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道泉】
渡船虽没有心,
码头却向后看我。
没有信义的爱人,
已不回头看我。
【曾缄】
莫道无情渡口舟,舟中木马解回头。
不知负义儿家婿,尚解回头一顾不。
【刘希武】
野渡舟无知,马头犹向后,
独彼负心人,不我一回首。
六世的时代,据说用来摆渡的木船多在船头安一个木刻的马头,马头却是向后看的。马头向后看,不知什么道理,或者是念乡念亲思归愿平安的祈愿?但摆渡船的行走路线并不远,也很固定,不比长行赶路的船,真冒着许多风险,似乎不必用上特别的祈愿。马头向后,也许是安稳顺当的意思?也或者仅仅是渡船专有的一种识别身份的标志?
马头样的渡船虽然平常,但在修行人的眼里,分明有某样的喻示。
这首诗用了对照的方式,无心之物与有情之人恰恰作了一对可以互相映衬的参照。无心之物尚然回首,有情之人一旦失去了情,还不及无心之物呢。
从字面上理解,六世此诗表达了失恋之后的怨怅之情。六世乘愿来此五浊之世度化众生,与俗世众生一般经历怨憎会、爱别离诸多苦,然后寻找解脱之道。比如这一首,与其说六世是在失恋的怨怅中徘徊,不如说是六世借一段恋情喻示无常的恒见,纵是浓如胶漆的恋情也有虚幻的一面。深执于情者,与其念念不忘地自苦,不如放下,离苦得乐,别寻自在。
这首诗,于本与刘本意思几乎无差别,差别处在于风格上面,于本简素,刘本简雅。
至于曾先生译本,将于本、刘本的叙述性的定论,改成了以“不知”提领的疑问的形式,“不知负义儿家婿,尚解回头一顾不。”意在言外,引人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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