从树林另一边的小路上,走来一个人。那人走到那大石头边,把手指放进嘴吹出“啾——啾啾”一长两短的三声鸟叫。刺青男和板寸头忙也“嘘——嘘嘘”吹了一长两短的三声口哨,即从大石头后现身与来人见面。
来人从身上拿出一物,给二人看了下;刺青男也从身上拿出一物,与来人手里的东西比对了一下。看这作派情形,像是当下的一些影视剧中进行隐蔽接头对联络暗号似的。
对比了此物后,来人又盯着刺青男问:“还有呢?”
刺青男不解:“还有?还有什么?一人一半不是对上了吗?再没有什么了啊!”
来人道:“酒店老板再没有给你其它什么东西了吗?”
刺青男面露迷惑,满脸不解道:“就给了这个啊。其它——其它——”
来人道:“你再想想,没有给你两个有重量的实物吗?”
刺青男恍然大悟:“哦,对对对,有有有,你瞧我,刚才让那蛇一闹给忘了。”说着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他临出酒店时,店老板交给他的那个黑色小袋子。
来人道:“先拿出不能动的。”
刺青男从黑色的小袋子里掏摸着,拿出了一样东西,用另一只手中的黑袋子遮掩着;来人也从自己包里拿出一样东西,两人同时亮出——一人手中一个红薯。
刺青男和来人手拿红薯,眼光对视;一边的板寸头眼露诧异。
来人又道:“再拿那个能动的。”
板寸头在一边颇有些不耐烦:“你还有完没完?”也许是被刚才爬到脚面上的蛇吓坏了,想快点离开这杂草丛生、阴暗潮湿的毒蛇出没之处。
刺青男边横了板寸头一眼:“你安静的呆着,吵什么吵!”边又伸手到黑色小袋子里去取那个“能动的”实物。突然,他“啊——”一声大叫地抽出手来,只见一只甲鱼咬在他的小手指上,疼得他直甩手,好在甲鱼的个头不大。
一旁的板寸头瞪着眼仿佛是看呆了。刺青男对他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帮我弄下来!看你那傻里八叽的样!”
板寸头忙伸手去扯那咬着刺青男小手指的甲鱼。可他越是使劲拉扯着甲鱼,甲鱼越是咬得紧,刺青男疼得叫的越凶越大声。
来人紧张地对他二人道:“小声点,你们想把人招来惹麻烦吗?”说着,他帮忙把咬着刺青男小手指的甲鱼弄了下来,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甲鱼。三样东西都对上了。
来人一手拿着一只甲鱼对刺青男道:“你的这只你还要不要?”刚才咬着刺青男小手指不放的那只甲鱼,仍在张牙舞爪。
刺青男恨恨道:“扔了吧,要着干吗,让它再咬我吗?”
来人怪笑道:“呵呵,你不要我要了。两只甲鱼煨一罐子好汤,滋阴壮阳,大补呢!没听说过吗:常喝甲鱼汤,保得金刚枪;长生不老,金枪不倒。呵呵。”说罢,把两只甲鱼一起放进自己背包里,对刺青男与板寸头二人道:“跟我走吧。”
山中深处。
刺青男和板寸头跟着那人,在密集幽深的树林里穿行,间或上坡下坡,攀岩跨涧……
三人来到了一处偏僻、隐蔽的山涧下,再借助着树枝、藤蔓,下到了山涧下面一个更深的山涧凹中。
山涧底部。水流尚未过膝。三人踏着凸出水面的大大小小的石头,来到一隐蔽处长满树木杂草的陡壁旁。带路者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砍刀,朝面前一处土壁上的凹陷处,三下五除二的砍剁划拉,片刻即清除了面前陡壁上二三平方米面积的树枝、藤蔓、杂草,露出一个比一个人的身体宽一点,一米多高,约一米见方黑漆漆的洞口。他面无表情侧身对刺青男与板寸头道:“就从这里进去。”
挖开的山洞口前。
刺青男和板寸头一齐往洞口挤去……
不远处的山涧上方。草丛中露出两双眼睛,向刺青男、板寸头和带路者三人这边看来。其中一人从背包里拿出一副小望远镜,举在眼前望向山洞……
【镜头切入:】
古铜矿遗址展览馆里。
众游客正在听讲解员讲解。化了装的刺青男和板寸头二人置身其中。听讲解员讲了一阵后,刺青男小声对板寸头说了几句什么,二人即一起离开。
也在游客中听讲解的黄金石,把刺青男二人的行踪看在眼里,即对身边的钟秋月道:“他们走了,我们也走!”
钟秋月茫然道“他们走了?我们也走?去哪儿?”
黄金石瞪着她道:“跟着他们二人啊。”
钟秋月不解道:“原来我们不是不想他们找我们的麻烦,总躲着他们、绕着他们走吗?怎么现在要反过来跟踪他们?若被他们发现,会不会有危险?”
黄金石道:“以前他们想方设法地尾随、跟踪我们,甩都甩不脱,今天他们反倒不跟踪我们要先开溜了,这里面肯定有蹊跷。我要去弄个明白,看他们到底是搞什么名堂?是不是又起了什么新的歪念头?”
黄金石和钟秋月悄悄跟在刺青男和板寸头身后,看到他二人进了那个小酒店,又跟着店老板进了小包房。
黄金石和钟秋月来到小酒店后面小包间窗下偷听。
刺青男二人出了酒店,黄金石与钟秋月尾随其后也上了山;看到刺青男二人躲在大石头后,等到来人接上了头。
当黄金石从望远镜中,看到他们接头拿出红薯和甲鱼及刺青男被甲鱼咬着手指不松口时,他乐不可支的笑得直哆嗦。钟秋月奇怪道:“有什么值得这样好笑的?”
黄金石把望远镜递给钟秋月。钟秋月看了看那边对黄金石道:“没什么啊,就看到他们手里拿着甲鱼和红薯啊。”
黄金石道:“用红薯和甲鱼作接头信物,你不觉得好笑吗?在当地,这两样东西连在一起是骂人的话。”
钟秋月问:“什么意思?”
黄金石道:“当地方言里,红薯被称作苕,而在湖北方言里,说一个人很‘苕’,那就是说那个人很‘傻’;甲鱼的学名叫鳖,在当地方言里,‘鳖’也是骂人的意思。‘苕鳖’连起来,就类似于网络语言里的‘傻逼’的意思。”
钟秋月笑道:“呵呵,怪不得人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呢,湖北人连骂人都是别出心裁、别具一格哦,把别人骂了,被骂的人还蒙在鼓里。呵呵,你不会也像这样骂我吧?”
黄金石道:“哪能呢,我是有文化有素质的文明帅哥,你是有气质有学问的聪慧美女,我夸你都夸不够呢,怎么可能骂你呢,你多虑了哦。呵呵呵。”
说罢,二人起身暗中跟随那三人后面,到了山涧上,观察下面山洞处的情况……
二、循踪觅迹 进入古洞
【镜头闪回:】
山涧下,挖开的洞口前。
见洞口挖开了,刺青男和板寸头一齐往洞口挤去。被板寸头挤到一边的刺青男,用肩膀猛地把板寸头往旁边一拱,板寸头被拱得倒向陡壁,本能的伸出手撑向陡壁,却撑在草中的荆棘上,疼得他直咧嘴,收回手来连甩几下,继而将手掌举到眼前,把断在手掌上和指头里的小刺,又挤又抠……
刺青男在洞口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看。板寸头又凑过去往洞里看,洞口太小,只能看到稍往里的三四米处:里面坑洼不平水渍渍的;稍远就是一片漆黑。他问带路者道:“里面有蛇吗?”
带路者表情冷淡道:“这存在了几千年的古洞,都没有几个人进去过,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就是有妖魔鬼怪也说不定啊!”
板寸头朝刺青男望望,又问带路者:“那你们以前也肯定把这洞挖开过,就从没进去过吗?你知道有这个洞多少年了呢?”
“往上说就不知道多少年前被挖开过,就我们知道,那还是老一辈人挖开的,算起来至少有七八十年了。当年有人进去过,进去的人也怕,据说是六个身体强壮的年轻小伙子成群结伙进去的,结果后来……”带路者说到此打住。
“后来呢,结果怎么样?在里面找到什么东西了吗?是不是进去的人后来都发了大财了?”板寸头急切地问道。
“后来,发大财?做梦吧!后来,进到洞里的六个人,只回来了三个,另外三个在洞里下落不明,失踪了!”如此回答,着实出乎刺青男和板寸头的意料之外。
“那回来的那三个人呢,是不是找着什么宝贝带回了?”板寸头仍是不甘心的打破沙锅问到底。
“回来的三个人全部都头脑不清白了:一个不会说话了,整天痴痴呆呆的;一个只会翻来复去神神叨叨地说一句话;另一个只要醒着,就不停地喊着一句话。”带路者的回答再次令人意外。
“哦,有这种事?!你说的是真的吗?”刺青男听着思忖道。
“那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喊了些什么呢?”板寸头刨根问底。
“当然是真的,现在那村子里有些老人还记得呢。那神神叨叨的就只会说‘你别挠我痒痒啊,嘿嘿,嘿嘿,好痒、好痒,好痒啊……’一边说着一边就在身上使劲地挠出一道道的血印子。”
听到带路者如此说,板寸头只觉得心里阴森森的直发冷,但他仍旧继续追问:“那另外一个在反复地喊什么呢?”
“另一个只要是醒着,就大声喊着‘放开放开,别抱着我,勒得我透不过气来了……放开,别抱着我,勒得我透不过气来了……’一边使劲地手舞足蹈似在挣扎着。”带路者边说边模仿着,脸上似乎也露出痛苦的表情。
板寸头有些害怕地对刺青男道:“我们还进去吗?我怎么觉得心里直发慌,这好像是不祥之兆呢!”
刺青男道:“什么不祥之兆,我看是你被他胡编乱造的胡言乱语吓住想打退堂鼓了吧?别听风就是雨,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既然来了就进去!”
板寸头道:“这贸然进去,太冒险了吧!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有威力的防身武器,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
刺青男道:“考虑什么,前怕狼后怕虎的,我们千里迢迢到这儿来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到这洞里去挖掘铜斧、找点土陶瓷器文物吗?不冒风险,怎能发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哪有这么多的患得患失的。进去!”
带路者对刺青男二人道:“我的事情办完了,告辞!剩下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不过有一点:无论你们是进到洞里面去,还是不进去或干什么其他的事情去,都请你们用这杂草树枝把这洞口遮掩好,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还有一点,无论以后有什么人问起,我可是从来都不认识你们,也从来没有带你们到这里来,也不知道这件事。请你们记住了!”说罢转身离去。
目送带路人消失在山林中,信心满满的刺青男对惴惴不安的板寸头道:“把东西都检查一下,准备进洞!”
板寸头畏难道:“我们真要进到洞里面去吗?这存在了几千年的矿洞,万一里面要真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危险呢?那我们岂不是不但没发到财,还白白地把命丢在这里面了?或是像那三个人一样出来成了傻子,也不合算呀!”
“你少废话,到这里来跟踪那二个小子丫头,偷他们的古铜钱和古耳饰;到古铜矿遗址的古矿洞里去找古铜斧发大财,不是你提出来的吗?现在已经到了洞口了,你才怕了?”刺青男对板寸头不满地喝斥道。
“我当时也没想到进到这古矿洞里有这么危险啊。当年他们村子里六个人进去,只出来了三个人啊!而且出来的人还都变成精神病和傻子了。说不定我们进去也出不来了,或者运气好,出来了也像他们那样变成了精神病和傻子了呢!那就是找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发不了财啊;就是发了财,也享受不了啊!”板寸头辩解道。
“你少放他娘的狗臭屁,事情还没有开始做,就说这些丧气话,你干脆再写下遗言,买好骨灰盒准备着得了。老子们今天既然来了,就无论如何也要进去看看。哪怕是死,你也要跟老子一起死在里面,看你以后还说不说什么发大财的狗屁话。”刺青男对着板寸头又是一顿叫骂喝斥。
板寸头嗫嚅道:“进去就进去,我不过是说说我的想法,你又何以发这么大的火呢!大不了一死呗。”
“你少罗嗦,拿好你的东西,跟我一起进去!”在刺青男的喝斥下,板寸头只好跟在后面战战兢兢进了洞。
山洞里。
刺青男和板寸头按带路人的嘱咐,把洞口用树枝和杂草掩盖了起来。洞里顿时黑了下来,二人各自从包里拿出一支高能电量的袖珍电筒,握在手中照着亮向洞里面走去。
走在前面的刺青男,吓唬慢吞吞掉在后面的板寸头道:“你离我那么远,不跟紧点,万一后面有什么事,我可来不及救你!”
板寸头一听,忙叭叭叭地踏着满是水渍潮湿的地面,一边频频转头朝后面望着,一边追上前去,紧跟在刺青男身后。两人手持电筒四下照着,一步步向洞的深处走去……
山洞外。
在洞口斜上方的山涧坡上,监视着刺青男和板寸头的黄金石和钟秋月,攀着树枝藤条下至山涧,来到了那个被树枝杂草遮掩的洞口前。
两人弄开遮掩洞口的树枝杂草,向洞内看去,仅能看清眼前的三四米处,洞里水渍渍的,靠近洞口的地面上脚印杂乱,这是刚才刺青男和板寸头二人,搬树枝杂草遮掩洞口时留下的;后面是两个人的两行脚印,一直向洞内深处延伸而去……
钟秋月望望黄金石,似乎在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黄金石对她道:“我想跟进去,看看他们千方百计地进到这洞里面到底想干什么?也顺便探探这古矿洞里面的秘密,这可是千载难寻的机会,你敢不敢一起进去?”
钟秋月道:“这样好吗?我们进去干什么呢?就是为了跟踪那二个人吗?你知道他们进去是要干什么呢?”
黄金石道:“那两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在那小酒店里拿出一大叠钱来送给老板,又跟老板到小包间里面去嘀咕了半天,出来后又到这山上的树林里和一个人碰头,那人又把他们带到这里,他二人又进入了这个神秘的山洞,把这些事情连在一起想想,你不觉得这里面非常蹊跷、颇有疑点吗?”
钟秋月道:“就是觉得蹊跷有疑点,但你认为他们到这里面去是干什么,或者说是有什么居心叵测的不良企图呢?”
黄金石道:“我分析,他们参观了古铜矿遗址,又听了讲解员的介绍,也大概知道了这个古铜矿遗址的有关情况,想找一个隐蔽的洞口,进入到这古矿洞里面其他还没有被发现的巷道里,去寻找古铜斧或是其他的远古遗物。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就是他们用钱收买的知情者,为他们打开的进入古矿洞里面的洞口。”
钟秋月道:“如果真是这样,更要慎重考虑。为了安全,我们不能随便就跟在他们后面进入洞中。何况我们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对他们二人的情况也知之甚少,若贸然跟进非常危险。”
黄金石道:“那怎么办,难道就任他们在洞里为所欲为,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也许他们二人无知而盲目的愚蠢行动,会对这古铜矿遗址里面隐藏着的一些连带的古矿洞和古巷道遗址,造成不可弥补的重大损失呢,难道我们就这样眼见着坐视不管?”
钟秋月道:“有办法啊,我们可以报警啊,让公安机关和有关部门来监管他们,或把他们抓住作出相应处罚!”
黄金石摇摇头:“算了吧,你怎么报警?就说有两个人跑到山里面的山洞中去了,不知道要干什么?请你们派人来对他们采取措施。就为两个人进到山洞里面去,会有人兴师动众地派人来吗?你这不是给公安机关和有关部门找麻烦添乱吗?你又没有他们的犯罪证据。”
钟秋月道:“我们可以说,他们是从这个洞口进到古铜矿遗址其他的地下古矿洞巷道里面去了,可能是为了盗取里面的古铜斧以及与此类似有关的其他古文物,也可能会对这些古矿洞里面的古巷道带来人为的毁坏呢?万一真是那样,那就会给古铜矿遗址造成不可估量、难以弥补的损失,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黄金石道:“当然不够。你这也是可能,那也是可能,仅仅都是推测,不足以能说明问题。我看他们二人到洞里去探探险、找找铜斧还是可能的,但要怎么毁坏古矿洞及古巷道的可能性不大,除非他们自己也不想活了。退一步说,就算是要自杀,也用不着千里迢迢、千辛万苦、想方设法地跑到这古矿洞里面来自杀啊?再说,他们为什么要自杀呢?所以,你说的这些都是站不住脚的。我看还是不要贸然报警,先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把情况弄清楚了,证据抓确凿了,再报警也不迟。就是定罪,应该有凭有据;就是抓人,也要罪证确凿。只有如此,才不至于让公安机关和有关部门兴师动众、劳而无功嘛!”
钟秋月道:“那依你之见,我们是一定要跟在他们后面,也进到洞里面去?”
黄金石道:“是啊。否则你怎么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了些什么呢?又怎么去报警说请楚是什么情况呢?如果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或者警察来之前他们已经出来了,又或者警察进去找不到他俩的人,那岂不成了我们报假警戏弄警察,或是兴师动众浪费公共资源吗?”
钟秋月道:“你说了这半天,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也想到这洞里面去看看吗?直接说得了,还冠冕堂皇地找出这么多理由。去就去吧,反正我被你从我烟台的家里,给骗到江南市来了;又从市区内给骗到这里来了。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最坏的结果,也总不至于把命给丢在这里吧。何况有你黄大帅哥,总能担起护花使者的职责,是吧?”
黄金石道:“这就对了,这种思路才是正确可行的。当钟美女的护花使者,我义不容辞,那我保护你进去吧。”
钟秋月道:“说进去很容易啊,但进到里面后,要想安全的行动,而且能够保证完满地回返,有一些工具是必不可少的,你都准备好了吗?”
“这些就不劳你操心了,我早就准备好了。这些平时都在我小车后备箱里登山旅游背包里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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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准备好了?你时刻都准备着进到无名山洞里面去探险啊?你是驴友吗?”这倒令钟秋月没想到。
“这回算你说对了,我是驴友,经常和一些发烧友一起出外爬山探险、露宿旅游,所以一些常用的工具平时都放在汽车的后备箱里准备着,要用随时就可以拿。”
“看来你早就作好了探险的准备,现在又有了我这个非常合适的伙伴,你是非得要进这个洞不可了。否则以后一定会后悔的是吧?那我们就进去吧。”
二人刚刚踏进洞里,忽闻洞外“扑喇喇”地一阵响。黄金石即回首望去,只见斜上方山涧旁的树林上空,一群鸟儿展翅腾空而去……
三、地下巷道 纵横交错
眼见那群鸟儿眨眼间飞得不见踪影,黄金石注目凝望了片刻,若有所思。
钟秋月道:“怎么了,发现了什么新情况吗?”
黄金石道:“没有,就是飞起了一群鸟儿。我们进去吧,不知道里面那二人已经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钟秋月道:“管他们走到哪儿去了呢,离远一些不是更好啊。难道你想跟他们合在一起,在这洞里进行探秘啊?”
“看你说的,这可能吗?我是说若是离得太远了,可能就找不到他们到哪儿去了,那我们跟踪他们还有什么意义啊?当然也不能跟得太近,不远不近最好,免得碰面了发生事端。”
“那多远的距离才是不远不近呢?这洞里黑咕隆咚的,若是不打手电,简直寸步难行。”钟秋月好像是要与黄金石抬杠了。
黄金石似为缓和气氛笑道:“呵呵,算了,我们不要争个不休,还是往里面走吧,看那两人走到什么地方了。他们在前面,我们发现他们的可能性大,看到前面有手电光就是。他们不知道我们也进洞了,总不至于老是回头往后看有没有人跟踪吧?”
黄金石和钟秋月两人各自背着包,一手握电筒, 一手拿把小钢铲,踏着脚下水渍渍坑洼不平的泥泞,向山洞深处进发。
这是个由土和岩石自然生成的山洞,里面毫无人工痕迹。洞口虽小,越往里走越宽敞,但越不好走,地势越来越低,地面水渍越重。开始只是沾鞋底,后来完全踩在泥泞里,一步一滑,带起满鞋底的泥巴。里面一片漆黑,电筒照在地上皆是一片水汪汪。越走,鞋底下带起的泥巴越多、越重,越发显得钟秋月行走吃力。
钟秋月不免抱怨道:“真不该和你一起到这里来,你看这该死的路怎么走,到处是泥巴,滑滑溜溜的,糟蹋了我这双品牌运动鞋哦!”
黄金石道:“既来之则安之。快走吧,别抱怨了。你这么嚷嚷的,要是让前面的那两个人听到可就麻烦了,又得有一番斗智斗勇了。现在在这山洞里,你的手机再发出警笛的声音来,我看也是枉然。那两人断然不会再受骗上当了吧!呵呵。”
钟秋月道:“在这山洞里弄出警笛的声音来,傻子也不会相信有警车到了啊!但除了警笛的声音,我就不会弄出一个什么其他的花样吗?你就是这种智商啊。”
“是吗,那你还有什么花样呢?”黄金石接着话茬逗乐道。
“哎呀——”只顾说话的钟秋月脚下一滑,差点摔倒。黄金石转身扶住了她,却不知什么东西撞在他眉骨稍下面处,他眼前一花,金星四溅……忙用手捂住了眼睛。
钟秋月拉着他道:“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黄金石揉了揉眼睛,睁开眨了眨,觉得无啥大碍。他即用电筒往他被撞处照着搜索;旁边一人多高的洞壁上,向下斜着伸出一截碗口粗半米多长,参差不齐的硬物,他用钢铲在上面敲了敲,发出带着潮湿和腐朽的“咚咚”的木头声响。
他把电筒光往旁边照去,隐约看到洞壁和洞顶上,排列着一根根支撑着洞壁和洞顶的碗口粗细的圆木。因年代久远,水融化着泥浆从一根根腐朽的圆木和圆木间的缝隙里渗透下来,此时很难看清楚此处当年的模样。
黄金石兴奋道:“我们已正式进入几千年前古人开采铜矿挖掘建造出的古矿洞的古巷道里面了。这些已经腐朽的圆木,就是当年古人为了安全、防止垮塌支撑巷道的。”
他又用电筒照着地面四周。
钟秋月道:“你在干什么呢?不会是一踏进这古巷道里,就急着找铜斧吧?”
“呵呵,找什么铜斧,你以为我是财迷啊,找铜斧找铜斧的。我是在找那两个人的脚印,看他们是不是在我们俩前面从这里过去的。”
“你傻了吧,不是从这里过去,那是从哪儿过去啊?这洞一直是这走向,我们一路向前,没有发现有岔洞啊!”
黄金石道:“那怎么这里找不到他们走过的脚印呢?”
“你不会这么笨吧?这里找不到,再往前找找啊。这里地势低水深泥稀,看不到脚印。再到前面地势高、泥水浅处找找啊?”
“是是是,钟美女说的极是,真是漂亮又聪慧,好一个现代妹。人们常说漂亮的女人不聪明,聪明的女人不漂亮,你可是又聪明又漂亮,才貌双全,难得一见哦。”
“去去去,你少在这里含沙射影的讽刺我,我漂亮不漂亮,聪明不聪明,我自己心里有数,无需你来阿谀奉承拍马屁,给我戴高帽。”钟秋月不吃黄金石的那一套。
“呵呵,我才懒得拍你的马屁呢,我到前面找他们二人的脚印去了,你弄弄鞋上沾的泥巴快点跟上来啊,以免我们这样说话被他们听见。”
黄金石打着手电照着地面,在漆黑的古矿洞中,踏着脚下的泥水,不断大步向前寻找着……
终于,在前面一处虽潮湿但无积水的地面,黄金石发现了两行新脚印。他对后面喊道:“找到了,脚印在这儿呢!”没听到钟秋月的回答;他又喊了一声,仍无回答。
他有点慌了:“喂,你在哪儿呢?听到了说话啊!你在哪儿?你说话啊!”仍无人应声,他忙返回,边走边喊,仍是听不到钟秋月的回答,也看不到她的手电光。
洞里漆黑一片,黄金石只听到自己的脚踩在地上叭叭的泥水响和他自己的喊声:“喂,你在哪儿?听到了请回答!不要躲藏着开玩笑,这里面情况不明很危险的!”
不知这样喊着走了多远,黄金石终于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我在这里,你在哪里?”
他忙大声答道:“我来找你,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手电光中,他发现这段矿洞里有一个岔洞口,钟秋月的声音就是从这岔洞口里传来的。他晃动着手电筒照着亮,循声而去。
黄金石和钟秋月互相呼喊着,用电筒照着亮,在黑暗的坑道里寻找着双方声音传来的方向,互相朝对方靠拢。
从黑暗中传过来的钟秋月的声音渐大,黄金石循声而去,用电筒左右作弧状扫射着照着,发现前面左右又各出现了一个岔洞口。他不禁犹豫地停下了脚步,喊道:“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传到黄金石耳边的钟秋月的回答声仍很微弱。
黄金石辨别不出那声音是从哪个洞中传出的。他向中间的巷道前去,边走边喊,回答声却越来越小。而他呈扇形照出去的电筒光,又照出巷道前方左右各出现一个洞口:三个方向,怎么走?
他略作思考,走进了右边洞口。他心里默默数着走了二十步后,喊道:“喂,你在哪里?”没有回应。他又喊了声,仍无回应。他忙返回原处,进了左边洞口,默数着向前走了二十步再喊。这次听到钟秋月的回答声了。他继续向前走去,走二十步就喊一声。约走出了四十步,前面又出现了左右两个洞口。
黄金石找出了分岔洞的规律和钟秋月走失的原因:坑道呈树枝状向前延伸,叉上分叉;她是左撇子,习惯左转弯。
黄金石边走边喊,循着钟秋月的回答声确定着方向,终于找到了钟秋月。两人激动相拥,钟秋月眼中热泪盈盈……
四、矿洞深处 险象环生
远古的地下古矿洞,漆黑的巷道里。
黄金石对钟秋月道:“我叫你跟在我后面的,你怎么一个人跑着这里来了?害得我好找,幸亏找到了,否则,还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呢!”
“我是跟在你后面一直用电筒照着往前走啊,不知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我还纳闷呢:怎么这里巷道都是向左转弯呢?”
“都是你这个左撇子手惹的祸。你习惯用左手,又习惯性地把电筒照着左边走,所以在这漆黑的巷道里,只照到了左边转弯的洞口,而看不到向右转弯的洞口,就不知不觉走失了。幸亏走得不是太远,我们还听得见互相的叫喊声,算是顺利的找到了。后面千万要注意啊,我们切不可在这里面再互相弄丢了,好运气不会总是有。若是再弄丢了,想找回来也许是难上加难了。”
“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再走失了,否则,真要变成这地下黑暗世界里的孤魂野鬼了。这几千年空旷的古矿洞古巷道,就像是一座巨大坟墓,我可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这里面。下面我们再怎么走啊?可要想一个好的办法才是,为了避免再走丢。”
黄金石略想了下道:“为了保证后面的安全,我们必须要采取措施。”他从背包里拿出绳子,分别系在钟秋月的右胳膊和自己的左胳膊上:“这样我们都走不丢了。”
钟秋月道:“听人常说男左女右,你这怎么弄反了呢?”
黄金石道:“没错,我这系的是‘男左女右’啊!”
钟秋月道:“我是说应该是男的走在左边,女的走在右边。你这样系,走起来男女不是反着的吗?。”
“外面是正常的世界正常的环境,我们可以进行正常的思维,想正常的事。在这古矿洞漆黑阴森潮湿的不正常环境里,做事情当然也要不正常啊。所以在这里我们实行‘男右女左’的排列阵式前行。”黄金石振振有词道。
“什么歪理,随你吧,安全就行。”钟秋月没争辩。
两人借助强光电筒的照亮,踏着湿漉漉的地面,不时地跨过土堆高坎,绕过水坑,越过不知曾几何时倒下挡在巷道中横七竖八的腐朽坑木……脚下的路是越来越难走。越往里走,两人越觉得难受:里面越来越不通风,腐朽霉味越来越重,胸口越来越憋闷,身体越来越燥热……
走着走着,两人热汗流满面。钟秋月是左撇子,左手拿着电筒,抬右手擦汗时,连着黄金石左胳膊的绳子,带着太沉太费力;黄金石抬起左手擦汗时,因力气过大,拴在胳膊上的绳子,往往把钟秋月带得身子一歪,差点摔倒。钟秋月就埋怨道:“喂喂喂,你大男子汉,发扬点风格好不好?每次要抬手时,像我一样先打个招呼说一声啊!”
黄金石“呵呵”道:“像你一样先打个招呼说一声?你要是不打招呼叫我抬起手来配合你抬手擦汗啊,你柔弱的小手就带不起来我有力的臂膀了,那你就擦不成你那淋漓的香汗了哦。”
“这地下巷道里,没有一丝风吹过,空气浑浊充满腐烂味儿,现在又多了一股酸味儿哦……啊——”钟秋月刚反唇相讥,就一声叫喊身子一歪,用来擦汗的右手往地上一撑,胳膊上系的绳子把黄金石系着绳子的左胳膊往下一带,差点摔倒的黄金石忙喊:“哎哎哎,你干什么你,嘴上说归嘴上说,可不兴暗里带损招啊!要是我像你这么着,一准把你带得趴在地上,糊一身泥水。”
钟秋月辩解道:“我不是故意跟你玩损招,真的是脚下打滑,我不骗你,不信你往靠我这边走走试试。”她想往左边挪一下,让黄金石走在她刚才的滑倒处。却不小心身子真的向左边倒去,握着电筒的左手一下撑在地上的稀泥里,整个身体差不多要倒在稀泥地上了,把捆扎在一起的黄金石的左手,也带得撑在稀泥地面上。
黄金石忙站直身体,顺势拉起了钟秋月,嘱咐道:“这黑咕隆咚的,既看不清楚又摸不准确,你走路稳当一点好不好,别你滑倒在泥水里,顺势把我也带倒糊一身泥。”
钟秋月被黄金石拉起来,左手上满是稀溜溜的湿泥巴,电筒前面的玻璃罩,糊得只能看到几丝丝微光。她使劲甩了几下,又用右手擦了几下,电筒才又光亮如初。
黄金石又嘱咐道:“好好走路,别再摔倒了。幸好电筒没摔坏,否则单靠一支电筒,要在这漆黑的矿洞坑道里照路,寻找那两个人的踪迹和有价值的线索、我们感兴趣的文物等,那真是不可能了。不知下面还要耗费多长时间,才能找到那二个人。为以防万一同时耗尽两支电筒的电量,我们只用你手中这支刚才沾了泥水,可能随时会因受潮而断电不再能发光的电筒来照路,把我这支关掉备用。你觉得怎样?”
钟秋月道:“嗯,也没有其它的好办法了,就这么办吧!”
黄金石道:“那我们左右换个位子吧,我右手拿电筒,正好照在两人中间。当然,一支电筒光的视野,肯定没有那么开阔。”
两人左右换了位置。黄金石道:“现在这像你说的‘男左女右’并排走了,你再不会觉得像这之前走得那样别扭了吧!”
一支电筒在一片漆黑的巷道里照亮的效果要差多了:照到了这里,照不到那里。黄金石个头高走路步子大,钟秋月还没有跟上电筒照出的光亮看清楚路面,就被黄金石拖着踉跄而行……
漆黑的千年地下古坑道里,朦胧中电筒光一闪一闪,显示着黄金石和钟秋月二人在不断向前行进……
五、毒蛇怪兽 生死博斗
地下古巷道里。
用绳子把两人的各一条手臂拴在一起的黄金石和钟秋月二人,用一支电筒照着亮,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巷道深处继续前行。
巷道深处,阴森诡异,黑暗中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似在身边咫尺,又似在很远位置,响得毫无规律。最多的响声是“滴——滴——滴滴,滴滴滴滴……”像是间隔时间长短不同的滴水声;还有“嚓——嚓、嚓、嚓嚓——哒哒哒哒……”这声音像是从近处发出,又快速移动至远处。想像中这应该是一只先是在探头探脑进行侦察,然后一溜烟快速跑远的老鼠。
这两种声响,黄金石和钟秋月并不害怕。但其他一些让人难以猜测的声音,却令他二人心跳加速,身上发冷,毫毛倒竖,肌肉收紧。如一些声响细微,在这地下黑暗、寂静的坑道里,却又清晰入耳的“咝,咝,咝,咝——咝……”和“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及“呼——呼——呼——呼……”等等声音,时高时低、时续时断、时快时慢、时近时远,不绝于耳。
这些都是什么声音呢?是怎么发出来的?还是什么动物发出来的……钟秋月努力猜测着,于是就走神忘了看脚下的路,时常脚下打滑踉踉跄跄,身体失去平衡,胳膊上拴着的绳子带得黄金石几次差点跌倒。他三番几次对钟秋月提醒道:“嗨嗨嗨,你集中注意力好不好,不要开小差,避免出事!”
钟秋月道:“我有点紧张,你听到了这些奇怪的声音吗?好像《盗墓笔记》和《鬼吹灯》小说里的场景哦。这里不会出现什么妖魔鬼怪、毒蛇猛兽、精灵孽障之类的东西吧?也难说哎,像这样几千年都没人进来过的地下封闭空间里,谁知道滋生繁衍出什么妖魔鬼怪、毒蛇猛兽、精灵孽障之类的东西,躲在我们看不见的黑暗深处,窥探着我们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向我们扑来!”
黄金石制止她道:“你瞎扯些什么呢?弄得我也心里发毛!你还是注意看路,做好标记吧。”
“嗯,你一定要照清楚前面,别让我们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在这个黑咕隆咚的地下古矿洞里,我心里真是不踏实,刚才一身大汗,身上都湿透了,现在总是觉得身上冷嗖嗖的……”
黑暗里,一条大蛇从泥泞中滑上钟秋月的脚面,吓得她“啊——”地一声喊,抽出脚来纵身跃起,两手抱住黄金石的脖子,两腿曲起不停摆动:“蛇蛇,一条大蛇,你快赶走它你快赶走它!”这突然的一个大动作,让黄金石止步不前。
黄金石用电筒照去,一条约二米多长的大蛇,从他身边刚才钟秋月脚站处所在的泥泞里蜿蜒而去。他安慰钟秋月道:“好了好了,蛇走远了,快下来吧,你这样抱着我怎么走路啊?”
钟秋月道:“你再往前走十步我就下来,我怕又踩到蛇身上了它咬我,被毒蛇咬伤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它就不咬我了?毒蛇咬我就是和我开玩笑啊?你怕蛇咬就抱在我身上,那我又能抱在谁身上呢?”
“你是男人啊,男人要保护女人,进洞时你不是说做我的护花使者吗!再说,现在你不也在抱着我吗?”
“就这样被你抱着,也算是我抱着你啊?那我的双脚还站在地面上呢,你的双脚悬空着呢!”黄金石辩解道。
“哎呀,你就抱着我走十步不行啊?又不是要你抱很久,抱着我走很远。”钟秋月似乎逮到放赖的机会了。
“好好好,我抱着你走十步,你这么沉,这洞里地下这么难走,你不知道我多吃亏啊!”黄金石委屈道。
“我身高一米六七,体重才五十多公斤,你身高一米八,体重八十多公斤,抱着我走十步都不行啊?还‘多吃亏’!你吃什么亏啊?我一个青春花季的纯洁少女被你抱着,你不知道占了多大便宜,还‘多吃亏’!真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钟秋月就此机会,继续放赖。
黄金石道:“在这种黑咕隆咚、潮湿霉暗的地方,哪有心情抱美女啊!这地上泥泞滑溜的,就是单独行走都困难,现在要抱着你,还要打电筒照亮,地面也看不清,怎么走啊?要是我摔倒了,把你摔着了,你可别怪我!”
钟秋月拿过他手中的电筒道:“我帮你照着,你只管抱着我往前走。”
黄金石道:“这样抱着别扭,你后背朝前也不好照亮;头挡在我眼前,我也不方便看前面的路。还是你下来趴到我背上,我背着你吧,背远一点都行。”
钟秋月道:“我不下来,我不敢下来,我怕这地面上还有蛇。你就这样往前走吧,反正也就走十步,只要离开了这个范围我就下来。”真是放赖无商量。
“这样抱着你真的不好走,万一我没有看清楚前方的路,脚下打滑或被什么绊倒了,那你还一下扑到蛇身上去了呢!你要是不怕,那我就这样往前走了。”
一听黄金石这话,钟秋月吓得连声道:“你别走你别走,我到你背后去我到你背后去。那我还是不敢在这里下地啊,你站稳别动,把我托着,我转到你背上去。”
钟秋月抱着黄金石的脖子,往黄金石的背后转过去;黄金石用手托着她的身体,配合着把她挪到自己背后。黑暗中,钟秋月总算是脚不沾地的从他胸前挪到了背后。
黄金石背着钟秋月没走几步,脚下就被什么绊住向前一扑,背上背着钟秋月摔倒在地,他的胸部重重地硌在一个凸起的,像是一根木头的物体上,疼得他又不好意思在钟秋月面前喊出声。
黄金石忍着疼正要爬起身,忽听钟秋月一声惨叫:“啊——”在电筒光照下,只见她一骨碌爬起来,向前一阵狂奔,跑了十多米后才停下喘着气喊:“蛇,蛇,大蛇,好大一条蛇!冰凉冰凉的,好可怕!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最怕蛇了,这冰凉冰凉的冷血动物!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黄金石忙追上去问道:“怎么回事,哪里有蛇?”
【镜头切入:】
黄金石被一根横在地面的坑木绊得往前一冲,和背上的钟秋月一起倒下,钟秋月从黄金石的背上往一旁冲了约半米多远后落地,一边脸贴在泥泞的地面。那地面突然蠕动了起来,贴着她的脸向前滑动……钟秋月一个激灵,猛然翻身跃起,“啊——”地大喊一声,向前狂奔而去,而后站住喘息着语无伦次……
【镜头闪回:】
黄金石拍了拍她肩旁道:“没被蛇咬着吧?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疼或是异样?检查一下,要是有可别耽误了包扎救治。”
钟秋月扬手把自己的身体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到后的四处抓捏拍打了一阵,对黄金石道:“没什么异样,一切都好。”
黄金石道:“没事就好,否则我的责任就大了,呵呵。”
“你有什么责任,又不是你强迫我来的,是我自己想来这古矿洞中冒险探秘的,与你有什么关系!要说有责任,那就是你没有保护好我,没有把我背稳当,害得我摔到大蛇身上。我的脸还贴在它身上,它冰冷地贴着我脸皮蠕动滑行,真可怕、真恶心。你的脸没有贴在蛇身上过,那种感觉你是体会不到的。钟秋月说着,先还有些大义凛然,后来却心有余悸。
黄金石安慰她道:“那是那是,我承认错误,坚决改正!从此后要充分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大无畏革命精神,做一个优秀的护花使者,全力以赴的保护好你。”
“你得了吧,油嘴滑舌。咦,怪了,怎么你背着我一起摔倒了,我倒在了大蛇身上,吓了个半死,连滚带爬地跑得老远,你却一点事都没有,你是不是知道我怕蛇,看到那里有蛇,故意倒在那里,把我摔在蛇身上害我整我?”钟秋月开始查事故追责任。
“这怎么可能呢,电筒在你手中拿着,你照着亮。你应该看得最清楚,我还没有看清楚,你的电筒光就扫过去了。再说,我跟你一无仇二无怨,为什么要害你整你呢!”黄金石分辨解释道。
“你不想背我,嫌我是负担,所以害我整我!”钟秋月似毫不退让,大有把此事故追查到底的气势。
“你真是冤枉我了,我的大小姐。不就是背着你走十步路吗?又不是很远,虽然地下泥泞难行,但也就半分来钟,最多一分钟的功夫就到了吧,我何必要害你整你呢!你扪心自问,你说这话有道理吗?”黄金石颇有些感到委屈。
“咯咯咯……看你吓的那个样儿,我跟你开玩笑呢!”
听到钟秋月这阵大笑后,黄金石似感到一阵释然。自己的危机解除了,他又开始吓唬钟秋月道:“你跟我开玩笑?以后千万不要开这种玩笑哦,否则我一生气,真的把你扔到这洞里的蛇窝里让蛇咬你,那你就后悔莫及了,呵呵。”
“我看你敢!你、你……”钟秋月突然身体僵硬、两眼发直,直盯着黄金石的背后,一手拿着电筒照着面前的黄金石及其身后,慢慢抬起另一只手,哆嗦地指着黄金石身后,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越来越惊恐。
此时,停止了打嘴巴官司的黄金石,也听到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声,他吸了吸鼻子,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
他面前的钟秋月,脸色愈加难看,眼神更趋惊恐……
黄金石似思索了一下,慢慢朝后面转过脸定睛看去:电筒光里,一片漆黑幽森中,出现了一个小牛犊大小的模糊身影,身上乱蓬蓬的不知是硬刺还是粗毛,好像头上没有犄角,但一双酒盅大的双眼显露凶光。
黄金石慢慢从衣兜里掏出自己的那个备用电筒,揿亮后用光直射那怪兽眼睛,并对钟秋月一声大喊:“快跑!”
钟秋月猛然一个激灵,似从睡梦中醒来,向后转过身体打着电筒迅速跑去。黄金石忙打着电筒跟着追了上去。电筒光中,跑在前面的钟秋月,又被什么绊倒在地。黄金石忙冲过去想扶起她,也被什么绊倒。
就在即将倒地的那一瞬间,黄金石扭头向后看去——那怪物瞪着一双凶光毕露的大眼,撒开粗壮有力的四肢,哒哒哒地朝他狂奔而来。还没等他爬起来,那怪物已到了跟前,眼看就要朝他扑来。他一手撑地,一手挥舞着小钢锹,使劲向怪物打去,咣地一声拍在怪物头上。怪物被打得嗷地一声大叫,头一侧,又向他扑来……
黄金石挺身站起,双手紧握钢锹,高高举过头顶使出全身力气,朝一跃而起向他扑来的怪物砍下去——
却不料“咚——”地一声闷响,黄金石高举的钢锹碰垮了头上腐朽散架的坑木,他双手虎口一震,黑暗中轰隆隆一阵响,那垮下的坑木带倒了一排坑木,夹杂着大堆泥土,一齐垮塌下来。黄金石只觉得头上受到重重一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作者简介
笔名沙荆,大学文化。三十多年文字生涯,二十余载记者经历。曾用多个笔名,在国内多种报刊发表诗歌散文、小说随笔、故事幽默、报告文学2000多篇,除通讯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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