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3日 星期四 多云
昨天去爸妈那儿过节,姐姐第一个下饭桌,随手捡走碗碟来到厨房,开启了必演的大扫除模式。
我在旁边干一些擦地,洗抹布的小活儿,妈妈一遍遍的走进厨房“别干了,吃点水果吧”姐姐笑而不答,手里的活儿一分钟也没停。
从小姥姥对她的评价就是,这孩子咋这么爱干活呢,一干起来就没完没了,就是自己不干,只是看她干活都觉得累得慌。所以姐姐每次都想法趁姥姥睡觉或者出去串门时搞卫生,等姥姥回来时,看到焕然一新的小屋,发出由衷的感叹,说姐姐像无所不能的小仙女,将来谁要是娶了姐姐,就是天下最有福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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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帮妈妈把排烟罩、燃气灶和所有的锅碗瓢盆都刷得锃明瓦亮之后,终于走出了厨房。开始叮嘱妈妈,三七粉、丹参和降压药等按时吃了没,水费和电费刚在网上交完,不用惦记,下次想着把哪个不常用的锅拿来。天不早了,姐夫问我们什么时候走,姐姐才赶忙喝一口水,然后大伙儿鱼贯而出,进电梯回家。
自从我自娱自乐,开始写点什么时,一直想写写姐姐,就是觉得想表达的东西太多、太重,心中虽有万语千言,而自己笔力太浅,无法将感情和细节表达和再现。此刻周围安静无声,我却心潮起伏、泪水涟涟,我要用最质朴无华的语言书写她——我心底里最亲近、最敬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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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和姐姐名义上差两岁,其实她比我只大了15个月。那年冬天妈妈大着肚子为给姥爷过生日在厨房忙乎了一天,因为劳累过度,动了胎气,提前二十多天就生下了姐姐,所以她和姥爷的生日只差了一天。小时候我还羡慕姐姐和姥爷一起过生日,其实是勤快的妈妈早已在姐姐身体里种下了吃苦耐劳的种子。在姐姐7个月大时,妈妈肚里又有了我,奶水就回去了,在七十年代初,牛奶鸡蛋等营养品有钱也买不到,所以姐姐小时候有点营养不良,腿都是弯的,好在长大后没有留下后遗症。
小时候坚强能干的妈妈,既要上班又要照顾年幼的我和姐姐。姐姐像个小大人主动挑起了照顾我的重任,给我穿衣服,梳头,可能是年纪太小了,当长大后邻居奶奶跟妈妈说起时,姐姐说没有印象了。姐姐却说小时候她总欺负我,说我老实,让着她,她一不高兴,我就赶快去哄她,就怕她不带我玩。
我俩岁数差得少,小时候也吵架,妈妈一生气就拿着扫帚,吓唬我俩。别看在家里姐姐不怎么让着我,可是如果我在外边受了欺负,姐姐会立刻冲出去,保护我,为我出头。记得大院里有一个小男孩故意找茬骂我,我哭着找姐姐。姐姐气得眼睛瞪得大大的,找到那个男孩子二话不说,一拳就打在男孩脸上,出手很重把鼻子都打出血了。男孩扬言要报复姐姐,但看到姐姐天不怕地不怕、英勇无畏的样子,立马认怂了,再也不敢欺负我了。姐姐虽然有点强势,但她从来不惹事,还特别有主意,在小孩子们中很有威信。
在我们十来岁的时候,因为姐姐要陪伴姥姥生活,我和姐姐不能朝夕相伴,只能是周日在一起。我俩再也不吵了,每次见面都特别亲。我的学业很顺利,考上了重点中学,而姐姐时运不济,每次升学都差几分,和重点中学总是失之交臂。姐姐平时功课不忙,她兴趣广泛,写诗,写小说,收集各种天文地理的知识,把一本本塑料皮的笔记本记得满满的。我觉得她的知识面比较丰富,对任何事情都饱有兴趣跟上学时课业负担不是很重有关,那时候,学校不很功利的教育和学生的自我成长教育,我觉得在内涵上与素质教育更贴近。
我比她功课好,学校也抓得紧,但我容易畏难,缺乏她的钻劲和韧劲。有一次,我拿着一道怎么也做不出的数学题问姐姐。姐姐的数学没有我学得好,但她不放弃,就一直想啊,画啊,甚至自己推导公式,用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做出来了。当我的数学老师看到这种解法的时候,都很吃惊,夸我有创意,有毅力。
姐姐上的是普通高中,很自然她高考落榜了。在复读时,哈尔滨出台了在高考落榜生中吸收优秀者成为师范生的政策,姐姐接了妈妈的班也成了一名小学教师。
姐姐喜欢孩子,教学、组织活动,样样都做得特别出色。她又进修了大专和大学课程,因为业绩突出,在35岁就破格晋升了副高职称,她的故事在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校里成了一个传奇。
我高考时,姐姐一定要陪我去考场。她说自己学习不好,家里人不重视,一个人去考场真的挺孤单,她要给我增添力量。那时候考场不是很严格,姐姐年纪小,跟我们没有区别,考第一科时,她把我一直送到座位上,还拿出水和毛巾,一通叮嘱,然后走出了考场,看得别的同学和监考人员直愣神。
在我上大学期间,姐姐成了家,但她对我和家人的关心却更加无微不至了。姐姐经常给我写信,鼓励我好好学习,姐姐的信言语至诚又生动有趣。每次她来信,我们宿舍的姐妹都要看,后来变成我给大家读信,她成了我们所有人的大姐姐。
在外甥女小的时候,姐姐经别人介绍陪孩子在公益学校学习传统文化。她被两位有大爱的老师夫妇的奉献精神打动了,被吸收为老师,从2007年到2018年学校因校舍等问题停止办学一做就是十几年。每周两个休息日从清晨到晚上以及暑假,她全部的休息时间都奉献给了公益学校,分文不取。后来姐夫带着好奇的心里走进了这所学校,也被深深感动了,也成为了义务工作者。他们成了事业上的伙伴,在姐姐姐夫的带动下,我也走进了这所学校,虽然只参与了短短的两年时间,但是对精神世界的洗礼和提升也大有好处。
传统文化熏习使本来孝顺能干的姐姐变得更加纯净纯善了。她不但孝敬爸妈,对公婆也特别好。婆婆病重期间她一边工作,一边衣不解带地在医院陪护。
为了更好地照顾孤身一人的公公,她换了大房子把老人接来同住。最让我感动的是,她把房子选在了离我家很近的地方,她说这样我俩就可以更多的相互联系和照顾了。搬家后姐姐姐夫上班都比以前远了很多,连她的同事们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把家搬到这边来。但他们从没抱怨,还总说这边买东西如何方便,总说房子如何称心。
姐姐经常给我们送好吃的,让我们去他家吃饭,一起出去玩,每次出去旅游,不管多早或多晚,姐夫都开车去接送我们,姐姐姐夫对我们的好真是无法言说。
爸妈住的房子老旧还没有电梯,为了让他们生活得方便些,姐姐把租金很高的带电梯的房子收拾出来让两位老人住。爸妈其实条件也不错,想给些补偿,姐姐却不要。
姐姐为了上班方便,转校来到了新单位。因为学校急缺班任, 她在年近半百时,勇挑重任当起了班主任。她把自己三十年的教学经验、十几年传统文化的积淀和对孩子无私关爱都投注到了这群小不点身上,她还乐此不疲书写教学公众号,记录孩子们成长过程中的一点一滴,爱意至深,感人肺腑,孩子们也深受触动,虽然刚上二年级每个孩子都有很明显的进步和收获。
给我们最无私关爱和生命的是父母,而陪伴我们最久的是兄弟姐妹。我感谢爸妈给了我生命中最好的礼物和陪伴——我的姐姐,愿年轻的姐姐永远意气风发,平安喜乐!我也会越发坚强,不怕衰老,不怕坎坷,因为有姐姐和家人的作伴有温暖、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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