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许多人会屈服于自己的心理和生理惯性,疏忽于对自己的言行进行持续改进。
比如不少人习惯于用已被别人用俗了的词,说已被别人说烂了的话,重复已被他人重复过的故事。他们吃自己习惯吃的菜点,不管这些菜点是否对健康有利;他们去踩熙攘的大众景点,不管这些景点是否千篇一律,了无新意。他们有空就打如出一辙的游戏,只要这些游戏能够刺激肾上腺素的分泌。他们喜欢不经思考地,全盘接受权威的思想,只是因为这些思想为大众所接受,并且听上去美妙动人,这样天生孤独的自我似乎就在陶醉中找到了归宿。
世界上大多数人还习惯不问目的地,走别人走过并且正在走的路,因为这些路被千人之踵踩踏得平坦安全,不可能再有未引爆的地雷。另外许多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不再愿意去打开一本有质量的新书,也懒得去接受一种全新的知识和理论,更不屑于再去追寻新的风景。他们只是每天为了生计与家庭早出晚归,周而复始。这些就像是道格拉斯·诺斯的新制度经济学中所提到的“路径依赖”。
“路径依赖(Path-Dependence),又译为路径依赖性,它的特定含义是指人类社会中的技术演进或制度变迁均有类似于物理学中的惯性,即一旦进入某一路径(无论是“好”还是“坏”)就可能对这种路径产生依赖。一旦人们做了某种选择,就好比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惯性的力量会使这一选择不断自我强化,并让你轻易走不出去”。
“第一个使“路径依赖”理论声名远播的是道格拉斯·诺斯《经济史中的结构与变迁》一文,由于用“路径依赖”理论成功地阐释了经济制度的演进,道格拉斯·诺思于1993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
经济学中讨论的“路径依赖”有它比个人生活中的更加复杂的成因,本文主要讨论个人生活中的“路径依赖”。
生活中的“路径依赖”有它的可取之处,也无法在人间彻底消除,否则就不会有这么多人陷入它的圈套。因为借助于心理和生理的惯性,无论是人还是社会,可以节省额外的物质投资,避免另辟蹊径所需要的智力、体力和交易成本,省去因不停地选择路径所需要的等待,节约因反复地切换方向所需的额外油耗。最终自己给自己营造一个四平八稳的怠速或匀速前进状态,一个看似安全舒适、被唐僧的金箍棒划定,妖怪们不敢轻易入侵的“圈子”,或者心安理得地乘坐一辆不用付费的便车。
但是过分陶醉于这种看似事半功倍的状态,将不知不觉地将人生的无限可能性给锁死在一道上。因为在这个安全舒适的状态下,在那个保险的圈子里,甚至在那辆不用付费的便车中,人们的思想和言行就像过去村里那头推磨的毛驴,不紧不慢,稳稳当当地迈着方步,半梦半醒地服役着主人安排的任务。这实际上是另一种隐蔽的“沉沦”,另一种不易察觉的媚俗。
世界上本没有长期的舒适圈,也没有太多的便车,所谓的便车也由那些不愿锱铢必较、勇于担当的人所驾驶。如果人人寄希望于他人提供的便车,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无便车可搭。
并且,一个人获得的物质与精神财富的多少与质量,又常常跟他付出的成本大小、跟他承担的风险和责任成正比。投机取巧、无功受禄则为上帝所不允许。长久的幸福,丰富的物质和精神财富要靠人的艰苦努力所承载。经过艰苦的跋涉的人,才能看见不为人知的风景;勇于勤奋探险的人,才能发现柳暗花明的村庄;下定决心地改变,才能摆脱自我锁死的状态,发现自己身上的潜力,找到一个全新的自己。而每一次对路径依赖的抗拒,才是一个人保持身心健康的源泉,才能摆脱重复、沉沦和无趣、过上强者们所崇尚的生活。
在此也向那些信仰科学者、敬畏天理者、勇于思考者、探索人生者、创造发明者、革新变革者、持续改进者、挑战自我和超越小我者致敬。
202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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