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那会儿总把夕阳背在背上,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地走在充满虫鸣鸟啼的小路上,“唧唧啾啾”“喳喳”“吱吱”……
那会儿啊,舅舅和小姨都还是“小孩子”,而我,我还是个小小孩儿。
“外公,把你的小刀借我一下”,我怒气冲冲地朝外公说道。“你要拿小刀做什么”,外公有些不放心地说。“我要玩过家家”,我气呼呼地说到,最爱我的外公果然应允了我。而我,准备用这把小刀进行我的复仇计划,漫天云彩为证。
是的,这是我的又一次战败,而敌方便是我的老舅。年纪尚小时,舅舅对我的“攻击”还只是口头上的而已,稍大些的我已经开始承受着与年龄不符的“言语与肢体的双重攻击”了。
事因不过是饭前的抢椅子大战。也没什么特别,就是比别的椅子多了一块儿红色油漆罢了,想必是做椅子的师傅不小心弄上去的。但我与舅舅为了这把椅子每日饭前必有一战,很明显,今日我战败。我实在受不了舅舅那得意洋洋还故意在我跟前炫耀的样子,所以我必然得进行适当的反击。
趁着舅舅午休,我拿着小刀来到他最近最爱的一颗果树前。本想对他的花花草草动手,无奈碍于仙人掌的庇护(此为他话,有过被仙人掌扎得满身是刺的经历。),只好改变目标。
在确定四下无人后我开始动手了。是的,给它剥皮了,可怜被我舅舅精心爱护的小树活生生地成了我进行报复计划的“牺牲品”。从最中间开始,先划一道口子,再掀起一小段树皮,最后一撕拉,搞定。把这些动作重复几次,我的报复计划也就完美结束了。是的,小树已经一丝不挂了,就剩下茂密的叶子,其他都白白净净的,是那种让你一看嘴角就能勾勒弧度的可爱。
为此我无比的愉悦,我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犯罪现场,并若无其事地归还小刀。如果不是因为我死活学不会吹口哨,此时的我应该会吹着欢快的小口哨,踩着骚气的小步伐,痞痞的离开现场吧(因为成天儿跟着一群男生混,注定与淑女二字无缘)。
当然我离开时的样子也完全不逊于此情此景,有过之而无不及。记得当时的我已经失去了面部表情的管理,应该笑成一朵太阳花(向日葵)了吧,而且是那种瓜熟蒂落到爆炸绽放的太阳花。
至于舅舅看到后的反应我是没有亲眼目睹的,因为复仇成功的我找小伙伴庆祝去了,嘻嘻。以我对我老舅的了解,我稍微脑补了下。哭是肯定不会的,因为那会儿舅舅已经不小啦。我想他应该是愣住了,没想到会有这么惨烈的回击,然后就是心疼他的小果树,最后应该是在反复的问自己这真的是一个小女孩儿做的事吗,嗯,应该也会在心里筹划以后该怎么对付我了。至于面部表情,我想应该是懵-心疼-怀疑-凝神思考。此处该有掌声,脑补满分。
想知道我的下场吗?平安无事的话会不会很失望呢?那我就是那个事后无事的熊孩子。我猜应该是回击方式太过猛烈,舅舅觉得不该再继续互相伤害下去了吧。
总之呢,这是一次完美且有效的反抗了。这棵小果树呢也很坚强,不仅没有因我的辣手摧花而离去,反而越挫越勇地茁壮成长,前几年回去地时候已经吃到果实啦(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一边吃呢脑海也会配合着放映我的风光伟迹,非常亲切,就像是见证我成长的一位大家长,当然也是和舅舅一样陪着我一起长大。
这事儿其实也没这么简单,要知道小时候这么皮的小孩儿是要被当作长辈们茶余饭后的消遣的,我就是其中一员。此事流传甚广且为期甚长,导致现在的我听到也是大为观止。你要问我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举动,我也不知,当年那个小女孩儿啊,她才知道呢。说不准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受委屈了想要发泄一下呢,谁知道呢?
舅舅于我呢,是玩伴是兄长是老师,在他的陪伴下,我做了许多够格成为长辈们消遣的事,当然更多的是快乐。
舅舅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了,其余的都是姐姐妹妹,而我呢,是外公的第一个外孙,两个都是家里最受宠的,放在一起,确实是火星撞地球了。
最后奉上我拍的那棵小树,暂且称它为强强好了,它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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