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真的！当时我没有摄像机，没能拍摄下小胖当时的神情和言语：垂着手，弯着腰，还低着头，用力压低嗓音呢喃着：“怎么办？怎么办？”但我又一想，影像也毕竟只能留下那一瞬间的镜头，其余的还得要用文字去解释。只要有存在我脑海中的记忆，就足够了。因为只有记忆是永生不会磨灭的，更何况是一种别样的记忆。
进入高三后的同学们和有过高考经历的学子一样，依旧在经受着“每月一考”的煎熬。 考前复习的紧张、考后等分的焦急以及看到试卷后的懊恼，在不断地重复地充斥着他们那还不够强大也不够成熟的心脏。尽管我这个老师也和绝大多数老师一样，有时在课堂讲评试卷时会喋喋不休地责怪学生在试卷中不该有的错误，甚至还会发泄出对学生答卷的不满，近乎贪婪追求考卷的分数，但面对一个个拿着试卷来到我跟前要我帮他们分析试卷时，我能做的除了安慰还是安慰。
记得12月的月考刚结束，我正一心一意地在电脑旁整理资料，只听见我耳旁有一绵绵的声音：“老师，我的客… 观… 题… ”，我没有回头，我想一定又是来诉苦的。说些那些题原本是会做的，可结果还是做错了之类后悔万分的话。我做好了安慰的准备。谁知后面是一句“全对了”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入了我的耳中。我这才抬头一看，原来是小胖。“那不就好啰！”我故作镇定地对她说。当时办公室里还有很多老师，可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怎么办呀？怎么办？怎么办？”看见她那诡异的笑脸，我说：“怎么办？跳起来呗！”“可我跳不动呀？”她好像还是在向我求救。的确，她是有点胖。
最右边的就是小胖
“小胖”是我在提笔写下此拙文时给她取的外号。她叫孙君，姓孙单名一个“君”字。五官端庄，特别是一双眼睛，格外明亮。她的思维敏捷、能说会道，我是见识过的。那还是在她高一的时候，我听过她在语文课上的发言，她那是还不是我的学生。当时说了啥，我不记得了，但却给我留下了口齿伶俐的印象。她活泼大方，还有点音乐细胞，在学校的英文歌曲大赛上获过奖。我还目睹了她在师生联欢会上演唱英文歌的风采，别说还真有点明星的范儿。要说她那胖胖的外形显得可爱，还不如说是她爽朗的性格更让人喜欢。就像前面讲述的那一幕情景，当她回答我说：“我跳不起来”时，我这才意识到她的体重，别说是女孩，就是一个男孩子也会不乐意别人在公众场合被揭短。可当时我真是无心的，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面对她“全做对了”的回答，我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我也就是按常理的说法让她“跳起来”以示高兴。欣慰的是，她不但没有忌讳我说的“跳”，还老老实实回答了我说“跳不起来”。当然她也不是真的跳不起来，而是也在调侃自己的胖。看来她爸妈还真给他取了个好名字“君”一一君子。
都说高三的生活是残忍的，就如同处在地狱之中：每天六科的老师的面庞轮番着在你们眼前出现，真正痛苦的是这六个老师，他们是你们既不想见又不能不见的人。一天紧张的上课结束后，胡乱地打发一下辘辘饥肠，你们又急匆匆地冲进夜色中那被日光灯管照得惨白的教室里，开始了新一轮的鏖战，每晚坚守那长达四个多钟头的自习时间。试卷像雪花一样从讲台前从老师和课代表的手中飘下来，考试又是那样毫无朕兆的无休无止的一遍又一遍的肆意出现；把堆放在课桌边的复习资料摞在桌子上，即使你们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黑板；思想的压力和前途的未知，让你们不知道生活还会有什么意义和乐趣。难怪有人在微博上说：比海洋跟宽广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广的是考试范围。
你们的班歌大赛
可你们知道吗，为什么很多人在高中毕业甚至都走入社会以后却说很怀念高三的生活。那是因为高三的生活，意味着十多年来唯有学习的生活方式即将结束；那是因为高三时，志向可以是无比远大，而未来又有着无限的可能；那是因为高三时，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那是因为高三的生活，是奋力追梦的日子，是万米长跑最后冲刺的时刻，是明天定会阳光明媚灿烂的憧憬。你们也许不会相信，但我要说，当你们一旦跨越了高考这个门槛，你们就会发现高三是一段难得的经历，你们通过了自己的奋斗实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飞跃。到那时，你们会对紧张的上课、恐怖的考试以及令人窒息的晚修，充满无比的怀念和无限的追思。那些你们曾经所讨厌的东西，反而会成为你们共同的美好记忆。你们会发现没有高考的人生是残缺的，更是遗憾的。那与你们和朝夕相处的同学以及与你们并肩作战的老师一起经历的高三，经历的高考，你们一同走过的风雨路程，你们一起堆积的友谊情谊，将是你们一生的财富。中央电视台主持人白岩松在《没有哪一代的年轻人是容易的》的演讲中说：面对高考，人人都有这样的精力，这也是为什么经历过高考的人会怀念这段日子——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怀念的是自己紧张与充实的生活。
当我在把孙君的故事讲给班里的同学听时，大家都齐声喊道：“老师，扁他！”小胖的确该“扁”！全对了，还得瑟！其实不仅我们知道，就连小胖自己也知道该怎么办。她那几乎异常的举动无非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她是在用可别人称之为“变态”的方式，犒劳自己考前的艰辛努力，释放那久久聚集在心头的精神压力。更是想让老师也为她庆贺，和她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我很幸运，是小胖让我感受到了我以前从未有过的经历，又一次体验到了教师职业的幸福和快乐。
高三，的确痛苦，但也有快乐。学学小胖吧，为一次小小的欣喜欢呼，为一点小小的进步雀跃。用另样的思维激励自己，用异样的行为感动别人。记得一位哲人说过：当别人开始说你是疯子的时候，你离成功就不远了。在备考的道路上坚持，让我们一起准备着、努力着、期待着，结果我们无法预测，也无法把握，但过程的点点滴滴，都是我们可以书写和创造的。人生最精彩的不是实现梦想的瞬间，而是坚持梦想的过程。我想来年的高考过后，我们一定会无怨无悔！
十八岁的成人礼
一一2011-12-11 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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