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故乡的习俗,冬至是要吃饺子的。可在这艳阳高照的岛上,根本没有季节变换的影子。四季被偷走了两个,只剩下夏秋。秋的感觉也是这两天才有的,突如其来的降温让秋裤裹上了奔走不歇的双腿。
放眼望去,依旧是一片葱郁之景,花朵在固执地绽放中嘲笑这比秋还温柔的冬天。没有凋落,没有荒凉,一切都在温和的岁月中刻画年轮、增长岁数。可能是在这样的温室中待太久了,几度的降温都让人难以承受。
怀念北秋,那是一种苍凉和大气的美。“满城尽带黄金甲”,是壮烈的对抗,是暴怒的宣言。一夜之间,瓦楞之间布满了霜粒,窗户上多了冰花。孤零零的枣刺衬托着冷月,把塬上的时光拉得好长。
那里的秋住着一个少年,就是以前的自己。十年寒窗的生活不好过,几乎都是在面对人生的北秋,和故乡的秋一样冷峻、一样直率。物质条件不好,却抵挡不住一个自由和勇敢的心,和三两好友骑行、买一本旧书、吃一份鱼香肉丝,就已经是全部的满足。
而现在面对的是人生的另一个秋,温和却又暗中伤人。即使工资可以毫不费力地满足以前全部的愿望,可像个爷们一样面对生活的那种勇气却渐渐消失了。回想以前的那个少年,回想以前那些个秋,他们都是那么令人感怀。
时间是一把木刀,钝到让人无法感受它的存在。从指缝流失的勇气像细沙,堆积着直到把曾经奉为圭臬的秩序埋葬。当我躺在比过去软的现实上,总感受到上了时间的圈套,而那木刀俨然已换成了柔软的白绫。
总有个人在那个秋里期待我,不管走多远还是要回头看看那个霜降漫天的季节。快走进那壮烈的风景,好让我冻醒再继续前进。
那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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