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个咯噔,待看清了白绫之中所捆的“女鬼”周围萦绕的气泽和女鬼的“面容”,我心里又一个咯噔,原来是她,。
我正欲解了白绫,不料身后小夜一声惊呼,我急忙转过身,还未看清来者眼睛就被漫天的风沙迷了眼睛。朦胧中我隐约听到小夜一声小心,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这个小心到底是叫我小心哪里,就直面一股腥臭阴寒的风。
在关键时刻,我的四肢明显比我的脑子发达,还未等那女鬼扑到身前,我已是施了个诀急急后退,直退到白绫处。
我抹了一把汗,向旁边问道:“怎么办。”
旁边哼了半天还没哼出什么来,急得我一直被动的得挡住女鬼的攻击,兼之漫天的飞沙简直不能视物,还有我那个小徒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漫天风沙中,我听到了那女鬼凄厉的笑声:“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我才十六岁就早早死去,而你们,你们还能活得好好的,不公平,不公……”
那个“平”字还未说去口,女鬼就哀叫了一声,没声息了,漫天的风沙渐渐缓了下来,隐约中可见小夜挥舞着长剑朝我奔了过来。
等他跑到我面前,我才发现他今日身上有股不同的味道,我嗅了嗅,发现是腰间的一个挂件,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个挂件了。思绪仿佛飘到许久以前,我也曾做过这么一个挂件,那是个沉香镂空囊,外形有点像镂空的铃铛,淡黄色,里面存的是生长了几千年的沉香,气味芳香,尤其能辟邪驱鬼,为了得到那些珍贵的沉香,我特地巴结了看管的小仙,巴巴地帮人家扫了半年地。而如今,他身上的明显也是个沉香镂空囊,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他身上会有这么一个东西。
见我怔怔地望着他,小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眉眼弯弯,像极了一个人“这个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好像从我记事起就带在身边了,我一直好好的藏着,今天偶尔想起就带了出来,没想到排上用场了。”
我哦了一声,没再问下去。
随后陷入久久的沉默,脑门顶不时有乌鸦飞过,呀呀呀的叫得我心烦,我随手理了理头发,淡淡道:“走吧。”
小夜应了一声,收起剑,欲言又止。
我冷冷一瞥,把他的欲言生生扼杀在萌芽之中。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把咬牙切齿的声音“覃凝,你去哪里,你先把我解开了,主人要找你,她说她在白羽山等你。”
我的脚步顿了顿,用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问道:“她找我干什么?”
“哼,还能干什么,你问问自己,拿走了主人什么,不是你的,强留着也没用,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我就是太明白了。”我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盈盈而笑。
“你……”
我转身离去,步子越来越快,快得带起一阵风,风中传来女声“喂喂,你别走啊,先把我解开啊……”
小夜对于我这个变化表示理解,在他眼中,我即使下一刻无比贤惠的变出个锅子炖汤给他喝也属于正常行为。
小夜这个孩子,不止理解我,是忒理解我了。
自从我十三年前从门口捡了他以后,在跟着我一顿饥一顿饱,时不时还得被道行高的鬼怪反追后,他越发自强不息,对于我这个师父,也越发感到奇怪,不过,一切习惯就好,所有事情,哪怕伤心的肝肠寸断的事情,一旦习惯,就如同急了要上茅厕般顺畅自然,这真是个糟糕的比喻。
这么多年来,再难过的事情我都习惯了,再难过也比不上一百年前被贬时。
白羽山,看来还是要走一趟,欠别人的,还是要还的,这方面,我自认很公道,毕竟都占了这么多年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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