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在朋友圈里看到最多的两个字就是“芒种”。芒种是一个耕种忙碌的节气,民间也称其为“忙种”。这个时节,正是南方种稻与北方收麦之时。
上次回家的时候才刚过小满,时光飞逝,转眼又到芒种时节。芒种忙种,忙着收获,忙着播种。在我们这里叫“过麦天”,也就是收割麦子的天气。
以前对这些节气之类的事情根本没什么概念,现在可能希望日子过得更慢一些,更仔细更用心感受大自然四时变化。欣喜地接纳每个节气的到来,也用一点小小的仪式感来记录一下。
村子周围的金色麦浪刚刚收割完毕,空气中还弥漫着尘土混着麦秸的独特味道。满地参差不齐的麦茬被车轮碾的东倒西歪,间或裸露出黄褐色的土地。
这时节正是拾麦穗的好时候。小时会在收割麦子的间隙,三五成群提上篮子到地里捡麦穗。多的还要交到学校一部分,据说是为了支援边疆建设。也充分体会到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不易。
远处播种玉米的机器争分夺秒轰隆隆奔来跑去,欢快地播洒下秋的希望。人们在田间地头议论着今年的收成和小麦的价格,既满足又担心,是囤是卖都有点拿不定主意。
缺墒的田地里布满弯弯曲曲的水管,像一条条地龙蜿蜒盘旋,清澈的水柱如天女散花般飘飘洒洒,在晚霞中映出朵朵晶莹的水花。
多少年没有参与过劳动了,看到这番丰收的场景,小时的各种记忆又涌上心头。小时候总是盼着长大,越是不会干什么,越想跃跃欲试去干点什么,证明自己已经长大。

那时候割麦子全靠人工,一镰刀一镰刀,弯着腰背着太阳,在地里埋头奋力抢收。麦田是最繁忙的季节,一边看着天气预报,一边计划着割麦子的日期。
早早收拾出镰刀,锹呀杈呀等农具,把架子车的气打得足足的,镰刀磨得锃亮锋利。几亩地的麦子几乎全靠妈妈一个人一把镰刀去收割。爸爸下了班再带我和哥哥去拉麦子。
早上天不亮妈妈就一个人到村边去割麦子,等我们吃完早饭拉着车子赶到地里,一亩多麦子已经全部被整整齐齐放倒了。
想象一下,那时候一个人站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里挥舞着镰刀,一下一下不厌其烦割着麦子,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的情景。只有抱着对一年好收成的期望才能承受如此沉重的劳作吧。
我们到了地里以后就把麦子一捆捆的扎起来,然后装到架子车子上,堆的高高的像座小山,再用粗大的麻绳捆扎结实拉到打麦场去。白天割麦子,趁着夜色才能加班把麦子打出来。然后趁着好天,拉到房顶上晒太阳。
小孩子们不知道人间疾苦,只知道在打麦场上胡闹疯玩,新鲜一阵子做些零碎的杂活已经不错了。
不过也有让我提起精神的时候,就是表哥表姐到了农忙时节会来帮忙,这时候家中就热闹起来了。年轻人热血澎湃干劲大,趁着晚上天气凉快去割麦。拎上一箱啤酒或者小香槟,在地头挖个坑埋入土里。那时候没有冰箱,这是一种降温的好办法。
我们小一点的就留守在家里,彻夜的亮着长明灯,在走廊下过家家捉壁虎玩各种游戏。等到半夜,听到外面响起突突突的车声与嘈杂的说话声,就知道是大人们干完活回来了,光着脚丫子飞快地跑去打开大门迎接。
麦子割完才只是做了一半的工作 ,还要打麦扬场晒干入库。白天把收拾干净的麦子一袋袋背到房顶上,趁着太阳好时摊开来晒,到了晚上再推到一堆盖起来。如此反复好几天,直到把麦子晒的咬在嘴里咯嘣咯嘣响才算干透,这样储存起来就不会生虫或发霉。
最后顺着房顶上的小管子,把麦子顺到粮仓里储存起来,以后择机卖个好价钱,这时候所谓的“过麦天”才算告一段落。
平时这种工作,我们小孩子都可以胜任的。堂弟堂哥我们几家的房子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大大的露台。那是我们小时候游玩的广阔天地,那上面有我们更多美好的童年回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