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卿
图/网络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一曲诗歌般沧桑感怀的《南山南》,勾勒出多少异地恋人的爱情画卷,诉说了多少遥不可及的苦苦想念。最美的爱情,不是一起相守到老的海誓山盟,而是在北方的瑞雪初降时,想邀南方的你看一眼雪降,一起白头在雪中……
北方的冬季是天青色的寒冷,南方的冬季是墨绿色的潮湿。我没见过南方的雪花长什么样子,但我知道北方的雪花有何种轮廓。校园里瘦骨嶙峋的国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时落下一两片已经干枯的叶子,碰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是在呼唤雪花的降临。仅有的几棵老梧桐也不甘示弱,时时抖动身体,发出沉重的叹息,以示冬的到来。
过了些许时间,北风席地而起,树枝发出沉痛的嘶吼,可能是受不了断骨时的疼痛吧!他们戴着棉衣上连着的帽子,在寒风中艰难地行进。北方的冬,满是粗鲁,甚像北方的汉子,有着宽厚的肩膀,温暖的胸膛,做什么都干净利落,像我;南方的冬,温柔缓和,似是南方的尤物,有着娉婷的姿态,轻灵的喘息,说什么都柔声细气,像你。
终于,雪花受不了大地的诱惑,摆弄着出众的舞姿,从高空翩跹而下,不是“撒盐空中差可拟”,亦非“未若柳絮因风起”,像你,白壁无暇,眉目如画。风似乎小了些,变得有了节奏,像一支乐队,列队迎接雪花的飘落。十八号公寓楼的窗户上探出几个人头。我知道,那一定是从没见过下雪的南方人,把雪当成稀物的南方人。他们伸出手托起一瓣雪花,来不及看清它的样子,已经化成一滴水珠,晶莹透亮,珠圆玉润。几年之后的你,会不会也变成那样的孤陋寡闻。
我在想,南方的你,是否也能看到这一场瑞雪骤降,是否也希望托一瓣雪花在娇小稚嫩的手掌中,轻嗅那一滴水珠蒸发飘散而出的芳香。此时此刻,南方的艳阳高照,没有下雪的征兆。你说你喜欢雪花的纯洁,我说我喜欢雪花般纯洁的你。我想邀你看一眼北方的雪降,带你感受雪花落在脸上的冰凉。我想给你寄一封装满雪花的信样,让你轻嗅雪花融成液滴的水香。可终归你还是在南方,我还是在北方,我们遥不可及,我们碰触不到。
大片雪花纷纷而下,在天刚蒙蒙亮时,站在空旷的地面仰望天空,雪花落在脸上冰冰凉凉,这感觉能与坐在国立武大的樱花下读美学相媲美。你告诉我说南方的校园里满是墨绿,没有雪花飞舞而下的美景。
地面上零散的脚印好似一副不成形体的抽象画,诗化了单调的校园,让雪后一片死寂的校园充斥着生命力。树干上粘附的雪花,不时落下一片一片,掉在地上的声音极其轻微。这场景,恰似延清所言:“不知庭霞今朝落,疑是林花昨日开。”踩上去“咯吱”作响,像棉花一样松软。一阵风吹来,片片雪花飞起,煞是好看。此时,你在南方看到的是什么?会不会想到这里有片片鹅毛般绵软的雪花,在呼唤着南方的你回首望一眼北方的冬,回首望一眼雪中的我。
我在北方,邀你看一场雪降,带你看一眼南方没有的美景,不亚于岳麓烟雨、不亚于黄山云海,稍逊于你眸间那一汪沧水。我在北方,邀你看一场雪降,只愿在北方的瑞雪初降后,想带你踩出一串串脚印,想和你一起白头在雪中。恰似,恰似爱情的模样。你是什么模样,爱情就是什么模样。
你在车站哭诉离别的悲伤,我在月台拭去腮边的泪光。
【散文】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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