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去过很多城市,有的时候会起得很早,也会出去闲逛。主要是受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句老话的影响,思维定势造成的观念:早晨应是一天中最主要的时刻,因此,会比较好奇和在意这个时段人们是怎么度过的?
人们的印象中会出现这样的景象:一大清早,公园里,河岸边,操场上,很多人多半是老者,晨起在锻炼。有的是在跳交谊舞,跳广场舞,有的在打太极拳,有的在站桩,还有的在抡铁锤,有的老人在步行。一派紫气东来,阳气旺盛的景象。
又有与之相对应的景象是:也有很多行色匆匆的人,多半是年轻人或打工一族,他们或开车疾驶而过,或步履匆匆奔着地铁口而去,或就在路边摊上叫个早餐,快速扒拉几口,或拎着早餐扫码付钱后快速离开去赶公交,还有的开着电动车嗖的一声从身边穿过的,搭着小孩去上学……
这热气腾腾的生活气息,很易令人想到100年前或几百年前那些老街弄堂里的早晨。
那些发了黄的老照片、老片子展现的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热气腾腾的包子铺,烧饼摊,剃头担子,熙熙攘攘的脸上并无什么颜色的上了年代感的人群,黄包车,车夫,轿子,一步一摇曳的旗袍女人。
想想当年拍摄这些照片和片子时,当时也是色彩鲜艳和明亮的吧?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褪了色彩和颜色了,变得斑斑驳驳了。
再想想100年过后或几百年过后,现在城市早晨呈现的这热气腾腾的景象也会随时间的流逝,也会渐渐褪了颜色而成为那个年代、那个时代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底色是发黄的,影像是斑驳的历史画面……
但是在这么多城市中,记忆中总觉得有一处的景色稍微有些“违和”,那是北京的一个不太知名的小公园。有意去寻它还是挺难的,也是不经意路过走进去,才发现它的与众不同。
那是在一个小池塘边的一大块空地上,早上六七点钟光景,远远看去,一群人着天蓝灰色衣裳,头戴八角帽,绑了腿,腰间系棕色皮带,女生编了两根大长辫,在八角帽下甩动着。
再走前看,哇,年龄!至少在平均75岁以上,编两根大长辫,戴八角帽的女生是总指挥,乐队中有二胡,小提琴,架子鼓,黑管,大提琴…
他们人手一张乐谱,再看周围围着的人群,年龄约莫也有70岁以上。
他们随机的驻足停留下,有的随手带了小凳子,手拿一张乐谱,有的唱了一首离开了,似乎要赶去买菜的,又有人离开了,是不是去接孙子或孙女的…
不时又有人添加进来了,手里拎着菜,拿出一张乐谱,有的锻炼完了,加入进来的,手里亦拿出一张乐谱。
歌声嘹亮,有主唱,有和声,有指挥,专业又有水平,唱的是红歌,一首接着一首,歌声嘹亮,响彻云霄。他们白发苍苍,但脸色红润,他们身材瘦削,但精神矍铄。
不知道此情此景,在100年或者是200年后那个年代中作为历史画面展现时是否会保留住现在的色彩?我想反正一定不能是那个映衬着褪色了的流离岁月的颜色,对!应该是流金岁月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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