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第一天,大牛榜上有名:读书卡少写一张。
哎呀,要挨骂,告诉他只要写两张的。翻翻老师的短信,上面的“三”字此时巨大醒目,看的时候咋就少了一横呢?编点啥台词应对呢?
有了,我就说:“儿子,虽然你妈聪明漂亮,但也是靠不住的。下次跟作业有关的事情你要负起全责,不然又会被我害惨的。”
大牛已是二年级的小学生,一年半的学习陪伴中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当他遥远地呼喊:“老妈,这题怎么做?”,我隔空回应:“不会,自己看着办!”,这些题他都写出来了,绝大多数是对的,即便是错也没有空着的。
当他呼喊:“老妈,这题怎么做?”,我温柔以待:“不会的先圈出来,最后统一讲。”这些题齐刷刷的被套上了大圈,白白净净的在那等待着。
当他呼喊:“老妈,这题怎么做?”,我屁颠屁颠的凑上去,后面收到的就是更高频的呼喊:“老妈,这题怎么做?”,“老妈,这题怎么做?”……
这几种状态由近及远指向一年级上学期,我搬着个板凳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个橡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笔尖。那时,他写一会儿就抬头瞅我一眼,看我一抬手,赶快用手将刚写好的字捂住,接着就是橡皮争夺战。最后我气急败坏地嚷嚷:“改个字几秒钟的事,你非要折腾个半小时是吧?!”笔落此处,内心升起了一阵怜悯。多可怜的孩子,要以多忐忑的心来面对眼前的纸和笔;多可怜的自己,情绪随着笔尖舞动,掌控的心境与外界的呈现如此的不匹配所引发的情绪洪荒只能通过怒吼来宣泄。
痛则生变。移开小板凳远远的瞅着→背对着,偶尔回头看一下→同一空间,专注在自己的书上→洗碗、刷朋友圈、看电视。当我不再以爱、责任、关心的名义去干涉,大牛身上那些诸如“不专心”、“爱磨蹭”的标签也就不翼而飞了。娘俩都得到了松绑。
先将作业归还于他,接着将书包的整理归还于他。纵使看见了他带着空空的铅笔盒出门,纵使作业本从书包里成团的出来,守住这条边界,没再干涉。这次期末考试前,语文数学打印了很多练习,做过的没做过的,他自己分门别类的放着,虽然不整洁,但也没因没找着过而产生矛盾。
放手,孩子尽显他的天赋才华、本自俱足。
上帝安排的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比如一个婴孩伸手去抓奶瓶,当他不会走不会爬时,他需要弯腰曲背来配合手指一点一点逼近他的目标。而此时的这个距离就是刚刚好的。若父母好心将奶瓶挪到他的面前,他的腰、背、手指等身体关节得不到练习,同时他也失去了一份经过努力而得到的成功体验,他的信心基石就失去了建立的机会,而通过努力达到目的的喜悦感也会荡然无存;若是父母刻意地在孩子快要拿着奶瓶时将奶瓶移走,当孩子经过努力尝试再一次快要够着时,奶瓶又被移走,几次三番,一次次的事与愿违则会在孩子的心里撒下挫败的种子。而这个度,只有上帝能够拿捏的刚刚好,不要缩短,也不要刻意去拉长,全然活当下。
尝到了懒的滋味,很鲜美,把原属于他的再一样一样还回去。
懒,是一种态度;娘,是一个位格。
做一个懒到极致的好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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