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素心

今天大年初二,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是走丈人家或者回姥姥家的日子,所以一大早,我们一家三口就来到了我的父母家。倒也不是单纯遵照习俗回娘家,而是为了伺候父母两边娘家的亲戚,因为他们约好了今天一同前来看望我的父母。
我们到了没多久,两个堂弟也来到了,他们给我父母磕了头,然后我们就开始喝茶、聊天,等到另外几个亲戚到齐以后,我们就开始喝酒、吃饭。
吃饱喝足,亲戚们各自离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也打算利用这难得的空闲,带上孩子去逛逛超市什么的。可是小堂弟临上车时,悄悄和我耳语了一句话,让我瞬间所有快乐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说,姐,抽空的时候买点儿好化妆品抹一抹,没有我给你买。
我知道小堂弟没有恶意,也知道他喝醉了酒,但我更知道,酒后吐真言。虽然我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难受的要命。
堂弟离开后,我第一时间跑到穿衣镜前,认认真真地观察起自己的脸。皮肤黯淡无光,斑点错落分布,眼角纹即使不笑都有痕迹,笑起来简直没法看,嘴唇惨白无血色,脖子上的皮肤已经出现松弛,颈纹更多且明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天都会照镜子的缘故,之前我并没有发现自己有多少变化,如今被小堂弟这么一提醒才恍然若失,原来岁月神偷已在不知不觉之中把我的青春带走了。
都说“时间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感觉到时间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
第一次发现身体机能下降,是在我大概32、33岁左右的时候。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牙齿的牙缝突然变大了,吃东西就爱塞牙。再就是记忆力变得非常差,前面说的话后面接着就能忘。
然后我突然有了一个发现,人的身体不是慢慢变差的,而是一瞬间变差的。
我记得那段时间特别难熬,拖了很久,最后严重到我不得不去看医生。当时慕名去找了一位老中医,七十多岁了,满屋都是病人送来的锦旗。
他先给我开了十天的药,吃完身体明显好转。然后又开了十天,这次变化不怎么大。第三次还是十天,吃了几天几乎没感觉有变化,索性把剩下几天的药全部偷偷扔掉了,之后再没去看过。
但是那次将近一个月的调理,确实产生了效果,它给我带来了此后几年的身体康泰。
直到最近这两年,人到不惑,我又开始感觉到身体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比如两额突然长出了白头发,而且不是一根两根地长,拔都拔不完。身上的皮肤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又干又瘪,让我想起姥姥晚年的皮肤,也是这样。
只是我固执地不肯承认自己已经开始变老,而是选择了逃避,但是小堂弟的话却像一根针,戳破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那层膜。
好话难听,忠言逆耳,变老是人生常态,没有人可以逃避的了,既然如此,那我不如坦然接受。
外表的改变没有办法逆转,但是我可以通过锻炼和保养延缓衰老的速度。另外我还要加快学习的速度,用知识武装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心若年轻,何惧老去?
看来新的一年,我的计划又要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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