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老师很多,他们虽然没有特别出色的,但个个都很尽职,板书会写得很多,说话扎实有力,唯恐同学们开小差,用那发自肺腑的千叮咛万嘱咐的言语,一遍遍的灌输给不太懂事的大孩子,同学们对待老师的态度也是千差万别的。
有些同学顽固不化,似乎生来抵触各种学说与逻辑符号,他们的基因里好像少了这些内容,于是,那些苦口婆心的教导,反而招致他们的烦恼,但历史总会澄清孰是孰非的,在成长为能够全面看世界的年龄,公道的评介总会回归人的内心。
有些同学像地里干旱的禾苗,殷切的期盼着老师的教诲如雨露一样,洒在自己无知的田地里,他们获得知识的更新,让自己的已知世界越来越广,越来越深,他们收获了满足感与成就感,傲视全班同学。
罗小夏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员,她木然的听着老师讲课,太难懂了,难的无法再继续,过分的自责,往往重伤自己,她失望的开起小差,脑袋里循环着自己设定的画面,母亲辛苦种地,收了粮食,卖钱交学费,而自己却像木偶一样坐在这里,啥也不会干,啥也不能干,学也学不下去,不如回家种地。至少自己不会背负道德的谴责。这时耳边又飘过老师经常说的一句话“你们的父母辛苦挣钱供你们上学,再不好好学习,你们对得起谁?”她不想再背负这种无形的指责了,她下定决心退学。
骑着自行车,怀着恐惧的心情往家赶,公路很窄,幸好那时的车少,自行车贴着边骑,努力的躲避着那些呼啸而过的车辆,这条路,出过很多车祸,村子里老的少的在车轮下丧命的亡魂,她多少都是记得的。虽然她在生活面前,似乎也无路可走,她也几度痛不欲生,曾经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她没有胆量这么做,也许冥冥之中,老天还是让她继续苟活于世。
回到家里,恰巧母亲在吃饭,看到罗小夏驮着大纸箱回家,她也猜个八九不离十,瞬间眼泪就流了出来,这眼泪里夹杂着希望的破灭、付出没有回报的委屈,以及为自己不争气的孩子而感到的愤怒。罗小夏断续的讲述了学业艰难,自己不可能学下去了,准备回家帮忙种地。
不记得母亲讲了什么,只有一句话把罗小夏吓住了,“你爸爸如果知道了,会打死你的。赶快回去吧!”,罗小夏被击溃了,所有的勇气都化作哀伤,泪流而下。她无法直接面对暴躁的父亲,她心里的痛恨,隐藏了很久,直到进入社会,为人父母时才略略释怀,她的痛恨慢慢的转移到遇到的所有管理者身上,以至于在职业的道路上,始终不能和上司正常的沟通,对管理者的命令与训斥,她采取回避与反击,她的内心磕磕绊绊,无法治癒。
罗小夏在胆怯与勇敢之间,来回蹿演,在反抗与顺从之间跳跃着,也许生活就是这样,表面的风平浪静,掩盖着内心的波澜起伏。
罗小夏怀着无可奈何的心情,接受了继续上学的事实。
,或者她本身就具备再次开始的潜能吧,在外界条件过度刺激下,才以惊人的力量展现出来。
从升上高三的那一天开始,她开始了魔鬼式的学习。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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