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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江山之斜阳草树 南定卢循2

千古江山之斜阳草树 南定卢循2

作者: 鹤排云 | 来源:发表于2018-09-24 18:42 被阅读3次

    卢循、徐道覆既克何、刘,拥战士十余万,舟车百里不绝,楼船高十二丈,旌旗招展,军容甚壮,欲乘胜东下,忽从俘虏口中得知刘裕已返建康,二人相顾失色。

        卢循道:“刘裕归何其速也,恐不能敌。我意北上趋江陵,据江荆二州,徐图建康,不失为万全之策。”

    徐道覆道:“元龙(卢循小字)何为惧裕乎?我今拥众十万,舳舻千计,宜乘胜直下建康,立不世之功,奈何在此逗留,徒耗良机。刘裕速归,必以轻骑先至,料其大军尚在途中,裕一人何能为哉。我若速下建康,江陵可传檄而定。如此一来,大事可成。”

    卢循听罢,还是摇摇头道:“我军历经数战,已成强弩之末,当在此休整数日,再发建康。”

    徐道覆固争之,卢循不听,终在浔阳休息数日后,再发兵东下。

    朝廷闻刘毅败报,人情汹惧。时北伐之师始还,将士多创病,建康能战之士不满数千,而江州败还者争言卢循军强盛,王师不能敌。

    朝堂之上,北迁之议又起,以孟昶为首,诸葛长民等大臣附和。

    中兵参军王仲德窃谓刘裕道:“明公命世之雄,屡建大功,威震六合,妖贼乘虚入寇,既闻凯旋,定当奔溃。若先自遁逃,则势同匹夫,一介匹夫何以号令天下?此谋若立,请从辞去。”

    刘裕甚悦,拍着王仲德肩头道:“如卿之忠,二三子乎?”

    孟昶固请迁都广陵不已,刘裕怒道:“今重镇外倾,强寇内逼,人情危骇,莫有固志;若一旦迁动,便自土崩瓦解,江北岂可得至!设令得至,不过苟延日月耳。今兵士虽少,自足一战。若其克济,则臣主同休;若厄运必至,我当横尸庙门,遂其由来以身许国之志,必不能窜伏草间苟求存活也。我计决矣,卿勿复言!”

    孟昶闻言大窘,恨其言不行,且以为战必败,昂然道:“公不听我言,请赐昶一死,我不忍见贼兵入朱雀门也。”。

    刘裕怒道:“卿待我一战,死且未晚!”将其斥退。

    孟昶归家后,越想越气,乃上表自陈道:“臣裕北讨,众皆不同,唯臣赞裕行计,致使强贼乘间,社稷危逼,臣之罪也。谨引咎以谢天下!”封表毕,仰药而死。

    刘裕闻之,大哭道:“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命人厚葬之。

    刘裕命大赦天下,募人为兵,赏格如同京口首义者之厚。又征发民众大修石头城,以重兵守之,其余诸垒皆弃之。

    诸将不解,谓弃诸津要而独守石头实为弄险,刘裕道:“贼众我寡,若分兵屯守,则泄露虚实;若一处失利,则三军奔败。今聚众石头,随机应变,既令敌无以知我多少,又可集中兵力,制敌机先。待大军回转,再做他论。”

    众将闻言,无不叹服。

    五月十四日,卢循军至建康,船高十余丈,战士十余万,樯帆蔽天,连旗千里,卢循站立船头之上意气风发,对徐道覆得意道:“十年之前,我等起事时,可曾料有今日乎?”

    徐道覆脸色凝重道:“幸赖天师护佑,然刘裕未除,天下未定。”

    卢循兵至,建康内外戒严。琅邪王司马德文都督宫城诸军事,屯中堂,刘裕屯石头,冠军将军刘敬宣屯北郊,辅国将军孟怀玉屯丹阳郡西,建武将军王仲德屯越城,广武将军刘默屯建阳门外。刘裕子刘义符、刘义隆时年尚幼,刘裕使咨议参军刘粹辅佐之,镇京口,托以后事。刘粹,刘毅之族弟。

    刘裕在城头上观敌,见江边有许多百姓见贼船至,指指点点,并无惊慌,颇为怪异,问参军张劭何故。张劭道:“若刘公未返,民奔散不暇,尚何敢观望?今当无复惧也。”

    刘裕苦笑了一下,道:“我何德何能。贼若于新亭(今南京雨花台)直进,其锋不可当,宜且回避,胜负之事未可量也;若其回泊西岸,当成擒耳。”

    刘裕在石头城上遥望卢循船队,见其驶向新亭,顾左右失色,暗道不好,急中生智,令宁朔将军索邈率所俘鲜卑具装虎班突骑千余人,皆披五色铠甲,精光曜日,人如虎,马如龙,于新亭江岸边往来驰骋,以示兵威。卢循军在甲板上齐聚围观,皆畏惮之。

    徐道覆素有胆气,对卢循道:“请将军于新亭至白石间登陆,破釜沉舟,数道攻之,则建康必克。”

    卢循望见刘裕的虎班突骑,不由得心生惧意,欲求万全之计,道:“我大军未至,左仆射孟昶便望风自裁;以大势言之,朝廷自当不日溃乱。今决胜负于一朝,十万大军,轻于一掷,既非必克之道,且杀伤士卒,不如按兵待之,若魏武之平河北也。”

    徐道覆一听,双目圆睁,急道:“元龙,机不可失,况古今异势,魏武学不得也。”

    卢循大为不悦,道:“独卿可学霸王,我学不得魏武?”遂不从,令船掉头,至蔡洲扎营。

    徐道覆见卢循无法当机立断,乃仰天长叹道:“我终为卢公所误,事必无成。使我得为英雄驱驰,天下不足定也!”

    刘裕见卢循回军蔡洲,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与诸将额手相庆。

    刘裕为防卢循军逆淮水(秦淮河)而上,遂在其上竖起木栅,修治越城,筑查浦、药园、廷尉三垒,皆以精兵守之。

    卢循在蔡洲屯驻十余日,不见建康城中有何异动,不由得深悔之,连忙问计于徐道覆,徐道覆叹了口气道:“先机已失,我闻刘裕北伐之军已大半回还,无隙可乘。”

    卢循陪笑固请之。

    徐道覆无法,道:“先遣军攻淮口,若能拔其木栅,则大队继之,尚可一鼓而入建康。”

    卢循遂命人乘数十大船,至淮口,放下小舟,来拔木栅,忽闻一阵金鼓之声,晋军伏兵四起,用神弩射之,如椽大箭,一发便射穿小舟,卢军纷纷落水,死伤数百,狼狈退回蔡洲。

    入夜,江上又起大风,将卢循楼船吹翻数艘,人众死伤数百,众心始乱。

    卢循深以为忧,欲退兵还浔阳。

    徐道覆劝阻道:“未经一战,便退江州,士气沮丧,不可复振,江州亦不可保。我观刘裕精兵俱在石头,可用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破之。”

    卢循遂听任徐道覆所为。

    徐道覆伏兵南岸,使老弱乘舟向白石,声言悉众自白石上岸攻城。刘裕留参军沈林子、徐赤特等戍守南岸,遮断查浦,戒今坚守勿动。刘裕亲率刘毅、诸葛长民等北出白石以拒敌军。

    沈林子谏道:“妖贼所为,未必有实,宜深为之防。莫中其调虎离山之计。”

    刘裕道:“石头城险,且淮栅甚固,留卿在后,足以守之。而白石地缓,若大兵直进,甚为难防,我当亲守,可保万全。”

    五月二十九日,徐道覆督军直登南岸,焚查浦垒,进至张侯桥。徐赤特见贼兵不多,欲出击之,沈林子劝道:“贼声往白石而屡来挑战,其情可知。我众寡不敌,当固险待援。”

    徐赤特道:“今贼悉众向白石,留者必皆老弱,我以锐卒击之,无不破也。”遂不从,领兵出战,徐道覆率军退至岸边,忽转身与晋军力战,战至半酣,左右两边树林,伏兵四起,徐赤特被杀得大败,死伤数百人,徐赤特单舸逃奔淮北。

    徐道覆率军来攻淮栅,沈林子及将军刘钟据栅力战,渐渐不支,沈林子暗道:“我今日死之?”忽见朱龄石率劲勇千余人飞马赶到,不由得大喜,与其一同御敌。

    朱龄石所领皆为南燕鲜卑精锐,善长槊,精甲曜日,并结阵以待之。群贼数千,奋勇争进。然贼短兵不能抗长槊,死伤数百人, 乃退走。   

    卢循又引精兵数万上岸,至丹阳郡,石头城岌岌可危。

    原来刘裕至白石,见贼兵虚张声势,知道中计,急率诸军驰还石头城,恰逢徐赤特败还,刘裕闻明情由,大怒,立斩之。又令朱龄石率军先驰援沈林子,其余诸军皆解甲休息,饱餐战饭,诸将大惑不解,问道:“贼兵大至,当径直出兵御敌,何好整以暇,卸甲饮食?”。

    刘裕道:“诸君有所不知,敌众我寡,当示之以强,我若径直出战,我兵未食,且众寡悬殊,久战必败,当引而不发,敌疑自退。”

    晋军在石头城中休息半日,才出兵,列阵于南塘。时值日暮,卢循不知刘裕虚实,不敢再战,只得退回蔡洲。

    六月,朝廷以刘裕为太尉、中书监、加黄钺;刘裕受黄钺,余皆固辞。又以车骑中军司马庾悦为江州刺史。

    卢循见建康一时难下,另遣别将寇掠京口等沿江诸县,然晋军皆防守严备,卢军一无所得,卢循只得与徐道覆商议道:“我大军顿兵坚城之下,师老兵疲,不如退还浔阳,并力取荆州,据天下三分之二,徐更与建康争衡。”

    徐道覆叹口气道:“如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

    七月初十,秋,卢循率军自蔡洲南还浔阳,留其部将范崇民将五千人据守南陵(今安徽贵池),以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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