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律师的那些与众不同（一）

刚开始做律师时，是在提成制律所，律所没有业务给你做，没有教练来教你，没有师傅来带你。那需要自己找案源，自己总结执业经验，自己去应对执业过程中的一切。书本和自己的亲身实践成了自己赖以提高的必由之路，自我总结自我更新是自己赖以提高的方式。

现在我们的律师事务所实行公司化运营了，律师们没有了我原来的感觉、做法、心路体验，回过头来想想，有不少感慨。在原提成制模式下，我的很多做法也与律师界有人认为的做法有很多不同之处。

一、对于来咨询的，只要同意为他提供咨询，就尽量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直到现在还有不少律师在介绍经验的时候，说给人提供咨询的时候，不能把律师意见和盘端出，应当有所保留。原因在于很多人已经走了很多家律师事务所，他们并不是在真的咨询，而是通过咨询来获得法律知识，可能咨询几个律师事务所之后，就自己开庭去了。或者咨询多个律师事务所之后，通过比较律师分析意见、律师收费数额，最终选取了收费较低的律师事务所。

对此，我一直有不同看法。我一直主张，并努力去做到，只要有人来咨询（当然，那时候我们还提供免费咨询，现在咨询要收费了），我们只要接待，都是要尽心尽力地予以解答，即使他仅仅是来问一下，即使他是为了比较一下不同的律师。因为，律师在提供咨询的时候，一方面是展示自己的实力，另一方面可以起到练兵的作用，当然也还有部分公益的作用。

当然，现在想来，尽管免费咨询是有些问题的，但是话说回来，只要你是在提供咨询，大家也都免费，那么也要有些专业精神。除非你不要让人家坐到你的对面来。坐到你对面，不管免费还是收费，也是形成了一种律师与客户的关系，那就要有些专业精神，有些契约精神。我们既然答应提供咨询，就不能敷衍了事，也不能满腹怨言。

其实，这里面涉及的是一种理念，一种做业务的基本原则。

律师与客户之间说到底是一种委托与被委托的关系，这在合同法上是一种委托关系。这种关系的建立，说明了二者之间成立了一种契约关系，无论是律师还是客户都要受契约的约束，都要有一种契约精神，都要按照契约的要求，履行相应的义务。

有人可能会说，“我又没有收他的钱。”收不收钱的问题，仅仅是契约中的价款的问题，只不过是其中的价款是“零”而已，不妨碍契约中其他的权利义务的应当履行。那个价款的数额“零”，是你自己答应的，除非你告诉人家，我免费咨询，就三句话，人家也同意，那你按照约定的好了。只要你在开始倾听对方的问题描述，要给人家提供咨询，那你就应该受到法律服务合同的约束。另外，这个合同的形式是口头的，不是书面的。合同的形式不影响其效力。

为什么有很多人在提供免费咨询的时候，不能尽心尽力，可能还有一种因素，那就是，他提供免费咨询时，心里是充满这一个强烈愿望的，那就是要把这个人从“免费客户”发展成“收费客户”，但他又不能确定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又怕如果做不到，解答的咨询就白费了，因此，对对方的法律事务，既不尽心，也不能负责任地去解答。

其实，这样，恰恰给客户的感觉会很不爽，给客户的印象会很不佳，会让客户觉得整个律师行业的服务态度和服务水平很一般，会对整个律师行业充满了误解。这种状况损害了整个律师行业的形象，妨碍了整个律师行业的发展。

其实，无论是免费咨询、还是收费咨询，都需要有一个章程，需要一个规则。全部不加区分地予以收费咨询，显然是不现实的，即使是律师职业十分发达的发达国家，也并非完全没有免费的咨询。但是全部不收费，或者律师行业中对于收费咨询没有形成一种共同的理念，显然不是律师作为咨询行业的正常的发展状态。

偶尔会有律师提议收费咨询，但是因为没有一个多数律师认可的具体的操作办法，没有充分考虑律师职业的现状，没有一个能够适合律师行业的制度，所以往往只是在某一个时段个别律师喊几声基本也就归于沉寂了。

我觉得，律师咨询收费，是未来必然的发展趋势，是律师行业走向成熟的必然选择，也是律师职业化定型并得到强化的一大标志。

但是无论是免费咨询，还是收费咨询，我们都要有一些契约意识，都要有一些职业精神，都要有一些专业精神，不能因为不收费就不好好地听取客户的问题，不好好地提供法律意见，不能让不收费的客户因为我们提供的免费咨询看扁了我们。

我们今海瑞律师事务所实行公司化之后，非固定客户的咨询，基本都开始收费了。收钱的，他成为我们的正式客户，我们提供专业而可信的、负责任的法律咨询。不收费的，事先说好，只能提供半小时免费咨询，而很多来咨询者往往觉得半小时他连事情都说不完，也就不再来问问题了。甚至我们直接就告诉那些来咨询的人，我们不提供免费咨询。

我们这样做，确实有不少想免费咨询的人就被拒之门外了，但是还真有些愿意付费咨询的。那我们就好好倾听，好好解答，该出具检索报告的，出具检索报告，该出具书面咨询意见的出具书面咨询意见。这样做，无论是我们，还是咨询客户，都感到很公平，很放心，很舒心。我们觉得，这很体现我们的专业精神，很符合我们的律师业的服务品格。

律师职业的很多事情，不单单要经常说，而且，要从当下开始身体力行。两相比较，后者更重要。

我做律师的那些与众不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