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 擎天
休嗔淌野古笛声,莫如秉剑破云凌。玉樽更酌逢韶华,断崖,一冬泯尽春意承。稠风密雨浇心瘾,尚韧,江尾残阳复转晴。遁世焕面无生无,来去,何日复起蛟龙吟。
玄灵大陆,中天域,圣贤庄,观星阁顶楼。
蒲团上端坐着一个鹤发衰颜的老叟,手执白羽蒲扇,身旁的兽性香炉中燃烧着万年雪松香,老者周身氤氲着仙气,眸中更是阴阳二气汇合,流转间似是能摄人心魄。老者在此已纹丝不动地端坐了足足三月,犹如老僧禅定。
倏忽间,他瞳孔中精光闪过,元神已然出窍,顷刻,业至千里之外。
“哪般妖物竟在此猖獗?”老者盘坐在一座荒颓古寺的门前,漠然地说道。再怎样阴寒的雾气也难压庙牌上金光粼粼的三个大字——阑若寺。
刹那间,一阵低沉的怒吼从庙宇中庭传来,那声音似蛊虫般涌破了层层深门,封条被截断成碎屑,在阴冷的月光下碾作尘埃潦土。
“足足三千年了,三千年啊,这日月星辰皆不见的日子终于到头了,哈哈哈哈……”穿过重重门户,一张赫然的兽面的巨型金钵边缘露出,狰狞的嘴脸发出歇斯底里的颤笑。只见那黑影凌空一跃,捎带起片片落叶,再落地时,叶子如把把利刃向老者飘来。
老叟定睛,似一道通明的极光移出结界,飞冲至庙宇中庭的上空。见那结界霎时间破裂,叶刃穿过结界砍进寺庙外墙的红砖里,绽出道道悚人的裂痕。
“好你个魔障,三千年前玄灵神王耗尽毕生心血将你封印于此,设下重重结界,如今西荒城内基督教开始盛行,烧香拜佛的人也越来越少,加之魔教势力愈发强大,想必此地灵气已愈发稀薄,才让你这魔头挣脱出来,对吧,曾灵渊?”老叟说完后将白羽蒲扇抛往半空中,化作一只白翅红额的仙鹤在庙宇的檐角停驻,随后夫子剑展芒,月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寒光,震慑着旁人的心魄。
“你?想要杀我?就凭你一个区区涅槃二重的蝼蚁?你——是不是太小看我曾某人了啊,就算我如今神魄不比当年,但至少这修为也得长你三重,哈哈哈哈哈……”先前的这只巨型魔猿点燃了周身的烈焰向老者吼叫道。强大的怒息将其震落到青石板上。
“唔,好生霸道的内力。”老者说完嘴角便留下了一抹血迹。
他艰难地站起身来,夫子剑画定法圈,拼尽全力纵身一跃。
“浩然正气决,破!”只见空中留下帧帧剑影,每一式不尽相同却又连贯有力,将剑深深插入了魔猿的巨臂,伴随着魔猿的一声嘶吼迸涌出乌黑的血液。
谁料这厮竟用另一只利爪将老叟击至一旁,悬空的老者口喷鲜血,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完成了尾式——凝位式,又再次回到了法圈之内,元气大伤的他不得不让窍归本体,位溯肉身,刹那间化作一缕真气,飘回了本体之身。
“快,来人!大事不妙了!”老者睁眼,双瞳外扩,一边嘶声呼喊一边扔掉了手中的蒲扇,猛地喷吐出一大口鲜血,香炉中的烟气仿若凝滞在空中。
“庄主!怎么了?谁竟将你伤成这样?”跑进楼台的是一个身披黑衣的青年,他焦急地询问道。
“立马让运道,运池赶到观星阁来,事关重大,务必要快。再派一个人前往星峰台向天下各派发送逢魔信号,我神魄大伤,时间想必是不久了,一定要快!”庄主神情担忧,倚身在蒲团之上,望着头顶的星空,星孪寥寥,稠云密布。
陈庄主挣扎着起身来,从沾满血迹的口袋中取一块白帕,摊于阁台的四方亭桌之上,凝神聚力,他眉间蒸腾出一缕剑意,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接着他将自己的每一分精血凝聚在了字里行间:
魔教倡,人心狂。
天子命,结玄黄。
圣灵坠,落八荒。
齐九子,醒神王。
此间道,遁贤庄。
济苍生,伏魔障。
写罢,似乎要将最后一个写完才肯
闭眼一般,庄主如老僧圆寂于庙中,就这样面对着波谲云诡的星空,背靠着这片动荡不安的大陆,溘然长逝了……
“父亲!父亲你醒醒啊!啊呜呜呜……”
道玄东临,青龙志隐。
圣教西来,寅虎霸豺。
药江南下,凰涅桐桠。
冰神北出,玄冥腾雾。
紫薇汇渠,金乌擎宇。
阑若不灭,佛目怒邪。
大隐于廷,瑞麒治景。
诛天入渊,假日戮仙。
贤庄通圣,万书之源。
[连载]寻道擎天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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