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刘 潮
刘潮油画《蓝边磁盘里的两条鱼》两天前,妻子亲手做的美味金枪鱼的味道还记忆犹新,却让一根细小的鱼刺卡在了喉咙口。虽然吞咽不碍事,就是感觉有些异物感,终归不舒服。毕竟我们的身体是高度排外的精密组织,不允许有丁点的侵犯。哪怕蚊子叮咬,眼睛吹入灰尘,鱼刺卡喉等微小的侵犯,身体都高度预警,更何况那些严重的伤害和病患。可见,这身体啊,是灵魂的载体和灵魂居住的居所,是如此的珍贵和美好。
我们商量后决定就近就医,让医生来决定这根刺的去留。
应该好久不去医院了,跨入大门,大厅里挤满了人,来来去去,紧张倒也有序。我在医院鲜少办理挂号,平时大小病看医生都是妻子的事情,只是交出身份证件,其它就不关我的事情了。我无事便扫视着大厅,一位年轻的病号引起我的关注,他穿着住院服,手按胸部,脸部表情显得痛苦虚弱,他年轻的妻子双手从背后抱住他,使得她的丈夫能够勉强支撑站立,她不时抽出一只手接听手机,似乎在呼叫什么人。他们的身边站着一位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一脸的茫然,无助的眼神四处观看,一看便知是从远地来此看病的一家人,无依无靠。这样的一个家庭支柱,现在就倒在一位瘦弱的女人身上。看着她的丈夫仅剩下一点气力耷拉着脑袋却又想挣扎着抬起头来的意志力。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只能在心中为他们默默祈祷,但愿他们早日挺过难关。
前几日,刚刚去过肿瘤医院看望一位从远地而来的一位亲戚。病人在异地他乡接受手术多么需要亲人的陪同和安慰。虽然我们不能做什么,但是能到病人身边站一站,说说话,对于病人就是莫大的安慰了。也是为病人的手术添加一份力量和温情,不至于远离家乡无依无靠,心生悲凉之感。
看过那些重症病人,我的鱼刺简直就是小题大做了。更何况无需背井离乡,一出家门就能看病就医,这已经是恩典了。
医生真的很忙,每天都要看很多病人,叫号看病,一分钟都不停歇,实在很辛苦。一位年轻的女医生接待了我,带了口罩,看不清她的脸,当然这个不重要。女医生手脚麻利,我话音未落,只见她二话不说就让我伸出舌头,我一时节奏没有跟上,感觉她有些不耐烦,估计看的病人多了的缘故,没了好口气,这我非常理解,如果换作我做这份工作,脾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女医生重复着叫我伸出舌头,我就是不明白,我让你看我的喉咙鱼刺,怎么老叫我伸出舌头。我平时也算灵活的舌头怎么到了医生面前就不听使唤了。我明明伸了舌头,女医生却责问我说,平时你怎么伸舌头的,伸出来啊。我被问的,舌头都不知道伸对还是伸错了。心想,我又不是三岁毛孩做鬼脸,平时没事情要伸舌头做什么!妻子在一旁干着急,她知道我一紧张,舌头就打结,思绪就乱,更何况还要伸出舌头来。还好她口齿伶俐,都帮我的情况对医生说清楚了。女医生只好按住了我那调皮不听使唤的舌头,并用手拉出了我那始终不肯伸出来的舌头。并让我说“一”,以便她可以观察我的喉部情况。我的舌头被严严实实的控制了,怎么说得了“一”呢?平时我们说“一”,舌头是顶着内牙背的呀!无奈,还是得说,我只听到自己发“一”的音却变成了“呀”的音。我担心女医生会再次责备我发音不准,要求重发。还好最终女医生勉强通过了。可是最终,女医生还是看不到那根鱼刺,无论我怎么形容那根鱼刺就在那里都没用,并要求我做喉镜检查,需要预约在下星期。
看来,这跟鱼刺与我缘分未尽,暂时不愿意出来。我还是再忍它数日吧,毕竟我美美的吞吃了这条鱼,它留根刺给我念想也并不过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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