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场游记,长词短句,不如冬夜围炉,与几个好友吹牛一段。然人的记忆总是力不从心,好比有时候,会很害怕忘记一个人,忘记一段情事,岁月神偷,偷去了甜蜜,偷去了感觉,偷去了内心的最初悸动。于是乎,文字便是最好的记载,风花雪月,激扬青春,化作长词短句,围成一个盒子,盛着新鲜的昨天。寄命尘世,日浮时久,在偶然的空隙时间,翻阅昨日的故事,心底一片温润,今日的不顺或迷茫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赶考,是我日记中常见的词汇,只因为我真的一直在赶考,若忧伤一点,就是落魄书生,若豁达一点就是,游学一派。在忧伤和豁达的心情转换之间,见旧友和游景点也就成了常事。旧友不关心你的理想,不关心你的政治观点和文学观点,只关心你的艳事,如此正好。“过来吧,都在。“环宇和小振的一句话,足以让我赴汤蹈火,不得不说,我就一个经不起诱惑的人!
从深圳至广州的和谐号,不过一个小时半个钟,若列车长信佛焚香,应该是六柱香。心想的尽头,是那系着的思念,告知返回长沙延期,又彩信采撷沿途美景,与伊人共享。若思念成了一种习惯,情意表达也就是日常点点滴滴了。初恋情怀,杨柳提岸,婉转回头,眼波风流;继而孤灯夜雨,围炉家常事,云鬟潦乱;再而沏茶剪烛,淡淡心事,只说三分。浪漫的期待,也就不过如此。
广州这座城,翩然而止,逢着亚运,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到处是安检和志愿者。我认得地图上的经纬线,甚至熟知几个行星的运行轨道,不过还是迷失在广州的街道,万家灯火明灭间,一个年轻人手捧一个欠费的手机辗转找寻,没有移动交费处,没有公用电话,没有同情心的路人甲,只有路灯、只有一呼而过的汽车,只有高度警惕的路人乙,幸好在绝望得想返回火车站的最后一霎那,一个陌生的来电……。那是去年的事了,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今年不会那么无助了,手机的余额足够我打到月球。环宇的厨艺又见长,好菜好肉相待,以至于后来我回长沙竟然水土不服了,小振看似本命年接连不太顺,幸好上帝发现了,在他睡觉的时候,从烟囱里进来,给他穿上了红底裤,他的事情也就往好方面发展了,现世静好。三个损友窝一室,从晚上八点到凌晨两点,不断完善话语筑成的城堡,直到最后的嘴巴停住了分合,城堡才轰然崩溃,携带死神入睡梦。
除了广州,感觉广东其他城市都一样,在肇庆的某一个接到转弯处,有一种错觉,这是在湛江,茶楼、饭店、公路、路人笑容、训儿骂词等,与记忆中的契合。外人眼中的美景,在当地人看来不过是寻常,街旁骑摩托车的阿姨,游说我们,包车去30元每人,若是自己去要60.有着非常好的异性缘的环宇童鞋,火目金睛地跟我们说,靠谱。好久都没坐过摩托车了,一下子好有越南的感觉。
七星岩的山,是小山,不是王小山。是不是有七座山,然后叫七星岩?鼎鼎有名的小学课本里面的七星岩,也不过如此,我对天安门和黄山也不敢抱太大希望了。不过鄙人自认心中有山,一番山明水秀也可以仰视为悬崖峭壁。有悬崖,必有武侠。粤西有名士,侠名环宇,戴氏子弟,善一阳指,以指当锥,凿壁而上,身敏如猿,半株香已临巅峰,拂袖秋风,如世外高人。同游之中,又有粤西黄神医,身怀奇艺二阳指,双指着地,腾然倒立,其闭目默念,振振有词,眼见其指弯身弓,蓦然弹空离地,一瞬间到了巅峰,观者无不赞叹不已。有山必有亭,有亭必有钟,钟响则魂散,钟息则魂聚。千钧大钟之下,见一铁盒,封符上锁。同游之中有一神算子何神算,号称用珠盘算尽宇宙无穷,也没有算到鬼魂的存在,无神论者,何神算跨步上前,欲观摩一番,谁知其用尽平生力气,也未能移动一分一毫,观者诧异,纷劝其停止。其未听,欲揭符,顿时天色大变,乌云速聚,风雷皆作,观者正颤颤不知所措,阴风阴气中,有声音幽幽而起“解开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坠落风在吹动,终于再将你融入怀中……”
原来黄神医的手机响了,山下宋先生叫我们速速下山,要不天黑了。宋先生本次是东道主,教书于当地中学,是德艺双馨的人民艺术家。肇庆一游,全程陪同,万谢万谢。话说两头,我等巅峰看遍,悠悠下山。半山腰,累得趴地,此刻,又一位德艺双馨的人民艺术家吴戏子,为大家带来一出折子戏《林冲夜奔》,演得满场风雪。戴大侠不甘示弱,也带来一出《思凡》,低眉清唱“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腰系黄绦,身穿直裰,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着锦穿罗,不由人心急似火。奴把袈裟扯破,埋了藏经,弃了木鱼,丢了铙钹。学不得罗刹女去降魔,学不得南海水月观音座。夜深沉,独自卧;起来时,独自坐,有谁人孤戚似我?似这等削发为何?恨只恨说谎的僧和俗,哪里有,天下园林树木佛?哪里有,枝枝叶叶光明佛?哪里有,江河两岸流沙佛?哪里有,八万四千弥陀佛?从今后,把钟楼佛殿远离却,下山去,寻一个年少哥哥!凭他打我骂我!说我、笑我!一心不愿成佛!不念般若波罗!”感人之处,黄神医神游,何神算侧目。
下山之后,盘旋迂回,几处茶庄,几处园林,最有名的是砚馆,肇庆百年前其名端州,其砚名为端砚,称誉四海。行至一处砚铺,店主自产自销,这时客人稀少,其便在店口刻砚,手起刀落,按石纹雕刻,不久间,一朵紫云豁然出来,一方砚石,在他手里面随意玩转,横刀换短刀,按刀痕来看,此砚应该是龙腾紫云之意,可惜行程匆匆,无法等待龙从石头凸显,我们就得走了。
又行至一处园林,两行草字“览四时景物如诗如画,问万顷湖山谁宾谁主”,字体飘逸,异常好看,返回多日,时常想起,不知何人笔墨。最后一站,是奈何桥。此时黄昏深度,卖票的人也走了,断桥深锁,只有通行告示“奈何桥门票2元”,眼看通不过另一个世界,原来孟婆也上下班,同游者皆气妥,说不过去了,免得被有牛鬼蛇神。戏子思想上常和鬼神往来,其深思,没有孟婆更好,不用喝汤,不会忘记这世间背诵的台词,到那一世间,张口便来。戏子冒险越过了栏杆,在奈何桥上荡悠悠。神医、神算等一时间也心痒痒,纷纷上桥,风景优美,摄像机忙起来,痴狂状、抓狂状、深思状等等。定格在奈何桥上,估计明天孟婆上班,可以通过镜子看到,这些无所顾忌的世人,哀叹世人不懂奈何。
出七星岩,迎接我们的,是南方的夜晚,星空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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