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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得半时空闲,跟友人相约闲逛一趟久闻大名的护城河堤。中秋已过,十月的南方秋草依然蕤蕤,古老的小桥,似乎诉说着不同的故事。河道越来越窄蜿蜒向西,秋日斜阳,越扯越远。听同事说,再凉一点,运气好的时候,经常会遇到很多白鹭来河中央觅食。
随行随思,禁不住想起刘长卿的“秋草独寻人去后,寒林空见日斜时”。意思是我在秋草中一个人独自寻觅,这里已经人迹皆无;在寒林里空见夕阳缓缓地倾斜。整首诗写的刘长卿寻的是一份惺惺相惜的情分,贾谊,西汉文帝时杰出的文才,可惜受权贵排挤,被贬至长沙三年之久,刘长卿感怀伤己,想及自己的仕途也是事不由人,境况相似,不由得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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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树林草丛中,已经传来吱吱啾啾喳喳的秋虫的叫声,两人都无言。或许,这个假期已经竭尽全力了吧,或许又觉得人生就是如此无可奈何,已经无话可说了吧……所有不尽人意的结局,我们都会觉得“寂寂江山摇落处,怜君何事到天涯”。既怜人,也怜己,我总是安慰自己,我的离开应该是他们的损失吧,你能怎么样,能怎么样呢?“断鹤两翅鸣何哀,絷骥四足气空横。”
秋月已起,秋虫肆惮,天色开始暗淡下来,往回走吧!跟着随路一起来的村民一起,默默的转身往回走,前面有一段坑坑洼洼的路面,大叔大婶见我们面生,好心提醒我们注意安全。我是个口舌木讷的人,说不出太多动听的感激的话,但是心里还是非常感激他们,他们一如像极了人生路上不求回报的在背后默默拉你一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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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光辉映照在路边的树林,不由得想起去年兴致勃勃地跟大家分享“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的美好景色。是啊,时光经不起挥霍,不知不觉又一年了,时光在一周一次的剪指甲中溜走,时光在一个月一次的剪刘海中溜走,时光在春夏秋冬的交替中溜走……
人不能总是沉溺过去,每当说起这些事,那班可爱的神兽都会用苏轼的一生遭遇来安慰我,他不正是在下放黄州时写出了千古名作《念奴娇.赤壁怀古》吗?不正是在他一次次流放之路上才有了今日的千古词作第一人,才有了今日的苏堤,东坡肉……如果不是他接近古稀之年还被流放到海南岛哪里有今日风靡全国的炭烧生蚝?而这些都只是我平时调侃时不断给他们灌输的鸡汤。不如学学李白那样“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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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走不出的人生低谷,都是领悟生命的巅峰。而我没有这么伟大,只是感觉“天南地北作羁客,但觉无虑好寻常。应学东坡词中意:“此心安处是吾乡。”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像我,此生仅希望平平安安即是最大的福报,最最重要的不过是过好每一天,珍惜眼前人。临近宿舍,回头看看身后灰暗的影子,不知不觉,秋又往后移了一步。
2019.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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