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夜舟忽然厉声道:“回不去了!我知道冯大哥其实就是你派到那间草屋的,他不该半夜在那里和小弟吃着大锅肉,他不该一剑就杀死邓悲秋,他不该让我走,而这些事情他全都做了!你怕我就是奸细对吧?”
朱冰玉立马抓住邱夜舟的手,好不让他发作,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甚至连司徒金钱和邱夜舟的关系都没有搞清楚,但是此时此刻,她只有抓着邱夜舟来稳定下局面。
司徒金钱面色不变,没有否认:“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但是我却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想要确保你的安全,我绝不向你受一点点伤害,一点点都不行。”
邱夜舟冷笑:“是吗?”
司徒金钱道:“随便你信或者不信,但是我来到这里并不是想和你吵架的。”
邱夜舟问:“你还有别的事情?”
司徒金钱道:“是的,我想告诉你,冯虚风已经被帮会处决,而白鹭已经回到了无欲神宫,并且解了毒。”
邱夜舟登时不知道说什么话,他只觉得有一只手在紧紧地扼着自己的脖子,自己已然说不出任何的话了。
“这是他被罗万里收买的证据。”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老旧的信封,信封打开是一封信,信里写的是罗万里的条件,定金也在信封里,十万两的银票。
这字迹铁印子白纸黑字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他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
他的眼眶顿时热了起来。
邱夜舟长舒一口气,没有说话。
司徒金钱问:“你在想些什么?”
邱夜舟道:“我在想我晚饭该吃些什么。”
司徒金钱继续问道:“只是这个?”
邱夜舟继续沉默,忽然站起身。
司徒金钱立马抓住他的手,仍旧那么冷,他的手几乎没有热过,恰如他的心一样,她颤抖着声音问:“你去哪里?你想要找她?”
邱夜舟厉声道:“你管不着!”
司徒金钱冷笑道:“我的确是管不着的,但是你如果去晚的话,你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邱夜舟忽然表情凝固了:“难道无欲神宫还要杀死白鹭?不是已经为她解了毒吗?都闻道‘虎毒不食子’,想不到这罗万里比老虎还恶毒!”
司徒金钱道:“谁说是无欲神宫解毒的?”
但就在这时朱冰玉忽然也落泪了,她微笑着道:“我知道的事情不多,但是父亲要杀女儿的事情绝对是一件笑话。”
司徒金钱微笑:“你就是百草神医的孙女朱姑娘吧?”
朱冰玉点着头道:“你好,金钱老大。”
邱夜舟对着司徒金钱问道:“你现在只需告诉我白鹭在哪里?我这就去救她。”
司徒金钱却叹着气坐下了。
邱夜舟终于急了。
中午。
门外的天气变得是晴朗一片,那几缕如同白天鹅身上羽毛一般的云彩,在湛蓝得如同海洋一般的天空上,摇摇欲坠着。
每每遇上这样的好天气,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会变得心情舒畅起来。
蓝色,白色,和黄灿灿的森海。
邱夜舟缓缓走出门。
他弯腰捡起地上一片黄灿灿的杨树叶。
司徒金钱却也不慌不忙,冷冷地说:“她在无欲神宫的地牢里,明天就会被罗万里当众正法的。”
邱夜舟忧郁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厉声问道:“为什么?”
司徒金钱道:“通敌,受敌人强暴,甚至连一杆银枪赵青和两位护法的命都要算在白鹭的头上。”
邱夜舟道:“无论哪一条都可以将她就地正法的。”
司徒金钱道:“是的。”
邱夜舟道:“但是那些她都没有做过,听到她还活着但是他的亲生父亲就要杀死她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他坐在台阶上,将头埋在膝盖里。
司徒金钱问道:“我本不想告诉你的,但是现在不得不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一旦知道白鹭的下落,即使是刀山火海你都会眼皮不眨的去的。”
邱夜舟问:“你这么了解我?”
司徒金钱微笑着,阳光不偏不倚打在她的鼻翼上,看起来那么光彩照人,那么不入凡尘。
“十几年了,我正是因为了解你,才必须告诉你,而你也必须去。”
邱夜舟继续问:“为什么?”
司徒金钱道:“因为这是一个任务。”
邱夜舟眼神忽然呆滞起来,他的言语也变得呆滞起来:“他——他们——还会信任我吗?我已经是一个不合格的杀手了。”
司徒金钱坚毅的点点头。
邱夜舟道:“难道你们这个任务必须交给一个不合格的人吗?”
司徒金钱道:“不止是你,应该是所有人。”
所有人。
这三个字刚脱口,邱夜舟就已经笃定这一次的任务是一场艰难十足的战役。
所有人是什么概念。
司徒金钱作为领导人。
白胜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邱夜舟当工具。
丁洋和阿福左右翼杀手,仇情开和小五是断后。
仇情开江南的人也许没有听说过,但是一提到塞北剑客,就不得不提仇情开这个人,因为他的剑实在是变化无常,瞬息万变。
如果不是他已经三十八九岁了,他一定可以和木头比肩甚至剑术上超越木头。
而小五平日里只是一个杀猪屠户,但是他是行道帮的联络员,虽然武功平平,但是五湖四海都有可以为他而死的朋友,外号杀猪孟尝。
这几个人当然不可小觑。
因为这次活动就是不可小觑的。
邱夜舟问道:“那么时间呢?”
他从未想到这是一场这么盛大的活动,需要几乎全员出动的活动。
司徒金钱道:“九月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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