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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化灰的脸梦中演变

还未化灰的脸梦中演变

作者: 十二楼情人 | 来源:发表于2020-04-03 09:27 被阅读0次

    她是小巷子里的孩子王,几户的孩子里数她最大,每天放学之后带着一群小屁孩在巷子里乱跑。

    小孩是那群人了最安静的一个。白白净净的看见她弯着眼睛笑起来甜甜的喊姐姐。可能是年少的中二病也可能是天生的母爱泛滥,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小孩,这是她罩的小弟呢。

    她读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小孩五年级了,每天来她家里写作业,阿姨对他疼爱的紧比对自己女儿还亲。她倒没有过分放在心上反而对小孩越来越好,辅导作业教训巷子里欺负小孩的熊孩子。

    有了零花钱买了零食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小孩呢,她看着小孩抬头轻轻的喊姐姐,说,我以后要娶一个像姐姐一样的人呢。她呢,心里好像长出了一朵小蘑菇。

    是不是慢慢长大就会有隔阂了,她慢慢收起那些男孩子气,读王小波,读鲁迅,也看张爱玲。什么是向往的生活,她还搞不明白,第一次心动永远停留在中学时小孩亮晶晶的眼睛里。

      其实关系没有改变,只是学业慢慢重了起来,她少了很多闲暇的时间,只是偶尔碰到放学的小孩,甜甜的喊她一声姐姐,或者小孩父母吵架他来家里蹭一顿饭。男孩真的长的很快,去年还没有她高呢,如今挺拔起来高出她一个头。生出的保护感却从来没有改变,我要永远守护那光芒,她想。

      因为高三晚自习的关系,她回来的很晚,父母偶尔来接,她倒也胆大,一个人走夜路也从来不害怕,在黑漆漆的巷子里回想着今天背的单词,所以当混混们出现的时候,她才注意到好像遇到危险了,拉紧书包带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慢慢往后退转身就跑,混混们叼着烟不紧不慢的追着,再一点点就出巷子了,再一点点,然后她看到少年干净的身影挡在她前面,大声喊着来人啊,她突然就心安了,以前都是她保护小孩呢。虽然小孩挨了一拳,大人们及时出来报了警,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地上洒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小孩晚上出去买酱油,回来刚好撞上,那是一直一直保护他的姐姐,后来的那些个晚上,她总能看到小孩站着巷子口等她回家。

      高中过的很快,她安安静静一个人过完最艰难的三年,成绩很好,足够上省里最好的985,父母很开心,整个小巷都知道这件事,就差没有贴横幅挂出来了。小孩刚高一,已经不能称之小孩了,可是在她心里,这是永远会那样看着她喊姐姐的小男孩。

    于是她成了小孩的免费辅导老师,好像在他眼里,姐姐什么都会。因为有经常吵架的父母他很少有安心的时候,在姐姐身边,便是少有的温暖时刻。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说过的话呢,她看着窗外,大学,又是什么样子。那样敏感脆弱的少女时代,是刚开始,还是已经结束。

    那样安静的她其实很吸引人 ,她恋爱了,觉得是理所当然,是这个年龄该做的时间,就好像一切被安排好。可是男朋友笑起来弯起的眼睛,怎么那么像男孩抬头说稚气的话的时候。

    花了好多个日日夜夜,她才明白这种情感,原来是爱。所以分手从来都不意外。

    再回到家,小孩早已褪去稚气,像她学生时代一定会暗恋的男孩子,干净挺拔,笑起来像太阳一样,喜欢白色衬衫和蓝色牛仔裤,喜欢骑自行车插着耳机,哼着周杰伦。

    她是巷子里 孩子们最后一个知道小孩早恋的人。在小孩孤零零站在巷子口等她回来,悄悄的说,“姐姐能去趟学校吗”。她这才搞清楚,小孩早恋被发现,老师要请家长,他不敢告诉父母,只能来找姐姐。呼吸有点困难,她好想拒绝,没有原因,有吧,是嫉妒生气吗。只是小孩那样看着她,眼睛里都是期望。她点头说好。好像是因为外校也有人喜欢那个女孩,小孩跟人打了起来,被老师撞到。

    女生很好,清冷又漂亮,讲起话来又亲切可爱。她走在两个孩子后面,看着落日下他们的身影越拉越长,小孩偷偷拉住喜欢的姑娘的手。她突然觉得孤独,悲凉感又挥之不去,小孩回过头冲她招手,她笑。眼眶温热。她收起眼泪,追上他们,笑的温柔。

    那伙人来的措不及防,她猜是外校的那群人,当那把刀过来的时候,小孩眼里都是惊慌,但是他怎么护着女朋友跑了呢,她突然想明白了,有什么用,到底在期盼什么。她慢慢慢慢蹲下,护着被划了一刀的胳膊,辛好路过的人报了警。

    小孩再回来的时候,她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泪好像流干了,小孩惊慌失措的解释着,他去喊人了。她摇摇头,笑,没关系。她看着小孩充满愧疚的脸,这个男孩,她护了这么多年,又不差这一次。

    好像整个人被侵在冰冷的湖里,她的记忆尘封,永远停留在那时候小孩的眼睛里,而那光芒一点一点退散,她只好闭上眼不去看,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把那时候的他们永远封存。只是她一个人,把小时候的儿戏话当了真,宁愿做那只他生命里的路过蜻蜓,也不愿当失忆蝴蝶。

    无聊时欢喜,在忙时忘记,林夕写的多好,爱而不得是最大的罪,慢慢失声,像对镜自残。

    你忘了吗,忘了吧,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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