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奇曲的小道上,那刚入冬的夜风,带着几分霜寒,渗透进了薄薄衣内,他不由激淋了一下。还要翻过一山,才能进入一村。
在那全民皆兵的年代,作为一名普通民兵的他,经常接到上级命令,要去很远的地方送一封封重要的信和通知。
这次又是要去送通知,明天的会很重要,务必今晚送到。老支书住在一个深山沟里,要经过很远的一条山谷,跨越无数溪水才能到达。
这条路他不陌生,从胆小慑慑到孤胆独行,已走过数不清的遍数。记得第一次是跟在老父亲的后面,听着老父亲的故事走了这条路的第一遍。
上得高涯,脚旁一深渊数十丈。倾泄的瀑布激起那寒风,使得树叶枝翻舞动。轰隆隆沉闷的水冲击,夹着阴寒之气袭来,让人毛骨悚然。
滚动石粒在脚下如弹珠,稍不留神就会滑落悬崖。窄小奇曲陡峭,更是夜的寂静,那份孤单害怕,在注精费神中不经意的渡过。
昏暗的星光给路铺上一层灰白,让他能辨别行走的方向和迈脚的地方。
过了寒气侵袭的地,又入阴森峡谷。两边树木茂密,竹摆吱吱。踏着石基跨越一道道溪水,努力的行走,身上反没觉了寒意。
这还是刚入的夜,那份寂静不亚半夜深更。草丛林中也没有鸟虫之声,他仔细着脚下,嘴里开始哼哼起了小曲。
前面是一个古墓坟山,以前听老父亲说起过,一些关于这灵山宝地的传说,也有一些弄古作怪的妖传。
据说曾有一人山中砍樵归去,夜幕降临时,远远望见一女人坐在山脊路边。樵夫挑柴过想:这天将夜,这女子何故还在这高山深处呢?
便将柴担放下,欲过去探探,是否熟悉之人,惑谁家媳妇。待樵夫放下柴担,向那女子走去。
女子站起,手执一手帕,向樵夫笑了笑,笑得那个甜蜜。樵夫不由身子一激想:这么漂亮的女子,却不曾认得。怎么会在这山中出现,是路过还是迷路?
他便生疑,远远就喊了一声:喂你是谁呀?天要黑了还不回去,坐在这山上干什么?
女子只是不出声的笑,那美那疑让樵夫迷惑。他便有几分警惕停步不前,于是高声吆喝道:你一女子这时还不回去,还要等天黑不成。
这一吆喝,樵夫一眨眼那女子突然就不见了。樵夫只见那方手帕挂在那路边柴枝上,被风吹得飘飘的。
樵夫开始还没回过神来,忽然警醒:不好!定是遇到黄鼠狼精了。吓得回头就走,担着柴急匆匆就下了山。这事传给了人们,从此在山中如有谁的手帕掉了,烂在那也没人敢捡。尤其单独一人,心有慌慌且都避而远之。
更是在那深山偏僻处,最怕遇见陌生女子,尤其是那极奇漂亮的女子,还朝着你笑,越笑越可怕。
自从听了这故事,他好长一段岁月进山都要早早回家,生怕看见女子,哪怕是认识的女子,在那时间断出现也会吓一跳。哈哈想想都好笑,但也还是心紧紧的。
尤其这个时候,千万别出现。他口中哼着歌,心中却不停的胡思乱想着。
来到墓地下,突然一只猫头鹰扑的一下飞过。让他不觉吓一跳,口中的调调也停了,那心一下跳到了喉咙眼。待回过神来,幸好知道是只鸟,而且是只捕老鼠的益鸟。他才将心慢慢平静下来。
继续哼起一些东拉西扯的小曲,心思没在调调上,而是想些人多的场面,美好的场面。
好不容易走出了那段幽冥地带,前方才有房屋出现。那一闪一闪的微弱灯光,多少给他带一丝安慰。心里也不用去想那些人多的场面了,紧紧的心脏也放松了下来。
稀稀拉拉的房屋,躲在一个个山坡和深湾处。虽是这样,还是能给这走夜路的他,带来一股阳气。
心情轻松多了,还有一里多路才能到达终点,于是他放开了脚步,向老支书的住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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