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开特斯拉的土豪洛兴高采烈地给我发了个新闻:看!钢铁侠吃煎饼果子哪~
之前,宇宙中心的煎饼果子让大娘上过热搜,月入三万呢。之前的之前,煎饼果子还卖成了纽约的网红,齁贵齁贵的。因此,我一方面反省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商业嗅觉,一方面认真地考虑了实时转行的可行性,直到某天一篇分析煎饼摊ROI的文章出来才放弃。
惆怅甚。
但是我对煎饼果子依旧爱得深沉,爱得热烈,从高中开始。
好像每个学校都是这样,以大门为中心,方圆500米内,都是卖吃的。吾家姆妈独爱凉粉。自开埠来,世人甚爱小笼。予独爱煎饼果子现做的烟火气。
摊主通常是一位干练的阿姨,头发挽着髻,抿得一丝不乱,扎着围裙,带着套袖,熟练地招呼着:“摊一个?”我点点头,走过去。阿姨一手搅一搅面糊,舀起一勺,倒在鏊子中间,另一手拿一支竹蜻蜓一样的工具,就着面糊在鏊子上一抹,一转,一个饼就出来了。打个鸡蛋,撒上葱花香菜,再次推开抹匀,阿姨右手抄一个短木柄的小铲子左手捏着饼边,麻利地给饼子翻了个面。
按照一般工序,这时候要在饼底上抹上酱料。然而不。我喜欢酱料在鸡蛋那一面。于是阿姨耐心地把饼再翻回来,刷上酱,铺上辣萝卜酱菜,再给点油辣椒。刷的这个酱,各家有各家的配方,味道不一。生意好的,一准是酱调得比别家更好吃一些。金黄酥脆的大油果子,热腾腾往中间一裹,对折,装袋,一气呵成。一块五,心满意足地拎着去上学——在寒冷的冬天早晨,这种幸福感会达到峰值。
我们老家管油条叫“炸油果子”。所以我对煎饼果子这个舶来品没有接受难度,煎饼加油果子么。在没见着煎饼果子本尊之前,电视上有一回播一个纪录片,天津吧好像,有这么一小段,也是鸡蛋煎饼裹油条,我就是打那儿知道这叫煎饼果子的。
所以,第一次在北京吃的时候,发现煎饼里面不是放油条的,我还小小地惊诧了一下。
北京的煎饼里裹的是薄脆,也是油炸的面制品,不过是长方形薄薄的一片,连着做出来的成品也是四四方方的,不是我们老家那种圆滚滚的样子。面糊略有不同,据说是加了豆面儿,口感上比纯面粉的更嫩一点。摊开的鸡蛋上,除了葱花香菜,往往会撒些黑芝麻。酱似乎是甜面酱,还要刷一点儿韭菜花。摊煎饼的师傅们,动作也都极麻利,只可惜,不肯迁就我的小要求,酱都涂在饼底上,鸡蛋冲着外面……哎呀呀,总是不完美。
从一块多吃一路到三块多。桃小乖临产前,一众人出去吃饭。我捧着个大肚子,在中关村电子世界对面的物美里找着了一个煎饼摊儿,一桌子南北大菜前,喜滋滋地吃上了孕妇餐。
离开北京有阵子了。这两年,深圳的街头也开始有煎饼卖。饼底可能是加了玉米粉还是什么,是脆的,裹的也是薄脆,入乡随俗地卷了一片生菜在里头,一个饼切成两半来卖,一边三块五。七块钱才将将够吃的,等于某拱门大脆鸡扒麦满分+薯饼+豆浆的价钿。
怀着桃小美的时候,有天领着桃小乖去吉之岛,发现居然有卖煎饼果子。普通的七块,加料的豪华版十二。想着也没比外面的贵,一样要一个吧,娘俩的晚餐有着落了。小姑娘手忙脚乱地在电饼铛上一通忙活,却原来,一份还是半个呀。那个酱,不知道是不是假扮的,居然没味道,我们只好又去门口吃了一碗傣味酸汤米粉压压惊。
给土豪洛打电话吐槽。哎?原来东单的煎饼摊也涨到七块钱一个了呢。敢情我上回在亚运村吃的六块算是便宜了,昂?
关于薄脆和油条的迷案,居然在广东意外找着了答案。皮蛋瘦肉粥这类粥品,有的店家会撒一些碎碎的薄脆,当然有别于煎饼果子那种——应该前者是死面炸的,而后者是发面——也有的店家,是放的剪碎的油条。
盖油条薄脆互为backup的角色,南北一同?着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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