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方,一些人相信灵魂是有重量的。美国麻省大夫邓肯·麦克道高通过实验研究,得出了灵魂的重量是21克的结论。然而,在1996年,基于“灵魂素粒子”理论,通过自制的“灵魂测定器”, 100余名相关研究者得出的结论是:不管是胖子还是瘦子,除去死后应有水分和气体的流失,剩下的体重变化惊人的一致,那就是35克。
在古埃及神话中,阿努比斯,犬首人身、手持神杖的死神,是亡灵的引渡者和守护者。他的主要职责是掌管审判之称,每一个亡灵都要经过审判之称的审判才能被引入冥界。在审判中,天平的一端是死者的心脏,另一端是名为“玛特”的代表真理和正义的鸵鸟羽毛。如若死者的心脏与羽毛重量相当或比羽毛轻,说明死者无罪,亡灵就可以获得永生;如若心脏比羽毛重,即死者有罪,鳄头狮身怪物阿米特就会将亡灵吞噬。
为什么放在天平这端的是死者的心脏而不是其它器官呢?我猜想,或许参与审判的众神相信,心是人身上最隐秘也是最纯粹的地方,那些灵魂纯净之人的心是不会被俗世蒙尘,更不会因妄加的欲念而变得肥肿不堪;而那些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的人,因为灵魂的缺失,他们的心早已被贪婪、恶毒、骄奢、淫欲等塞满,变得臃肿而畸形。
当然,关于灵魂重量的说法是基于灵魂是物质的假设,如果假设不成立,所有研究似乎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不过,我并不关心这一假设是否成立,我只是好奇,如果灵魂有重量的话,那么“情怀”是不是也有重量?
几天前,有朋友在之前更新的文章《如果非结婚不可,我选择嫁给…》留言:“内心还不够强大,不敢嫁给自由。”之后,我在公号上分享了陶立夏的一段文字,“不过有时候仍是会怕,不是怕会死掉,那些终究避不过的事情有什么好怕。而是怕来日卸下这层伪装,再认不得自己的真皮相。我们都是这样活下来,然后要这样活下去。”后台收到了一条留言:“有时候需要勇敢一点做自己,一直妥协下去,最终会丢失做自己的勇气,彻彻底底活成别人的影子。”
如若换作从前,我一定会为自己辩解,可是现在只有承认,“生活中总有太多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罗曼·罗兰写过,“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而我,似乎在看清生活真相之后,却选择了向生活妥协。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那个坐在我肩头,晃荡着双脚,“扑啦”着一对小翅膀的,被叫作“情怀”的孩子只是个骨瘦如柴的小家伙?而我的心只有偶尔被她那瘦削的羽翼温柔抚过,灵魂才会轻轻为之一震?可是,绝大多数情况下,她却是一个安静乖巧的孩子,俯在我耳边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双脚随着歌谣慢慢晃动,一对翅膀偶尔发出“扑啦”的声响。
当然,与灵魂相较,情怀并不能成为评判一个人本性善恶的标准,所以,我觉得人死之后,情怀是无需经过审判之称的审判的。诸神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情怀的重量来评判ta是否有资格进入天堂。不过,我却相信,如果一个人的情怀羽翼丰满,在生前,ta一定已经见过天堂的样子。
过年在家的那段时间,我的失眠症又回来了。而跟以前不同的是,失眠不再让我觉得黑夜永无止境。相反,脑袋里的一团乱麻还没理出个头绪,却发现天光已透过窗帘撒了一地。于是,我只好把那一团乱麻胡乱塞回角落,起床,开始新的一天的往复。
那几天,母亲时常问我一个问题,或许那只是母亲内心的叹息,并不需要我真的回答什么,“你怎么就不能和别人一样呢?”所以,在那种时刻,我往往选择沉默。
离家那天,送我的是外公外婆。或许因为外公和我身上都有一股子倔强,所以一直以来我们之间似乎都挡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那天外公突然唤我的小名,我的心轻轻颤了一下。他说,“文文,你年纪不小了,该考虑找个人组建家庭了。婚姻里哪有那么多的合适,婚姻更多是两个成年人共同承担起的责任和义务。你外婆和我结婚50来年,从最初的不般配,一路包容、迁就、改变、负责,不也走到了今天吗?”看着一向不苟言笑的外公,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追求情怀,追随内心,追从自我,是否就意味着要站在世俗的对立面?而向生活妥协,在梦想面前缴械,是否也意味着失去真实的自己?“情怀”和“现实”一定就是非此即彼的二元对立面吗?
我知道世上并无绝对的非黑即白,灰色才是成年人世界里的主色调。可是,要让人生天平上的“情怀”和“现实”持平也并非易事。正如仓央嘉措所言,“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灵魂有香气的女子”平台创始人李筱懿在音频课上说过这样一番话,大意是:人类是群居动物,如果一个人挣脱了自己的社会属性只为追逐所谓的“自我”、“情怀”、“诗和远方”,自然会被视作异类。而一个人只有在扮演好自己被期待的社会角色,取得一定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之后,追求“情怀”、“自我”、“诗和远方”才真正有价值。
她的观点或许不符合一些人对自己人生的设想,说实话,它也不符合这些年来我对自己人生的预想,但于现阶段的我而言,它却不失为一个合适的选择。因为不管是从长计议,还是缓兵之计,我都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那个坐在我肩头,名叫“情怀”的小家伙一天天长大,羽翼一天天丰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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