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毕业来浙江谋生活已经十几年了,在所谓的城市里呆久了,只见车水马龙的马路,霓虹交错的夜晚,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彷佛已经淡忘春夏秋冬的界线,看不到草长莺飞的春天,感受不到荷叶田田的夏天,也忽略了秋菊之香和冬日暖阳,貌似每天都差不多,一样的忙碌,一样是匆匆。
每每听到久违的鸟啼蛙鸣,总是莫名激动,故乡仲夏的早晨彷佛就在昨天..
故乡仲夏的早晨来的特别早,似乎是从鸡鸭鹅的叫声开始,它们总想迫不及待的被从圈里放出来,畅饮一下清水弥补一晚的饥渴;又仿佛从老牛和犁开始,农人总是扛着犁,赶着牛,趁着日出前的清凉早早下田,期冀早早收工;抑或从家家屋顶上袅袅的炊烟开始。
故乡的仲夏之晨 常常会起雾,宽阔的场地上往往还铺着头天晚上打场的稻草,有时还有临时搭建的凉床,因为第二天要接着晒头天打下来的稻谷,所以,这些稻谷不需要运回去,只需堆放在场地上。只能搭建凉床晚上临时看一下,这也成了孩提时代的娱乐,孩子们因为新奇都争着要睡在凉床上,第二天起来,头发上都是薄薄的水雾,孩子们则比着谁昨晚捉的萤火虫多,谁家的凉床的蚊帐上有蜻蜓停留...
薄雾慢慢散去,东方一片红,太阳才露出个额头,清晨的凉润已慢慢变成燥热,下田干活的人们开始回家吃早饭,犁田的男人们往往还在继续,主妇们则要送上丰盛的犁田餐犒劳他们,通常是差遣孩子用搪瓷巴缸装着素油泡的锅巴加2个荷包蛋。馋嘴的孩子总到最后一刻,犁田的爸爸定会留下一点给馋嘴的孩子大快朵颐,当然淳朴的农人在吃早饭的期间不忘准备几把青草慰问饥肠辘辘的老牛。
薄雾完全散去,清早还绿油油的树叶,随着日上三竿,开始蔫哒哒的,早饭后出门的农人已经带上草帽,迎接中午的酷阳,树上的知了放佛能察言观色,合时宜的开始鸣叫,偶尔有几只鸡在高高的草堆旁掏着虫子,看门的狗儿趴在地上吐着舌头...早晨的时间就是这么有条不紊的过去...
如今,故乡已不是以前的故乡,从一个个自然村拆迁为一幢幢整齐的小区,只有童年的记忆永存心底。儿童放学归来早,也傍桑荫学种瓜。现在的孩子大抵不知道黄瓜是怎么长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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