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博社会工作再回老家誌之三|益见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是这样想的。
凌晨三点,咚咚咚敲门声,几个人匆匆的脚步。开门是送三大棺材的,还有挖坑的几个人。现在丧葬都是一条龙服务,原来都是亲戚朋友左邻右舍帮忙办的,现在是专业化职业化干。波娃也在,问我叫表叔。我给小爷打电话注意什么,小爷说,就是挖三老虎撅,烧纸放炮,每个人一盒烟一条毛巾。
此时村庄最静,沿着去奶奶坟上路,空无一人。偶尔看见一家的灯亮着,走到寨外东门外五子家的瓦房就已经被榆树的枝丫覆盖,月亮昏黄,偶尔有鸡鸣的声音。一直走到东河上,这是为数不多此时起来的。
龙王庙这是我们庄上唯一的庙,二月二会从设立到繁盛。不知道兴衰多少年。现在莫名其妙的小庙安然无恙的存在好多。原来被人们议论和崇拜的变成大徐营人们的精神归宿。四个人挖坟墓 ,拿着撬锨,带着茶壶和电瓶。一望无垠的田野里,只见黑皴皴的麦田。沟里已被一些牛屎粪填满,散发着特有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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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奶奶一个人守候在东坡桥边。我们放下工具,寻找昨天先生定了的方向。挖三撅头,算是动土。烧纸放炮算是致敬。等我嘱托好回来的时候,行走在田野之间,早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偶尔听到鹅鹅鹅的叫声,还有乡村悠远的鸟鸣和突然的狗叫声。我走着,写着昨天的事,算是笔记。此时已经五点十分,就再也睡不着了。叫王姐、妹妹起来床,收拾早餐。因为只有挖坟墓的四个人,按风俗只能吃饺子。冉娃也早早准备中午的早餐,这是整个葬礼中最后的集会。王姐说让没妹子去买点饺子,再炒点菜,溜点馍,汤水肉都有,还舒服,我说好。
铜器喇叭也过来了,是我们这里葬礼中的标配。安排好场地,接送客人,隆重热烈就好。小爷慌着接线。做好饭,又叫五大们雷娃和红缨们过来吃饭。辉娃和小娟嫂子们也过来了。帮忙的零零散散的往家里汇聚。有子和雷娃去借大桌子,因为要放大馍和礼物,还有纸货。两边依次摆着答谢下跪的垫子,用租赁棉被折成条状。屋里也是如此,屋外是男丁,屋内是女眷。我给辉娃打电话,显洲从南阳走雾气大,让他去把大馍和礼物带来。等摆好大馍、烟酒,喇叭铜器也摆好接客的准备,放着闹吵的音乐和着哀乐,大建小建哥们过来,岳父、马庄街东院老表、黄楝扒涛娃表侄、榆树庄干爹们、舅、舅家老表…,能来的都来了。
延玲姐和延祥哥因为三大的事不远千里从陕西白水赶往河南镇平,千里迢迢其实是亲情和感恩使然。那是老一辈子门血缘的情分,还有那种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的过往,即使千里之外,树高千尺也忘不了根。小爷说早点开始,小舅家里有事,摔脑盆这事第一人选是三大门外婆家的老表,今天延祥来是第一人选。其次才是孝子抗幡人的舅家,虽然延玲姐们急于回家,家里还有很多事一推再推,他们还是坚持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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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为意外的是家在土楼魏庄的一个本家姑,七十八岁了,带着两个儿子来吊唁。我一握住老人的手,就潸然泪下。也许是亲情的温暖,还有就是那种对儿时伙伴的回忆,在最困难的时候,一个锅里搅稀稠。说着与我父母和几个老人的事。中午的答谢宴在十二点之前就开始了。在村部院里就像纪念一个最后的盛大午餐。延玲姐打电话让过去吃饭,因为还有白庙亚娃哥们没有过来。等他匆匆过来说村里有项目占地放线。坐在一起匆匆吃一口就开始入殓。这是老人安葬的第一步,也是最悲的开始。
躲钉,封口,摔脑盆,赶往东坡奶奶的坟头,这是一个长达六七百米的距离,从南门桥头,村十字路口,东门桥头,龙王庙后,干沟桥, 蓦然回首三大的照片和灵柩,悲怆之气溢出心头,眼泪止不住的流。直到到坟上。下去平整墓底,用六张纸放四个硬币,然后落棺,定向,填坟。亲戚陆陆续续散去,小爷说,陕西老表已经送走我才跟上。埋好人,再去王家的人坟上点纸放炮。围着村子在南坡的麦田间去寻找几辈人的生命足迹,聆听留下的一个个故事。这些只有小爷知道,个别我们亲历的人和事。给每一位逝去的族人点纸缅怀,也有给三大向他们报道的意思。阴阳两隔,但总有一种通道可以沟通 ,入土为安,让生人为逝者安息。
太阳娇艳,今天可能是是春节以来最好的温度。田野间的一草一木都充满生机。不时的有人在地里打药,现在都是骑着三轮着拉着水、药桶。小爷的地里的麦田发黄,一捋黄叶在青葱的麦田间显得格外不一样。小爷说可能是麦种的事,也可能是有病,这种麦抗病可能性低。 刚到家里小爷就接到村里说上边纪委检查脱贫攻坚的消息。事事物物太多,乡村治理和乡村风俗都在这个村支书的肩上,太多的角色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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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旗王翀联系我,他要担任第一村支书,这是乡村振兴脱贫攻坚共青团的最新安排,也是党建引领团建的有益尝试。我说社旗还可以做做儿童住我家,或者牵手计划能在青少年社会工作上有所探索创新。坐在院里,逝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生活,瓦蓝的天,几只喜鹊在院墙外的杨树枝头飞过。把岳父和博送到贾宋车站坐车。跟小爷、小奶、王姐、辉娃雷娃说一起晚上吃饭,算是答谢,也算是一起商量谢孝的事。这是农村安葬老人后最重要的事。
给延玲姐发短信,从老家到白水需要六个多小时的车程,这是一条老一辈生活的地图,原来来回转折去到那个叫曹村的煤矿。到渭南以后还有雾。但在晚上八点左右打过来电话说已经安全到达就放心了,延玲姐和祥哥们一行给我很多的支持,也让三大给一个圆满的交待。院里还在吃饭,妹子和王姐收拾几个菜,坐在院里边吃边聊。
给凤姑打电话谢孝的事,凤姑说明天早上去买点菜,我说好。夜里静下来,送师叔走,因为喝酒说了不合时宜的话,不论如何都是为三大的事。辉娃留下了和我做个伴,一起聊这些年的事,叹息命运多舛,聊起一起走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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