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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蜗牛
01
“我给爸妈一人买了件羽绒服，花了8000多块，”早上一到办公室，阿燕就拉着我的胳膊，嘟着嘴说。
“你丫真有钱。”
“刷的信用卡。”
我给了她一个白眼：下个月，你要吃土吗？
有多少人，在外面辛辛苦苦打拼了一年，要回家过年了，口袋却比脸还干净，只能用信用卡来维持体面。
给爷爷奶奶的礼物要买，给爸妈的礼物要买，给哥嫂一家的礼物也要买，还不能买不上档次的便宜货，买一圈下来，发现自己已经提前透支了下个月的工资。
收到礼物的人都露出了笑脸，你也陪着笑，爸妈嘴里嗔怪道：“人回来就好了，还买那么多东西干啥，就知道乱花钱。”眼角的喜悦却怎么也藏不住。
你笑呵呵地说：“没事儿，又不贵。”心里却在暗暗发愁，年后上班，还完信用卡，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
亲戚们都七嘴八舌地问你工资高不高，挣钱多不多，却很少有人关心你过得好不好。
你假装自己过得很好，演技精湛，骗过了所有人。
02
上周，五叔打电话过来，开口就说：“丫丫，我准备提台车，但手里的钱不太够，你给我转5万吧。”
平时他很少打电话过来，除非没钱用了。我也料到他要借钱，但没想到开口就是5万。
我一边听他讲今年的运输有多难跑，挣钱有多不容易，脑子一边算着我卡里的活钱还有多少。
“五叔，我没那么多钱了。”
电话那边的滔滔不绝嘎然而止。
“你是不是怕叔还不上你的钱啊，你放心，来年开春跑运输挣到钱了，我马上还给你。”
“不是的，我真没那么多钱，现在能取出来的钱，只够妞妞的学费和过年花呢。”
“你们两口挺能挣钱的，5万对你们来说不算啥吧？”
听着五叔怀疑的语气，我心中闷了一口气，说着要忙了，便挂了电话。
在他眼里，我工作也挣钱，写东西也挣钱，觉得挣钱对我来说就是动动脑子，动动手那么简单的事儿。
可事实呢？
为了增加点额外收入，我不停地写啊写，改啊改，终于挤出来一篇像样的文章，只是朋友圈里的朋友看看，其余，无人问津，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可是回报呢？
最大的“回报”可能就是成夜成夜的失眠和大把大把地掉头发。
以前写文章是种消遣，想写什么写什么，完全看心情，可现在，全都变了味儿。
有时候半夜醒来都会骂自己，真他么钻到钱眼里了。
可是我爱钱，真的爱。
文章第一次收到打赏，是来自一位匿名的朋友，虽然只有2块钱，但我足足开心了一天，对着远方说了一遍又一遍谢谢你，活像个傻子。
2块钱我都想挣，他还觉得我挣钱容易。
而他买车，仅仅是因为亲戚朋友都买了，他不买的话就觉得低人一等，很没面子。
以前我会为他的虚荣心买单，因为自己也有虚荣心，不想让他觉得我在外面过的穷嗖嗖的，所以即使东拼西凑也会把钱给他打过去。
但现在不会了，因为我挣钱真的不容易，我要先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有余力帮助该帮助的人。
虚荣心是个妖艳贱货，还是离它远点比较好。
03
经常听别人说一句话：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特别是在一线城市打拼的人儿，谁不是累的吭哧吭哧的，还得闷不做声地前行。
个中辛苦和委屈也许只有自己能懂。
我见过夹着公文包，一边赶路一边往自己嘴里塞面包的白领；
见过冒着大雨送外卖，被顾客抱怨却依然赔笑脸的外卖小哥；
见过衣着光鲜，却在厕所里红着眼对着镜子补妆的漂亮女孩；
也见过餐厅服务员被客人纠缠，没办法只能陪着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到胃痛脸色煞白。
“讨生活”这个词真的很鲜活，对很多人来说，生活就是弯着腰低着头手心向上求来的。
即便如此，每到月底看着银行卡上两位数存款和信用卡上的账单，都觉得软妹币太调皮了，总是离家出走，不见踪影。
钱太特么难挣了。
但是，每到年底，你还是会把自己收拾得精精神神，手里拎着大包小包，风风光光地回家去。
所有的体面，只是为了告诉牵挂着你的人儿，你在外面不苦，不让他们担心。
只是，体面背后的眼泪，记得要擦干净，不要让它模糊了前行的路。
相信来年，可以不用刷着信用卡来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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