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有句俗语:“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着咱咋着。”意思是农活没多少技术,不用专门学,只要别人怎么干,咱也怎么干就行了。但这句话本身已经包含了“学”,人家咋着咱咋着,不是在和别人学吗?老爸经常说:”干农活不要技术要用心。定时施肥、除草、除虫等,庄稼自然长得好;不注意施肥、除草,杂草长得满地,庄稼肯定长不好。一样的种子、一样的地,有的人家小麦每亩打七八百斤、水稻每亩千把斤,有的人家只打四五百斤、水稻几百斤,这就是用心不用心的差别。”
虽然农村出身,但因一直上学的缘故,我干的农活并不多,多是在放暑假时和老爸一块下地干点农活,有时去玉米地用锄头耪草,有时去水稻田拔稗子,偶尔也跟着种麦子、水稻插秧。
我感觉最辛苦的农活莫过于在齐人高的玉米地里耪草了,一般是要迎头日头耪草,这样耪下来的草会很快被太阳晒死,但在玉米地里干活的人们,衣服很快就被汗水湿透了,但还不敢脱,因为脱了衣服会被玉米叶子把身上划出一道一道的小口子,又痒又疼,特别难受。家里人还有句老话:“玉米地头上最凉快”,人在玉米地里又闷又热,到了地头没有什么阻挡,来一点小风,人们就会感到非常凉快。
稻田拔稗子也是我比较头疼的农活。虽然稻田里有水,人们在里面拔稗子会感到凉快点,不象在玉米地里那么闷热,但是稻田里的水里经常蚂蟥,蚂蟥会经常爬到人们的腿上叮破皮肤,吸人们的血。我碰到这样的事,一看腿上有蚂蟥会吓得在稻田里乱跳,经验丰富的父亲这时过来,用巴掌对蚂蟥一拍,蚂蟥就自动收缩掉到水里。虽然心里知道蚂蟥不会把人怎么样,但我心里一直无法排除这个心理障碍,现在见到蚂蟥心里还是怯怯的。
还记得有一年中秋节回家,正好赶上家里种小麦,我就和家人一块种小麦。那时种小麦已经是半机械化了,先请人用拖拉机把地犁好平整,然后是人工种小麦:二人拉着播种机(家里人叫耩子),一人负责向播种机里倒麦种,后边还有一个负责把麦种用土埋起来,最后人们还沿着种小麦的垄沟用脚踩一遍。当时由于秋老虎还很毒辣,我被晒得汗水浸透了衣服,就把褂子脱了,光着膀子干活。当时爸爸劝我快点衣服穿上,小心晒伤了,我也没放在心上,结果一个下午就被太阳把肩膀晒得脱了皮。
听说现在有种农药叫“除草剂”,人们在种庄稼之前在地里喷洒一遍除草剂,到这一茬庄稼收获,田地里就基本没多少杂草了。现在有收小麦的机械、收玉米的机械,耕地种地都有专门的机械,听说村里的年轻人基本不下地干活了,到收获的季节都在地头打扑克等收割机。现在的农民真是太幸福了,看来“庄稼活”,真是不用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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