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重温了李安早期拍摄的影片——《喜宴》。“不跟人家交代,你结什么婚啊!”这是高母对儿子逼婚时说过的话,至今记忆犹新。
《喜宴》讲述的是一个在美国生活的青年为了应付国内父母的逼婚,不得以与暗恋自己的女孩以假结婚的方式来隐瞒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并最终向母亲坦白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美国,男主人公伟同和赛门是一对同性恋人,当伟同听到父母从国内寄过来的录音带时,伟同为了应付父母的逼婚,不惜和一直暗恋自己的朋友顾威威假扮成男女朋友,可令人没想到的是,老俩口决心要来美国为伟同和威威举办结婚典礼,得知这一消息,伟同、赛门、威威三人不得已生活到了一起,为了达到应付父母、让父母早日回国的目的,伟同、威威不得已采取假结婚的方式。
为了照顾到父母的面子,他们最终决定在老陈(高父以前在部队里的部下)开的饭店里举行隆重的结婚喜宴,在热闹的喜宴仪式和极尽折腾的“闹洞房”之后,伟同与威威发生了关系,最终导致威威怀孕,当赛门知道后,渐渐地疏远了与伟同和威威的关系。
直到高父中风住院后,在医院里,伟同向妈妈坦白了一切,承认了自己与威威假结婚的真相和自己同赛门五年的同性感情,高妈妈知道后,不知所措,但最终也默认了,只希望这件事情能够瞒着高父。自从高父出院后,高父经常同赛门一同出去散步、锻炼,在赛门生日这天,高父给了赛门一个红包并祝他生日快乐,在同赛门的交谈中,赛门得知高父早已暗中知晓了自己和伟同之间的感情,只是碍于想早日抱到孙子的心愿才没有说破。
影片的结尾,很明显有很强的“好莱坞式结尾”的喜剧色彩,伟同陪威威去医院打掉孩子,不料威威在途中改变了主意,执意要生下孩子自己一人抚养,在同伟同商量后,伟同也同意留下这个孩子,只是要征求赛门的意见,最终三人决定一同抚养孩子,父母则安心回国。
影片体现了东西方文化在婚姻认知上的差异,高母一句“不跟别人交代,你结什么婚啊!”一句道尽了东方人的传统婚俗,礼尚往来,顿时让伟同哑口无言,不知所措,这时候伟同不可能向父母坦白自己和赛门之间的同性感情,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应付父母,最终只能迫于父母的压力而举行隆重的结婚喜宴。当中华民族的传统婚宴习俗在美国餐厅上演时,当两种代表着东西方不同文化的人群一起参加带有强烈东方婚宴色彩的喜宴时,可想而知,那该是一场多么热闹的喜宴!
作为导演的李安也在影片中客串了一把,客串了一位来参加喜宴的宾客,当西方人在喜宴上说出“我以为中国人都是柔顺、沉默跟数学家……”时,李安当即答出“你正见识到五千年性压抑的结果”。这无疑是李安对中华传统婚俗的一种高度概括。
在影片中,有这样一个场景,在伟同即将同威威结婚前,高爸向伟同谈到了自己年少时曾经为了摆脱父母包办婚姻的处境,不惜逃家从军的经历。从这可以看出,高父也是一样有着叛逆精神的人。在他暗中知晓伟同与赛门的感情和知道伟同和威威是假结婚后,他没有说破,而是独自选择了沉默,也许,对于的年老的高父而言,他才不想理会伟同和赛门之间的感情,他只是一心想早日抱到自己的孙子,安度晚年。
威威,原本是一个在美国追求美术梦想的女青年,在遇上伟同和赛门之后,她卷进了伟同和赛门的生活里,成为了婚姻的牺牲品,一是为了帮助伟同应付父母,二是出于对伟同的爱和幻想,三是为了取得能够在美国永久性居住权的绿卡。她自愿成为了伟同和赛门爱情里的牺牲品,她还幻想过伟同某一天可能会爱上自己,但当她最终怀上伟同的孩子时,伟同也还是无法爱上她,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不幸的。在当她决定独自一人抚养孩子时,也看得出她身上的那种出于对责任的隐忍。
为什么伟同一开始没有向父母坦白一切呢,我想,这也正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所在。伟同和赛门的感情是属于同性之间的感情,对父母这种经受了传统教育浸润的人,一时是无法接受的,从而就有了影片后面精彩的故事。东方文化是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来传承下来的传统,一时之间不可能去承认甚至去认可同性之间的感情;而西方文化则是饱含着包容性的,同性之间的感情也能够得到生长。
电影的结局是圆满的,在高家父母回国前,伟同、威威和赛门和好了,他们三人决定一起抚养这个未出生的孩子。但对于他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将会遇到的困难和挫折,我们不得而知。
“青山本不老,为雪白头;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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