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沭城,南方的一座普通小城市。
就像地方台总宣传的那样,我的家乡是一个人文气息浓厚的古城,没有那么快节奏的红绿灯,也没有亮到午夜两点的霓虹灯,又或者这些都在一些我没有发现的角落里存在着,但是管他呢,至少我的生活里没有这些事物跳跃活动。老巷子,老房子,还有一些端着一张凳子,架起下象棋的老年人就着发黄的天空,似乎也无关春夏秋冬了。
很多时候,我站在窗前,眺望着这些平凡拥挤,错乱别致的交叉道时,总会感到一种生活被逼迫的味道,但我又不愿意去追究这种莫名的荒凉之后的余温是怎样的,因为我知道一旦我深入其中,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去胡思乱想,而作为一个医生,最忌讳的就是胡思乱想。
我记得那是2008年的春天,在我泡好一杯速溶咖啡,准备起身走向我房间的时候,我妈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从我左耳边响了起来:“一健啊,刚才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有雪哎,你说这个天也真是的哦,都春天了还下雪,你明天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别忘了把伞带着。”
“明天我搭二姐的车走。”我转身坐下,顺势把散落在沙发上的报纸扔到了茶几上。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黏着薇薇,”我妈折起手里的晚报,目光斜视着我,“她工作那么忙,你干嘛要让她绕一圈来接你。”
“她比谁都悠闲。”我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出来的,但在说完后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知道我妈即将对我展开可怕的连环“攻击”。
“就你一个大忙人哦,跑到一个手续都不知道全不全的小医院,人家薇薇还知道努力向上,你看看你呢,你——”
“我怎么了,我也很努力呀。”我乘势打断她,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对对对,你努力跟我和你爸赌气,我现在就天天看着你骑着那辆小电动车,看你什么时候换成四个轮子的汽车。”
“要不,”这个时候想早点回房间,就得不要脸,我了解我妈,“你给我换一辆?”
“林一健,自己选的路要自己走完知吗?”我妈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下个月的房租别让我催啊,自觉点儿。”
就像你看见的那样,我叫林一健,是一名资历尚浅的外科医生。我要讲的故事呢当然不是和我妈的斗嘴日常了,没错,你说对了,这是一段我和我的家人们的故事,一段平凡的你可能也经历过的岁月。
你问我为什么我妈对我有这么大的怨念?对我来说那可真是一段勘称神奇的往事了。那是差不多六年前我高考填写志愿的时候,我妈一心想让我学贸易,但我却对医学感兴趣,于是就背着他们把前面几个志愿都写了医科院校,然后自然而然的我就被录取了。等到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天,我原本以为会被发现,但是阴差阳错的他们对我的录取通知书并不感兴趣,那你说开学那天总要露馅了吧?可能结果要让你失望了,开学那天我郑重其事的对我妈说:“我自己一个人坐车去报名,不要你们送我,我想自己锻炼自己。”说这话的我当然不是真心的,我担心的是如果他们知道了之后我的生活费可能就要受到剥削,你知道的,我妈的脾气可是不可小觑的。
然后,我妈感动地帮我收拾了行李,并且给了充足的生活费。大学四年,期间我妈他们肯定少不了要来我这看我诸如此类的想法,但都被我一一机智的回绝。
直到大学毕业,我把我的毕业证书拿给他们看时,我妈开始对我实施了全面“封杀”。先是将近半个月对我不理不睬,然后不知道是在我爸的苦心劝说下,还是在我爸与其的合谋之下,我妈开始和我说话了,但是,说的都是诸如“这个苹果是我买的,一颗五块。”“哎哎哎,你怎么又喝冰箱里面的牛奶,说过多少次了,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下次我购物的时候可以帮你带,给我钱就行,跑路费都不算你的。”不仅在吃喝上我得自己出钱买,连我住在自己家都要每个月交房租给他们,用我妈的话说就是“这是你爸爸和我买的房子呀,你都长大了,要自己承担起自己的衣食住行了,你要继续住就每个月交房租,我也不要多,到时候你一个月工资拿多少我再给你合理的算算房租的钱。”我知道这个“合理”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但比起人情俗套,我更愿意选择“合理”。
而我的二姐显然比我强势的多,每次我和她说这些自认为很有道理的话时,她总能适时的给我一个白眼。比如我在和她说起当年我在家如何如鱼得水地表演我是一名学贸易的大学生时,她一本正经的甩给我一个鄙视,顺便飘来一句“吃饱的闲的。”没有丝毫的惊讶。就连我告诉她我在家要交房租,快要吃不起外卖的时候,她都可以甩甩头发,矫情地对我说:“没钱我可以借你,但是,”她眨了眨眼,“我会告诉舅妈。”
我一定忘了向你介绍我的二姐了,她叫曹牧薇,长我两岁,是我二姑的女儿。我妈他们那一辈总喜欢叫她“薇薇”,至于我,小的时候还习惯叫她“姐姐”,但是前两年开始我就不再这么当面叫她了,而是直呼她的名讳,因为我嫌肉麻。她家算是住的离我家最近的一个亲戚了,所以我家和二姑家的关系一直走的比较近。
我也说不清这是我第几次在曹牧薇的车里听见张信哲的歌了,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他的歌究竟哪里好听。这种云里雾里的声线让我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堵着了一般,划的难受。
“还听他的歌啊?”我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红绿灯,漫不经心的说道。
“怎么了?你不喜欢?”她转过脸,对我一笑,然后切到了播音频道------两个无聊的DJ互相调侃明星的八卦。
“听我妈说外公生日要到了,舅妈他们准备给外公外婆顺便弄一个金婚典礼,你知道吗?”黄灯倒计时时她冲了出去,我可以感受到她说最后那几个字时牙齿咬紧声带拉长的样子。
“没听我妈提起过,”我摇摇头,顺便教导了她一句,“你慢点开,我不赶时间的,安全第一。”
“我赶时间,我亲爱的弟弟。”她轻描淡写地对我咧起嘴角,“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买车?我是不是也该向舅妈学习,实行收费制度?”
“别!”我差点没有叫出来,“你也这样对我,我还怎么过日子?还好思予不经常呆在沭城,要不然我连约会都没钱。”
“说实话,林一健,我真是挺佩服你的。你一个月见不到她几面,还坚持个什么鬼哦,早点分了算了,姐姐我帮你介绍呆在地上时间长的女朋友。”
“呸!”我瞥了她一眼,“有你这么说话的嘛,你们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你也——”
“最多算是普通朋友。”她淡定自若的打断我,拐进了承德路,“我的意思是你们彼此一年见不了几面,做做知心朋友倒还可以,做恋人,我看算了吧。”
“好了好了,我本来在家已经被我妈搞的够心情郁闷了,你知道做医生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如何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正色道。
“曹牧薇,如果有一天你被人打了,或许你要感谢你这张本来就火辣辣还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嘴。”
“谢谢提醒,”她慢慢把车靠边,终于把整张脸面对着我,“不过,我今天用的是玫红色的口红。”
如你所见,每次我和曹牧薇聊天,她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冒出一句让你立马闭口的话,但是我知道她是一个喜欢在嘴上下功夫的人,所以很多时候,我不想去计较这些含着刺的话,因为我了解她,我知道如果我从容自若的戳中她的心事,她就会立马闭嘴,但我不想那么做,我宁愿顺着她的话气急败坏,而这么多年来的惯性思维也潜移默化的让我去这么做。
夏思予是我的女朋友,是一位空中乘务员。我们是一年前在曹牧薇的生日聚会上认识的。有人说,一见钟情是爱情里面最虚伪的表现行为,没有言语,没有交流,只单单靠着一个眼缘,说白了,就是看最直观的外表。但我愿意相信没有刻意安排的相识,就好像没有目的的去逛商场,或许就会看见一件自己非常满意但又说不出来哪儿好的商品,但如果带着目的去购物,往往就没有那么多的闲时间去发现这些美好的事物了,一拍即合,结账走人。
我和她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饭后谈资,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吃饭,看电影,过着普通小情侣该有的日子。一开始我和她每个月还可以见四五次,但后来她跑国际航班,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屈指可数了,但这不妨碍我们之间的感情,至少在我看来是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的。
但是我妈不太喜欢她。除却曹牧薇所说的见面次数问题,我妈还认为思予是一个心气儿大的女孩子,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离开沭城。曾经不止一次的,我妈劝我早点和思予分手,不要到时候什么都有了,再离婚,就太迟了。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女人所谓的“第六感”是什么超乎寻常的意识,总喜欢用自己的主观臆测去推想未来的事,但在我看来,未来就是未来。
让未来都见鬼去吧。
天快要黑的时候,忽然轻飘的下起了小雪。我透过被寒风撕咬发出金属相撞声的玻璃窗,看着路上撑着五颜六色的伞的学生在路上拘谨而又加速地走着,难得看见的黄色巴士在晃晃悠悠的雪里缓慢地行驶,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被这场乍到的小雪所定格,这便是老城的独特之处,四处都散发着悠然,闲适的味道。
我喜欢在这样的场景里安静的呆着,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可以看见这个世界,而其他人看不见我,我可以随意的穿梭在他们之间,听着他们嘴里的闲言碎语,看着他们脸上无处安置的各种表情,感受着他们内心深处的憧憬和恐惧。
但事实是我并不能做到像上帝那样准确地洞悉每个人的心思。
在我打开门的瞬间,就听见了我妈灌满了蜜汁般的声音:“一健回来啦,快来快来,你姑姑婶婶都来了,快叫人。”
然后我就看见了我的大姑,二姑,小姑,小婶满面春光的坐在沙发上,还有像一只猫眯着眼睛,窝在最边上的林思砹。
他是我小叔的儿子,我们这一代中难得的另一个男丁。比我小六岁,还在读高二,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画得一手好画。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是有天分这一说的,有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做好一件事情,而有的人尝试百次也以失败告终,显然的林思砹属于前者,但是正如小婶抱怨的那样——“聪明有什么用,心思不放在上面,过几年就把那点小聪明消耗完了。”现在的林思砹可是小婶重点看守的对象,容不得半点风吹草动。
我一一叫过人之后,便找了边上的椅子坐了下来。看这架势,应该就是曹牧薇口中所说的爷爷的八十寿辰兼金婚典礼的事情了。
“我们家就这情况,这思砹马上上高三,各种消费,老林和我一年工资也没多少节余,这次爸过寿,我们家可以出大概三千来块的样子。”小婶不好意思地开口,眼神躲闪着不知道往哪儿放。
“哎呀,这有什么关系啊,没事,”我妈很合时宜地替小婶解了围,“大家能出多少算多少,这个心意到了就成,到时候咱们看,多,咱就隆重点,少,咱就简单点,你们说是吧?”
“就是,”大姑开口帮腔道,“咱爸妈都几十年的老夫妻了,本来这典礼就是图个热闹,让老两口开心开心,弄的差不多就可以了。再说咱爸妈住在乡下,咱摆上几十桌酒席,搞几出戏,弄点唱歌跳舞的节目就行了,没必要搞得和新婚小夫妻似的。”
“哎哟,大姐,什么和新婚小夫妻似的,你说话可真逗,谁跟谁啊真是的。”小姑几近手舞足蹈的笑着,口中还念念有词。她这个样子让旁人看见反而觉得可笑。
像这种几个女人一台戏的情形在我家那真的算是司空见惯了。从我记事起,他们几个人就时常聚在一起打麻将,或是你家我家的闲聊,直到后来各家都找了新房子,这种局面才得以缓解,但是并没有彻底消失,虽然我的姑姑们和小婶与我家分散在沭城的各个角落,但小城市就是让你有一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错觉。
我推了推旁边的林思砹,示意他去我房间,远离这个聒噪的地方。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哎,终于听不见她们叽叽喳喳了。”他把自己成功的扔到了我的床上,一声长叹地翻了一个身。
“你今天放假?今天不是周三吗?”我面露不解。
“你不知道有一种假叫我头疼吗?”他忽地坐了起来,一脸得意的看着我。
“作为你的哥哥,我觉得我有必要对你进行高觉悟的思想教育,以及把事实真相告诉你妈。”
“你怎么这么无聊,”他白了我一眼,站了起来,“作为你最小最可爱的弟弟,你难道不应该好好照顾我吗?居然还要去告我的状,还是晓妍姐对我最好。”
“不好意思,你说的是束晓妍?”我差点没有憋出内伤。
“对啊,怎么了?”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就像刚进入青春期还不懂什么是遗精的小男生,“晓妍姐说,压力大的时候,用这个理由请假,一请一个准。”
“也是,过完这学期你就是高三的学生了,‘好日子’在向你招手,”我承认,我有点幸灾乐祸,“但是我告诉你,压力谁都有,不要总想着靠请假放松来调节,你要是形成惰性,你就完蛋了我和你说。”
“打住,你能不聊我学习吗?心里烦的很。”
“小叔没和你们一起来吗?”我还是识相的换了一个话题。
“来了呀,但刚才又走了,说什么文件出了点问题,让他回去看看。”
还没等我继续开口,小婶的声音就略显刺耳的戳了进来:“林思砹!该回家了。”
于是我冲林思砹耸了耸肩,表示对他的同情。
一个星期后,爷爷的寿宴以及金婚典礼如期而至。
就在大家热火朝天的忙着酒席节目的事情时,我妈却在某个周末去了冀城请舞龙队,准备在爷爷寿辰当天用这个作为开场。虽然我爸觉得舞狮更好,但在我妈一个“哎哟”之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而我呢,在寿辰当天,早上五点就被我妈从被子里拖了出来,作为专职司机负责把舞龙队的人从冀城接到沭城来。
当我开车走在沭城的乡下小路上,看着路边杂草荒芜时,小时候我们几个孩子在田野里撒泼的场景就像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的在我脑海里浮现。有时候,离开一个地方久了,连看见一块石头都会莫名的觉得似曾相识,好吧,我是一个喜欢回忆的人,在我看来,可以记住往事是一件幸运的事,因为不知道将来哪一天就会靠着这点残星的回忆维持自己的生活信仰。
这里是沭城的边界。在我小时候,这边曾密集的靠拢着大大小小的工艺厂和纺织厂,当年大姑和小姑就在其中一个纺织厂工作,那时候,我的大姐金菲总带着我和曹牧薇从纺织厂里拾不要的边角料,那时候束晓妍还只是一个在学走路的小屁孩,,林思砹就更不要说了,还没有出生。所以那两年我们三个算是结盟的玩伴了。女孩子的手工天分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我至今还记得她们两个用这些破破烂烂的布料制成了一个玩偶,然后送给了尚不懂人事的束晓妍。
老远我就看见了矗立在树下的两个充气橡胶狮子,以及悬挂在两个狮子之间,在阳光下异常鲜艳的红色充气拱门,等我走近了才看见“祝林羡森先生八十寿辰愉快!”下面那一行小字“暨与严馥爱女士五十年金婚纪念日快乐!”
等我把车靠在石子小路边上停下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门口煲电话粥的束晓妍,但这丫头好像没有发现我正在向她走来,依旧笑着和电话那头的谁热火朝天的聊天,等到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才恍然大悟的对我表示吃惊地一笑,然后对我做了一个“等我一下,过会我去找你”的手势,于是我摇摇头,说了一句“no”。
往厅堂里面走,我的大姐金菲正坐在软绵绵的摇椅上吃着水果,没办法,怀孕的女人待遇就是不一般,站在她旁边的呢就是她的老公宋博了,他们俩结婚之后就搬去了南城区,加上现在她怀着孕,所以大家平时见不了几面。
趁着今天这样的场面,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你介绍一下我的家族成员。如你所见,我和林思砹是爷爷的两个男孙,金菲,曹牧薇以及束晓妍是爷爷的外孙女。爷爷和奶奶生了五个孩子,分别是大姑,二姑,我爸,小姑和小叔。金菲是大姑的女儿,前不久结了婚。曹牧薇你是知道的,我之前一直叫她二姐,所以她排行老二,我二姑的女儿。然后就是束晓妍了,我小姑的女儿,排行老四,还在上大学,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年应该是大三。最小的就是林思砹了,我小叔的儿子,一个因为天分而被小婶每天严加看管,直到考上一个好大学的高中生。至于我,就是那个空缺的老三了。
是大姐先和我打的招呼,她说:“嗨,一健,这儿!”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虽然我知道大姐的个性一直都比较温柔,但是今天这种比温柔还要强烈的语气着实让我惊讶,难道快要做母亲的人说话的口气都会变得圆润?我微笑着带着这个问题向大姐走去,在她旁边坐下的时候没忘了和宋博打声招呼“嗨,姐夫。”
然后歌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该出影片映于一九几几
当天跟你 天都不理
欢欢喜喜 没有预备别离
只想永远好天气
但谢谢现在互相都不讨厌
陪情人时候甚至也会自邻
无言时谈论没相干的影片
偏不要见面
谁能避免 伤逝伤逝
但离别是否这样可畏
太多恋爱 曾铭心刻骨
未及得到哪位
Ha~~Ha~~
谁还害怕 暧味关系
人言又是否这样可畏
他只怕再拥抱未着迷
最美好的记忆都会浪费
爱过不要浪费
就在我好奇歌声是从哪儿飘出来的时候,大姐用肘臂推了推我,一脸神秘:“哎,刚才你妈说这是她干女儿哎,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
顺着大姐所指的方向,我不仅找到了歌声的来源,也看见了蔡氘笛。没错,是她在唱歌。我没有回答大姐的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成了我妈的干女儿,更不知道她唱粤语唱的这么好听。
不敢想起识于一九几几
当天跟你 怎么一起
得到欢喜 始终得不到你
只得最爱的知己
但谢谢现在大家不需恋爱
彷徨时遗下伴侣也要自辩
还承认大家样子一早改变
因此怕相见
谁能避免 伤逝伤逝
但离别是否这样可畏
太多恋爱 曾铭心刻骨
未及得到哪位
Ha~~Ha~~
谁还害怕 暧味关系
人言又是否这样可畏
他只怕再拥抱未着迷
最美好的记忆都会浪费
Ha~~Ha~~
谁还害怕 暧味关系
仍然有是否这样可畏
他只怕再拥抱未着迷
最美好的记忆都会浪费
爱过不要浪费
她几乎闭着眼唱完了这首歌,周围是没什么人的,我是说,大家都在忙着准备午宴,很少与人停下来,认真地把这首歌听完,因此只有稀疏的掌声。
她轻轻地放下话筒,接着便把目光洒进了不算拥挤的人群中,像是在寻找什么。终于,她把目光移到了我这里,像是不经意地瞄了一眼,但后来我发现并不是。
她淡淡地看着我,安静地滑过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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