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明天见！”
放下电话，秀月心中阵阵欢喜。
从决定重新找工作到现在，已经接近半年，这是第一次接到第二轮面试的电话。之前一直在四大行的项目担任保洁主管的管理岗位，让她这几个月得到不少面试机会。
应该见了有二十家公司了吧，最后却一家都没谈成，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A公司离家很近，这点让秀月很满意。虽说之后的项目地点不一定在附近，但至少每周一次的总部汇报会很方便。对她来说，离家近，比事少钱多更重要。
第二天，送了华女去幼儿园，秀月就迫不及待赶去面试。小家伙上幼儿园半年，已经基本习惯了。独自走上楼梯后，还不忘回个头，奶气又响亮地大叫一声 “妈咪拜拜！” 让此刻的秀月，充满能量。
A公司的logo鲜红饱和，镶嵌在满墙的绿植中，煞是醒目。在等待的过程中，出于专门习惯，秀月扫视着前台会客区的清洁状况。一位阿姨负责约200平方米的区域，人员往来频繁，人力有那么点吃紧； 玻璃桌面及最重要的大门，有指纹，显然没能做到每天早上大清；绿植墙下，三五片黄叶散落地上。秀月紧了一下眉，“这种角落应该是阿姨最关注的地方，仍然有叶，说明落得频繁。绿植墙可能有感染。”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面前的这位刘经理，是南区的运营部总监。
他身旁边坐着的，是某项目经理，半眯着眼，一声不发。
这种级别来面试保洁主管，让秀月有那么一点吃惊。
“您的清洁管理经验很丰富，能从最近一个项目谈谈你的经历吗？”
“好的。那是在珠江新城的香烟大厦。虽然是三年多前，但在香烟大厦那几年，印象特别深。项目难度太大了。每年的客调满意度，保洁部能维持在75左右，已经比安保、设施高了一截。…..”
之后两小时，二人都在讨论这段工作的细节。秀月尝试提起更早前的工作经历，都被刘经理绕了回来。
“你的经验跟方法，让人印象深刻。”
这个称赞，让秀月很受落。
她当之无愧。
当年费了好长时间，秀月才摸清业主的脾气和实际需求。单是首层展厅那张9平方的羊毛地毯，清洗频次及药水，就反复试了一个月。后来，为了生孩子，她不得不离开这个高强度的岗位。
离职后，还间划从旧同事处听到些消息。后面的几任保洁主管都待不久，虽然都是大公司挖过来的有经验的老手，但每天面对手戴白手套巡场的质管，无可奈何。最后，因清洁质量一落千丈，业主第二年没再续约，撤场了。
“最后，我冒昧问一个私人问题。请问你有再生孩子的计划吗？”
又是这个问题。
秀月诚恳地回答，“暂时没有。”
当夜，在秀月陪孩子睡觉的时候，A公司的刘经理与HR碰了头。
刘: Amy, 还得找。她可能二胎。
HR: 这个问题我们也是确认过的。虽然有风险，但可以沟通。香烟大厦的项目，不是因为她走，导致上一任公司撤场，我们也进不了场。
刘：这是个定时炸弹。
HR：我们花了很多功夫才找到她，真没别人比她更合适。再不确定人选，我们也准备撤场吧！
刘思考半忖，扔下五个字：“ 不行，继续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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