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在《人生有趣》书中有些篇幅谈论了文学和写作。大师的经验之谈对我们初学者帮助很大。
汪老提倡多读些外国作家的作品,从中吸取营养。
汪老认为没有一个作家不是直接或间接又间接的受外国文学的影响。我也爱看些外国著作, 外国作家的作品确实有些写得蛮好,多看,不但能增长自己的见识,对自己写作也有帮助。象《飘》,《傲慢与偏见》,《月亮与六便士》,《简爱》,年轻时看的《嘉莉妹妹》,《三个火枪手》……这些世界名著。
汪老在文中提及他:不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样沉重阴郁的小说 。非常喜欢契诃夫,托尔斯泰说契诃夫是一个很怪的作家,他好像把文字随便丢来丢去,就成了一篇作品。我喜欢他的松散自由、随便、起止自在的文体;喜欢他对生活的痛苦的思索和一片温情。我认为契诃夫是一个真正的现代作家。从契诃夫后,俄罗斯文学才进入一个新的时期。汪老也不喜欢莫泊桑 ,说他做作,是个:“职业小说家”,喜欢都德,因为他自然。喜欢英国的弗.伍尔夫。她的作品写得很美,喜欢西班牙的阿索林,阿索林的意识流是覆盖着阴影的,清凉的,安静透亮的溪流。
汪老觉得”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这话的真正含义是越写出民族的特点,就越有世界意义,而不是作为拒绝外来影响的借口。而且希望研究一下外国文学研究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汪老以为应该是推动、影响、刺激中国的当代创作。所以就针对《外国文学评论》提出了几点看法,在这就不一一赘述了。
谈语言
汪老在一篇《“揉面”__谈语言》文中谈论文章语言方面的观点对我们很受益,看后能少走好多弯路。
汪老认为语言,要平日留心,积学有素,就会如有源之水,触处成文。否则就会下笔枯窘,想要用一个词句,一时却找它不出。
语言是要磨炼,要学的。
怎样学习语言?——随时随地。
首先是向群众学习。其次是读书。劝告青年作者,趁现在还年轻,多背几篇古文,背几首诗词,熟读一些现代作家的作品。即使是看外国的翻译作品,也注意它的语言。读一点戏曲、曲艺、民歌。
一个作家要养成一种习惯,时时观察生活,并把自己的印象用清晰的、明确的语言表达出来。写下来也可以。不写下来,就记住(真正用自己的眼睛观察到的印象是不易忘记的)。记忆里保存了这种常用语言固定住的印象多了,写作时就会从笔端流出,不觉吃力。这点我深有体会。上次我写《夏天的记忆》在写到抚河的晚霞美景时就卡壳了,因为平时没太留意,实在写不出,借荐别人的也不合我的文意,正好此时下午六点,窗外天空现出了晚霞,于是我仔细观察终于完美完成了此段对晚霞的描写。
语言要和人物贴近
汪老在文中提及他初学写小说喜欢把人物的对话写得很漂亮,有诗意,有哲理。然后受到沈从文的指点,又看到托尔斯泰说道:“人是不能用警句交谈的。”写对话就应该普普通通,家长里短,有一点人物性格、神态,不能有多少深文大义。不单是对话,就是叙述、描写的语言,也要和所写的人物“靠”。农民有农民的语言,小孩子有小孩子的语言。小说里所描写的景物,不但要是作者眼中所见,而且要是所写的人物的眼中所见。对景物的感受,得是人物的感受。不能离开人物,单写作者自己的感受。作者得设身处地,和人物感同身受。小说的颜色、声音、形象、气氛,得和所写的人物水乳交融,浑然一体。就是说,小说的每一个字,都渗透了人物。写景,就是写人。
汪老文字简练,有一段景物描写得相当好,我摘录下来与大家欣赏:天一下子黑了下来,云头在天上翻滚,堆着,挤着,绞着,拧着。闪电熠熠,不时把云层照透。雷声訇訇,接连不断,声音不大,不是霹雷,但是深厚沉雄,威力无边。我仰天看看凶恶奇怪的云头,觉得这真是天神发怒了。我感觉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恐惧。我一个人站在广漠无垠的大草原上,觉得自己非常小,小得只有一点。
汪老不亏是大师,从他书中能汲取大量的营养,对读者尤其爱好写作者获益蛮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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