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风尖凉,无数轻薄的刀片从四面八方飞来,擦搓过耳垂、鼻尖、脸颊,剜入毛孔,麻木着一寸寸裸露的神经。在暖熏的南国,连冬夜都是如此凉薄,而此时的北方,应是满天的飞雪如絮吧。
月牙从流云的缝隙里探出身子,冰冷地眨着少不更事的眼睛,照澈青冥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于是,云影纷纷散去,裔住了一角西天。你越来越暗,终于渐渐收匿了最后一点微光。云翳翻来覆去地涂鸦,似乎想倒出满罐的修正液,来遮掩一些凝重的笔画,一道写错了的难题。
凭栏的手越发冰冷了,指尖的温度融化了水泥的阴冷,留下五个浅浅的拓印,阵风袭来,又随鸿泥散尽。
山影崔嵬,楼影高耸,云影淡漠,风影空灵。转身离开的时候,这一切变成了一张荒芜的版画。
画阴沉在眸子里,你埋藏在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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