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许多年车，很少坐公交，已受不了等待，更受不了拥挤了。对公交车上的事儿没多少体会。前不久重庆万州公交车坠江事件充斥各大媒体，一时间怦击声四起，至今仍意犹未尽。昨日上班坐了一回公交车，就碰上类似情景。
上班时间车上坐满了人，因为我上班的地方远，直到终点站，站了一会儿发现最后排有个空位，便径直坐了上去。这个位置很高，可以俯视全车。看着急匆匆上来又下去的人，窗外车水马龙拥堵的街道，一片忙乱景像，却和满车陌生而默然的乘客有着难以言表的反差。忙乱都是别人的，自己只是忍受烦躁。曾几何时，我们积极向上的社会，我们意气奋发的人民，沦为这般狐傲，这般无情？
公交车行驶到老汽车站，下去了很多人空荡了许多。正当司机再次关门启动时，一个中年妇女一边捡起滑落的围巾，一边慌张招呼师傅停车。司机却充耳不闻，机械地转动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可以看见他僵硬的表情，似乎这样的乘客已司空习惯，懒得张嘴解释什么！
”停车——”那女人竟然开始怒吼。看她穿着老土，长像极普通的样子，谁给她这么大的自信，当看全车人撒泼？
司机从后视镜撇了她一眼并未理会，熟视无睹。
“叫你停车——”那女子跺着脚又尖叫了一声，很刺耳。所有人像是冷冷望着一个小丑，不动声色。
突然，那女子怒气冲冲穿过空荡的过道直奔驾驶位，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噪子眼，忽地站了起来；看看周围四平八稳坐着的人们，只好强忍自己又坐下，怀疑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可多年职业司机的安全警惕性又迫使我站了起来，向前移动。如果她有过激行为，必须制止！我心里思量着。
不知道是为了保暖还是为了隔离，驾驶位右侧斜拉着一块红色的毛毯，齐腰高，拦住了女子的脚步。她情绪激动，挥舞着手指指责司机，唾沫星子飞溅，满嘴喷粪，真想上去给她两个嘴巴子。司机并不示弱，右手松开方向盘冷笑着挑衅女子，”你冲上来要干啥？来！方向给你，这车人的命给你——”
所有人都有些安耐不住了，向那女子投去厌恶的目光，坐在前座的男子也摆出了拉架的态势。见势不妙，她有所收敛，可谁也不愿招惹她，转移她的怒火。
“八一汽修厂到了，请您携带好随身物品依次从后门下车，下车清注意，上车请当心……”幸好到了下一站，公交车靠站，女子自讨没趣，欲要从前门下车，正好没有上车的人；可能是司机要故意教给她规矩，只打开了后门，她只好底着头咕哝着嘴，由大家目送着从后门灰溜溜下车了。
回到座位上，我思绪万千。城镇化的生活，高流动性的人群，构建了短期的合作模式，陌生的人际关系。整个社会没有了长久可靠的道德约束性，引发可怕的信任危机。冷漠、猜疑、霸道、欺骗、损人利己、唯利势图……社会失去了道德底线，仅靠冷冰冰的法律约束，信仰缺失、文明缺失，何来自由？何来幸福？
[无戒90天写作成长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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