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桥的“飞来山”和“金顶山”

                      文/沈惠勤

黄桥是鱼米之乡，与水有着千丝万缕的不解之缘。这里清水凌凌，土地肥沃，一方秀水沃土养育了一方人。然而，黄桥与山也有着解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也许有人不信，走遍黄桥角角落落、搜遍黄桥地图地标，也绝没有山的半点影子。但在黄桥人的传说里曾经南有飞来山光顾、北有金顶山落脚，至今却踪影全无，水乡终究留不住一座山，哪怕是土堆、坟堆之属，也在近几十年间铲除一空、夷为平地。何来山之说？不妨听听民间两个美丽的传说：

                          金顶山

北部金山人常常自称“伲金山顶人”，旁边有一条河港，外人呼之金山顶港，金山人直接叫作山顶港。金山，何出之有？金山，即当地传说中的牛头山、金顶山。曾经有只老牛匍匐港边，随着老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为牛，晚上变山，给当地老百姓带来了不少福分，这里成了一块福地，人民安居乐业，以为靠着这只金山一样的神牛日子会一路红火，有绵延不尽的福泽。

然而，一件事情打破了这里的安宁。

有一年，金山顶港里停歇了一条网船，不能外出养殖捕鱼，因为船上正喜添儿郎，产妇高兴之极，竟然在山顶港里洗了血马桶。这一洗，真是破了规矩，忘了呵护好山好水好风光，眼见着一场血光之灾降临，村民们人心惶惶，山上道士决定要将这只造福一方的金牛牵走，免受污秽，就这样牵着金牛走啊走，旷日持久地走，一路走一路寻觅能够停歇安顿的福地。

一天，来到常熟尚湖，只见这里有塔有湖，风光旖旎，道士就让金牛落脚下来，以塔身为桩，以湖岸为链，再不远游，是为牛头山。

常熟这个第二故乡栓牢了这只金牛，但金牛始终不忘养育它的第一故乡，化身到苏州家乡黄桥，落下许多念想给家乡人，这些念想就是：金山、金山顶、金山顶港、牛尾巴池、牛脚壳池、牛头角池。据说牛尾巴池和牛脚壳池竟然相隔不远，保留了以前金牛安顿休息的安详模样，2017年春拆并在金山顶港中的万金荡即为牛肚子，万金荡曾经改为万斤荡。朱坝西庄靠山荡边有金牛伸出去的大小两只牛脚壳一样的池塘，如今靠山荡已并入现黄桥荷塘月色公园，而牛脚壳池直伸到现太阳路、广济路交界处，也荡然无存。

不信的话，去黄桥北部生田村金山边走一走，这些地名村民们大都记得。

                        飞来山

《西游记》是一部脍炙人口的神话传说，其间讲到孙悟空、猪八戒、沙僧等几个徒弟协助师傅唐僧赶赴西天取经，一路上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但徒弟们勇敢无畏、降妖除魔、神力无边，终于到达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取得真经，热闹非凡。

，如来佛祖按例开座讲经，以唐僧师徒取经的前因后果说法。其间听讲信徒众多，有一座久在西天妙庄相严佛门圣地的小山峰也在听讲之列。那小山峰深深为唐僧师徒的取经精神所折服，它也很想效法神游，不过它的目标不是取经，而是寻找东土，镇守一方，为民造福。

就这样，小山峰飞离了灵山直往东土而来。它飞啊飞啊，来到苏州北部黄桥一片水泽上空，只见这里湖荡众多，溪流纵横，渔人打鱼，农人躬耕，其乐融融。小山峰深深为这片美丽的水泽之地吸引，它动了心思，想：这里不稀缺水，要是有我这座神山助上一臂之力，让这里有山有水，岂不锦上添花？

小山峰决心落下脚来，它盘旋飞翔，在这里寻找安顿之地，可是水乡泽国的大地实在不规则，好多港河湖汊都不适合它立足。小山峰继续飞啊飞，终于找到了一块波光粼粼的秀丽水面，它迫不及待下降，可是一落脚就遭殃，因为小山峰座基有四只角，而那小湖泊只有三只角，没办法吻合，它竟然侧身倾倒，镇得地动山摇，把苏州北部的虎丘塔也镇斜了，小山峰深感惭愧，这不是来帮忙的，难不成要帮倒忙了？它不由扼腕叹息：此地不留我！

于是，小山峰当晚就静悄悄地拔脚飞走，飞到杭州灵隐寺，寺里住持但见神山光临，忙请五百罗汉念法将这座飞来的小灵山镇住留了下来，从此小灵山得一名字：飞来峰。

而苏州虎丘山北麓黄桥地界上的那片只有三只角的小湖泊从此被人叫作三角嘴，与虎丘山遥相呼应。塔身斜立，湖泊缺角，如今走进虎丘湿地公园就能看到这两个独特的景象。

灵山没有助上黄桥水乡一臂之力，让它既有水的福泽，又有山的依靠，然而黄桥依然富庶发达，仅仅凭借这里优质的水资源，它就远近闻名，人们曾经在这里和谐相处，日出养鱼，日落休息，创造了鱼米之乡的辉煌成果：培养出了名震一时、驰誉全国的粉青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