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广袤的森林,绵延数千里,从来没有人知道森林的尽头在哪里,森林的那边有什么。村子坐落在在大山与森林之间,旁边有一片空地,人们就在这里,春耕秋猎,代代生存。
秋风又起,村子里的男人们每天去森林里打猎,女人们则聚在一起闲话家常,操持家事。平常且不甚起眼的生活里,却只有一人显得有些不一样。
她每天都坐在院子里,望着南边的林子,从早到晚。
天色将晚,夕阳的余晖将几棵树影拖的又瘦又长。他一会就回来了,他今天一定会打只野山鸡回来的,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浮起一缕微笑,虽然淡淡的,但却是明显的快乐。她闭上眼睛,想象着他哼着小曲,时不时对着猎狗呵斥一声,背着装满猎物的背篓,从南边的小道上回来。落日映在她的脸上,安详而美丽。
她转身去房内,想要去生火,把昨天他带回来的那只野山鸡烤熟。可是她却怎么也找不到,她记得他昨天把它挂在烧的正旺壁炉旁边,她要做的,仅仅是烤熟而已。可是她走过去,却根本找不到,炉内冰冷,残存着一抔堆积已久的灰烬,仿佛根本没有过最近被点燃过的迹象。一瞬间,她有点慌乱,她的脑中仿佛闪过一幅画面,画面中一身血的他被其他男人抬着回来,猎狗在一旁狂吠,男人们默然不语,背篓里只有一只野山鸡。她的身子抖了一下,然后扶着椅子定了定神,幻觉罢了。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外边的太阳已消失在森林后边,他甚少会回来这么晚,今天的猎物一定比较多吧,她让自己这样想。
有些冷了,她只得升起火,去烤今天邻居送给她的半只山兔。半只山兔,怕是还不够他一个人吃的吧,不过对她,足矣。也罢,他会带回来别的猎物,再给他烤吧。天已经完全黑了,屋外朔风猎猎,呼啸着穿过墙根树梢,卷起地上搁浅的残枝枯叶,森林里传来阵阵呼号,也许是距离太远,也许是风的呼啸声太大,那呼号生传到她耳中已变成细细一缕,哀转婉绝,那声音尖尖的,一丝丝一缕缕侵入她的脑中,仿佛要划破她脑海深处某个角落尘封着的一个沙袋,那袋子里装着的,仿佛是她关于什么事的记忆。
他怎么还不回来,她真的慌乱了,她在屋内跺来跺去,眼神既迷茫又关切,还有一丝生气。无法,她只得去找邻居家帮忙,邻居的女人陪她回到家里,,听到邻家猎狗叫了两声,应该是男人带着它出门的声音,在女人的劝慰下,她吃了点东西,静静的睡着了。
女人回家后默默地向男人点了点头,嘱咐儿子悄悄送只野山鸡过去。
第二天醒来,她看着挂在壁炉旁的野山鸡,微微一笑,她知道,他每天都在她醒来之前早早的去森林寻找猎物了,她只需,坐在院子里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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