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五月
这些年在城市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奔波游走,在高楼林立的钢筋水泥森林里生活,总是想起故乡的山票水水,一草一木,想起门前屋后树木的郁郁葱葱,念起南河两岸密布得竹林,还有竹林里住满各种各样的鸟雀,更难以忘记的是每年春天四五月份到处遍布于田埂地头,河渠沟边的艾草,这是一种神奇的植物,无论土地贫瘠还是肥沃,雨水充沛还是稀少都能,笔直的枝条两侧搓落有致的散布着叶片,叶片上有分布着细碎的绒叶,总是充满着自信的气质和精神,在软软的春风中摇曳,装点着故乡的梦。
小时候每年端午节,早上一大早,有时是祖父或着是伯父都会早早起床,到河里或者山脚的平地上去割艾,山脚的平地上土壤相对肥沃,艾长的格外精神,艾杆笔直有的有一人高,艾叶叶片宽大厚重,上面还布满着露水,通常是祖父拿着镰刀去艾从挑长得尤为粗壮的割点然后递给等再路边的我,我一棵棵的整理好,不大一会儿就能割一困堆,祖父用事先备好的藤条一捆,提回家,而我最开心的是挑选叶子最肥硕,艾杆又粗又长的举在手里屁颠屁颠的跟在祖父或者父亲的后边回家。到家后通常会把割回来的艾当在门前的石板上,祖母会挑选几根粗壮品相俊俏的艾条,去掉下边的老叶,郑重的将老屋每个门口的房檐下左右各插上一枝,然后把剩余的艾摊开在石板晒到六七层干的时候扎起来编成艾绳挂在屋檐下,等到夏天到来蚊虫是虐,点一条艾绳,微微的红光闪烁在夏日的夜里,丝丝缕缕飘渺的白烟在夜色里游动,微苦的清香便弥漫在晚饭后的小院里,祖父装一锅自己炮制的烟叶,坐在石登上吧嗒的抽着,给我们讲着他年轻时东奔西跑的岁月,祖母总是默默的摇着扇,帮着我们驱赶被艾叶熏得的东倒西歪的蚊虫,直到我们哈欠连天,艾条也将燃尽,祖父在石头上磕掉烟灰,把旱烟收起,夜的燥热才稍微散去,我们才在艾的清香中散去。
偷得浮生半日闲如果说端午得艾叶和夏日的清香总是怀念已经去世多年的祖父母,那么夏天的艾叶给我更多物资上的帮助。因为艾叶味苦辛,性温,入肝、脾、肾经,最大功效为祛湿散寒、止血止痛。还有温血活血、健胃强壮等功效。中医上应用颇多,每年夏季都有收中药的商贩收艾叶,我都会和小伙伴们拿着用过的化肥袋子,到田边地角采摘艾叶,采摘技巧很重要,如果从下往上去撸,往往无法发采摘完全,最好的办法是先把顶上的叶片掐掉,然后一只手拉着艾杆,另一只手从上往下撸,这样采摘比较快也比较方便,但是对手是一个不小的考验,通常一天回偷得浮生半日闲去,手上净是艾叶得青筋和汁液,手也抹得生疼,有是为了方便拿镰刀割下来,坐在河边竹林的阴影里慢慢的摘,如果手快的话一个半天摘完一蛇皮袋子,连拖带拉扛回家,天气好的时候,倒到水泥地上晒干,隔一夜在潮气未收的时候装起来等收购的宵商贩叫卖声响起的时候,我们都托着出来换取一个夏天的零花钱。因为摘艾,暑假变得有意义,因为摘艾换钱,假期也变的开心快乐起来。
争妍斗艳花开半夏冬天到来的时候,妈妈会把收藏起来的艾叶装成枕头放在床头,这样一个冬天都能在的缕缕清香中睡个安稳叫了,关于艾,冬天的记忆莫过于小学时候了,冬天艾已经枯萎,青白得艾杆变成了黑热,绒绿的叶片也枯黄的耷拉着,刚刚摆脱淘气的我们开始有了抽烟的欲望,那时纸烟稀少,烟叶也只有祖父的烟袋里有,偷不来的时候,在上学的路上,我们把橡树的果实掏空,在周围转一个孔,截一段竹子插进去做成烟斗的模样,然后扯下干艾叶当烟叶,模仿祖父的旱烟,抽得有滋有味,充满乐趣。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疼爱我的祖父母早已去世多年,一起在炎炎夏日采摘艾叶的小伙伴也天各一方,极少联系,岁月蹉跎,如今的故乡,中药已成了脱贫致富的渠道,艾叶已经变成了金叶,形成了产业,正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
我却一直忘不了春天里摇曳生姿的艾叶,忘不了在端午屋檐下艾条的守望和梦中飘来的缕缕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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