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王姐认识，是在2014年。那会儿，我组织了一个为非作歹的团队，混迹在金融的最底层，跟钱打着无聊的交道。
她是做生意的，开了几家贸易公司，分散在好几座城市。2014年之前，生意很好做，之后就一年不如一年了。严格说来，从2012年开始，实体行业就已经在下滑了。
那年，经朋友介绍，认识了她。那时候，她的公司已经只能勉强支撑，让我给她贷款。于是，我帮她贷了将近一百万。结果，她说:"还差两万五！"
于是，我给她转了两万五。
我对钱，没什么概念。一来，觉得她不容易，二来，她着实可怜。支撑几个公司，她丈夫又因为生意不顺而对她不管不顾。
转眼，就是2019年。百无聊赖之际，无意间想起她来，给她打了电话。她告诉我，在做培训机构，让我过去看看。
"教育行业不错，就是缺教师！你最早就是做培训的，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给我推荐一下！"她说。
"这个——我合适吗？"我问。
"你来？不敢，大材小用！"她说。
"我可没开玩笑！"我说。
"那这个校区交给你好了！"她说。
"好啊！反正是老本行，得心应手！"我毫不客气地答应下来。
"你可别开玩笑啊，到时候可别跑！"她说。
"答应的事，怎么会跑！交给我好了，铁定比你之前做得好！"我说。
"妥！"她说。
春节过完，我便把行李往校区搬。由于自己公司还有琐碎的是，所以让朋友安排了一个开车的。结果，安排了大卫，我原本就认识他，是个踏实的家伙。
王姐平日里没什么事就念经，做功课。她信佛，偶尔给我普及佛法，说是佛法无边。她还每天吃斋，可看起来完全不像个修佛的人。
"修佛！成天将佛主挂嘴边，没什么修为。亏心事做多了，才会修佛！"大卫说。
"人啊，重在修心！心无杂念，澄澈如水，波澜不惊。她这样，纯粹是表面功夫，没什么境界。画虎不成反类犬，一眼就看出破绽！她浑身上下，笼罩着‘利’，‘利气’太重！毕竟，是做生意的！"我说。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吃斋，也是故弄玄虚。动物有生命，植物也有生命，世间万物都有生命。虽然动物临死前戾气和怨气重，当植物也是生命啊！"大卫说。
"吃斋，倒是没什么。植物是最好的食物，这确实如此。牛和马都是吃草，长得很健硕。你看，动物的生命，远不如植物。那些树，动不动就活上几千年，因为植物才是吸取纯粹的日月精华，所以也相对干净。至于动物，就不太一样了，肉本身就不好消化，分解时，还会产生很多毒素，吃多了自然不好。"我说。
"也是！"
"罢了，人各有志，不管怎样，人本身就是虚伪，没多大区别。修什么不是修，到头来还不是黄土掩尸。"
"扯太远了！"
不知为何，大卫对王姐有些偏见。特别是在修佛方面，似乎觉得，她不应该修佛。可是，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都能看顺眼。
不过，他这样的年纪，不该因为别人的所作所为而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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