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多年前写过的一个小故事,也是偶然间翻出来的,忙了一天大脑已然当机,权当滥竽充数,疗以心安。
青儿不会说话。“唉,长的挺俊,可惜是了哑巴”,说这话的是青儿的奶奶。奶奶是村里为数不多的上了九十岁的老妪,这岁数的人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用奶奶自己的话说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奶奶早年就死了丈夫一个人把几个孩子拉扯大。在那个青黄不接的年代,一个妇人领着几个孩子硬抗了过来。就是这样一个硬气的老人在看着自己可人的孙女时,泪珠也是止不住的“吧嗒吧嗒”掉一地。
可如今奶奶却笑得合不拢嘴,原来是有人上门提亲来了,来的是城里黄老爷家的管家,阳县的人都知道黄老爷家家大业大,黄公子也生的俊俏可人,若青儿跟着这黄公子,以后吃香喝辣,想到这,青儿奶奶便喜上眉梢,没多考虑,就允了这门亲事。
娶亲的日子到了,奶奶把青儿捣鼓的漂漂亮亮,把自己最珍贵的青玉镯子送给了这可人的孙儿,来接亲的还是那管家,奶奶心里不是个滋味,悄悄拉了一个伙计问那黄公子怎不来?伙计是临时来给黄家做劳力的,说不清楚,奶奶想找管家问个清楚,可那管家道吉时已到,奶奶忙赔礼。于是,在零零稀稀的锣鼓声中,青儿被带去了黄家。
那成想,这黄家一点做喜宴的样子也没,原来青儿是要给那黄老爷冲喜的,黄老爷年事已高,身体尚不如前,家人便想了这一法子,听说五柳镇有个哑女,便打起了心眼,可又怕青儿家人不从,就借着给黄公子纳个小妾的名义把青儿骗来。
在黄老爷家的后院,有一片竹林,青儿不会说话,可心里跟明镜一样亮堂,却有苦说不出,想起自己是如何被骗来,想起奶奶幻想自己孙女大富大贵的日子,青儿的泪就止不住往下流。这竹林是青儿常来的地方,她时常望着竹子哭个不停,不多久,泪流干了,下人也对着她发火,不把她当人看,有时馊了的饭菜也端给她,没多久,青儿便染病而忘。第二年有人发现那片新长出来的小青竹经常无故流出不明的汁液,有人说那是青儿的冤魂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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