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人类简史》
读《人类简史》,我们每每会为作者非同寻常的想象力而赞叹。比如,他竟能从用生物学制造的那只背上长耳朵的老鼠联想到3.2万年前的施泰德“狮人”(读来有些瘆人),并能匪夷所思地产生“弗兰肯斯坦如今正坐在吉尔伽美什肩上企图灭绝智人”这样的奇想。这让他的书多了不少一般史学作品所缺乏的文学感染力 。
赫拉利《人类简史》这本书,从45亿年前地球形成,经过漫长演化直至七万年前我们智人出现,再到认知革命发生,智人从采集狩猎的生活方式彻底转变为农耕畜牧的生产方式一直要到40万年前,有几种人种才开始固定追捕大型猎物,而要到10万年前智人崛起,人类才一跃而居于食物链顶端。
这场从中段到顶端的大跳跃,造成的影响翻天覆地。其他在金字塔顶端的动物(例如狮子、鲨鱼)得要花上好几百万年的时间,才终于通过演化站上顶峰。
相较之下,人类转眼就登上顶端,不仅让生态系统猝不及防,就连人类自己也不知所措。人类历史上众多的灾难,不论是生灵涂炭的战乱还是生态遭逢的浩劫,其实都是源自这场过于仓促的地位跳跃。
人类语言最为灵活。虽然我们只能发出有限的声音,但组合起来却能产生无限多的句子,各有不同的含义。于是,我们就能吸收、储存和沟通惊人的信息量,并了解我们周遭的世界。
人类语言是沟通关于世界的信息的方式。我们的语言发展成了一种八卦的工具。根据这一理论,智人主要是一种社会性的动物,社会合作是我们得以生存和繁衍的关键。更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的部落里谁讨厌谁,谁跟谁在交往,谁很诚实,谁又是骗子。
“说坏话”这件事可是十分重要。大约在7万年前,现代智人发展出新的语言技能,让他们能够八卦达数小时之久。这下,他们能够明确得知自己部落里谁比较可信可靠,于是部落的规模就能够扩大,而智人也能够发展出更紧密、更复杂的合作形式。
这种“八卦理论”听起来有点荒唐,但其实有大量的研究结果支持这种说法。即使到了今天,绝大多数的人际沟通(不论是电子邮件、电话还是报纸专栏)讲的都还是八卦。这对我们来说真是再自然不过,就好像我们的语言天生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生的。你认为一群历史学教授碰面吃午餐的时候,聊的会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起因吗?而核物理学家在研讨会中场茶叙的时候,难道讲的会是夸克?确实有时候是如此,但更多时候其实讲的都是哪个教授逮到老公偷吃,哪些人想当上系主任或院长,或者说又有哪个同事拿研究经费买了一台雷克萨斯之类。八卦通常聊的都是坏事。这些嚼舌根的人,所掌握的正是最早的第四权力,就像是记者总在向社会爆料,从而保护大众免遭欺诈和占便宜。
赫拉利认为,“人类几乎从出生到死亡都被种种虚构的故事和概念围绕……这种人造的直觉就是‘文化’。”其中,人类学家、历史学家和政治学家所屡屡提及的“萨摩亚文化”或“塔斯马尼亚文化”无不是“文化”。另一个“文化”就是“现代的政治秩序”,如自由和平等的基本价值观以及帝国和宗教的兴起等。不同文化的接触除了经由短暂的战争和军事占领外,在其他时期,文化的传播多是通过点与线的形式来进行的。但是,“纵观大局,可以看到许多小文化到少数大文化再到最后的全球单一文化,应该是人类历史无法避免的结果。”
人类自有它的历史,同样会有它的未来。同时,人类对自身的未来总是充满了好奇。从史前到智人的末日,在人类史中,智人如何使其他人种和巨型哺乳类动物的灭绝?金钱和宗教又从何而来?人类创建的一个个帝国何以衰亡复又兴起?人类真的了解自己吗?赫拉利教授不仅写出了一部宏观的人类简史,更是不断见微知着、以小写大,让人类重新审视自己。在《人类简史》一书中,赫拉利教授认为,真正的科学革命就是发现“人类对于最重要的问题其实毫无所知”,“工业革命找出新方法来进行能量转换和商品生产……结果就是人类开始看饭森林、抽干沼泽、水漫平原,再铺上总长数万公里的铁路,并兴建摩天大都会。世界越来越被塑造成适合智人需求的样子,但其他物种的栖息地就遭到了破坏,这让它们迅速的灭绝。”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人类真的已经称霸全球?200年、1000年或数千数万年后的人类结局又会怎样?归宿又在哪儿呢?如果地球已不再适合人类或人类根本无法居住的时候,人类又该踏上怎样的旅程?难道“生命原本来源于尘埃,最终又复归于尘埃”吗?
读《人类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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