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八里台辅导然后回来,冻得发抖又身心疲惫地在地铁站等地铁。
地铁朝站台驶来的那一瞬间,无数扇门经过了我的面前,站台门上映着一个我,车厢门上又映着一个我,而那个车厢门上的我,由于地铁的流线型,又比站台门上的我要矮一些,而站台门上的那个我,可以完全将它覆盖住。
这样一来,就仿佛我的体内有另一个我,一直不安分地,两眼直直地望着自己。仿佛随时,就要破壳而出。
下地铁的时候,凉风呼呼直灌,我突然想起匆匆那年中陈寻曾在地铁通道里弹吉他,然而,在这个匆忙而冰冷的世界里,人们又怎么会停下脚步,来欣赏几秒美妙的音乐呢?
裹紧围巾,我快步走出了地铁站。
对面是公交,全是大学城中各个高校的大学生们。无数人头在车窗下方攒动,插队的,不插队的,不停向前挤的,默默跟随的,手里提着硬硬的纸壳袋的,两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的,穿板鞋的,穿球鞋的,穿雪地靴的,穿小皮靴的。这一刻这些穿着不一的从高考大军里千挑万选出的大学生们,都仿佛莫泊桑笔下的小市民一样蜂拥挤向公交车的前门,希望这只巨大的昆虫,可以一点一点吞下整个乌黑的队伍。
我通常喜欢低着头,把脸上眼睛以下的部分全部塞进我的围巾里。这样也就可以无视周围的人,无视一切,将自己安全地笼罩起来。
下车去了小吃街的一家奶茶店。我记得第一次走进来的时候吸引我的是一书架的书,更让我欣赏的是,这个书架上并没有什么“XXX的成功史”“32个心理治愈故事”“54个交际秘诀”或者一些风花雪月的网络言情,而是卡夫卡的《变形记》、余华的《第七天》《兄弟》、《鲁迅精选》以及各国历史等。
像往常一样点了一杯什么,然后坐在那里继续看上次没看完的《城堡》。
由于我一向喜欢坐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我只好坐在门边,人们进出时开关门送来的冷风让我打了一小时的寒颤。最后我受不了了,准备走人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女生在拍照。我很好奇她在拍什么——原来是奶茶店的另一侧,摆满了各种饰品和奶茶瓶,甚至食品。
而我,来这家奶茶店四五次,却从未注意到这些。或许这就是喜好不同,关注点也不同吧。
每次看书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好孤独。
大概是最近看多了卡佛,整个人都不太正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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