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治转过头对着后座的同学嘻嘻笑着,向他讲述自己在上学路上看见一条狗嘴里叼着一支粉紫色的花儿,去献给它的伊丽莎白,一只优雅的萨摩耶。
安就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盯着何治,何治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家伙,他也是。
班主任从后门进来的时候,顺走了安桌子上孤零零的一支红笔,安没什么反应,依旧软软地趴在桌子上。
上课的时间,班里仍有说悄悄话的同学,安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面,单人单桌,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空间。班上的同学是四十五个人,多了一个他,理所当然,班主任给新转来的何治同学安排了一个同桌。
安暂时没有了红笔,无法在纸上用力地画画了,只是用一根食指,来回地在桌面上滑动着,他有些乱的长发垂在了泛旧的黄色桌子上。
只需等待班主任批改完作业了,就会让他去讲台把笔拿回来。
天色阴沉沉的,让安心情愉悦了起来。
下堂课是数学课,几位陌生的老师纷纷进来了,搬着凳子坐在教室走道的中央,时不时朝后望向他。
旁听演戏的过程,数学老师向来不会麻烦他,毕竟安不喜欢当着众人的面乖巧地发言,说出老师早就提前对好的答案。
数学老师刚上任那几天,几乎把班上的所有同学都认了一遍,安有一次也被叫上台做题,安就站在黑板上,手里攥着半截白粉笔,他黄褐色的瞳孔盯着黑板,上面有老师亲自写的一道方程式。十几分钟过去了,其他同学都做完下去了,只有安一个人站在讲台上,盯着一道做不出的数学题。数学老师最后叫他下去了,对他讲了一句,“不会也不说,耽误时间。”
安后来弄懂了,不过老师不打算再叫他了。
一江花,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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