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今天的两岸，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

01

最近几天，小佩同学的脸色有点苍白。

周一在学校上课，突然就吐了。中午同学的妈妈打电话给我，吓到，她的胃不太好， 可从来没出现这种情况，问她要不要回家休息，她说不必，现在好了，然后问，老爸可不可以提前点回来，我说不行，往返机票不可以改签 。

军演是不是打仗啊?周末例行聊天时她问我。

当然不是打仗，我回答，要不怎么叫“军演”呢。

那为什么样要演呢?

这话问得我一楞，想了几秒，小心翼翼地敷衍：应该是台湾有人发表了些不太负责的观点吧，需要表明一下态度。政治人物讲话与普通人不一样，不仅代表个人，所以有些话不可以随便乱讲的。

那以后会真打吗?

小学时候你们班那个没事爱闹你说“你来打我啊”的小男生，最后你真打他了吗?我反问她。

打了。谈起那个“欠扁”的小男生，小佩同学脸上有几分得意，旋即又烦恼起来：老爸为什么还不回来?

那是4月15日晚上，大后天4月18日台湾海峡军演，而她老爸回汉的机票却是在下周4月23日。 

02

(风平浪静的澎湖）

担心，如果担心有用的话。

更多的还是迷惑，两岸怎么搞成今天这个样子?

一切不应该是越来越好吗?

2015年，离今天并不太久，那年澎湖刚对陆客落地签，我们一家人去澎湖环岛，之后和小佩同学就把终极目标设定为：在澎湖一个美丽的离岛——吉贝屿上做间漂亮的民宿，名字都想好了，叫“猫咖啡”。我说，等我退休就待这里了，小佩同学说，好哇，正好帮我看店。 

那次在吉贝，常去X小姐店里吃炸小卷（味道很像鱿鱼，但特别小只）。每晚当地渔人出海钓，第二天新鲜上岸，我们就守着等下午X小姐开锅炸出来，焦盐味，外酥里嫩，Q弹鲜美。

看X小姐每天忙里忙外很辛苦做事，以为她就是店里老板娘，一来二去地熟了，才知道并不是，她在店里打工。她和老公五十多了，都在做事， 她帮别人看店，老公每天制冰，供给出海的渔船。

“这年纪了还这么拼啊 ?”制冰这职业对年纪不算轻的人来说，还是蛮伤身体的。

“没办法。”原来X小姐老公若干年前做土方生意，生活过得还不错，可七八年前租用人家的“怪手”（应该是我们的挖土机之类的机械）坏掉，背上近300万台币的债务。

”还得差不多了，还有几十万这几年应该就能还上“，对刚刚实行的澎湖落地签政策，她很是期待，”目前这边还没什么陆客，之后一定会慢慢多起来，到时候赚钱会容易些。“

她盘算着等还完债，再攒钱把家里的一块地利用起来，土地变更手续都办好了：由“农地”变更为“游戏用地”，就缺钱了。 

（X小姐带看她的梦想地）

当时她给我们看了她的地和全部“蓝图”，她说吉贝一共也就三平方公里，将来如果能开放陆资，有希望规划成巴厘岛。不敢小觑，台湾离岛的离岛，这么偏远的地方，一个没有并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在生活的重压下，还能有这样的见识与期许。

那之后连续两年，每年暑假去台湾，我们都有去吉贝渡假，顺便也看看X小姐。

第一年，她没继续在小餐饮店做事，帮人照看一间民宿：一个人负责去码头接客人、开退房、做早餐、打扫，比过去更加忙碌。打趣她薪水涨了多少，她摇了摇头：生意不好，老板也很难做。不仅预期中的陆客没来，经济不景气，台湾本岛客人都来得少些了。

去年夏天再与她碰面时，很意外她带着在台北上职专的女儿：毕业季，在台北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房租又高，干脆回来了。她说：学的饭店管理，如果有合适的职位拜托帮忙留意一下......

她眼中曾经感动过我的希望之光，一次一次渐渐黯淡，她再没提起家里的地和她的梦想。 

生活对她而言，丝毫没有得到改善，不是她不努力，不是她不愿吃苦。

那，是什么让这样勤劳的民众看不到希望，让他们并不奢侈的愿望变成空想? 

03

（澎湖的另一种样子）  

变化，总是比计划快。

2018年，离第一次去澎湖也不过3年时间，刚刚看到一则关于澎湖的新闻：台湾“澎湖防卫指挥部”紧急叫停原定4月18日上午开展的火炮实弹射击。

十分愕然。

记忆中的澎湖，是有着阳光、沙滩、海浪和仙人掌的， 是吉贝屿美丽的沙尾，是潘安邦《外婆的澎湖湾》轻快的调子。

突然看到“澎湖防卫指挥部”几个字有点像看到怪物。

新闻里，台媒分析紧急叫停是为避免造成两岸局势紧张。

确实紧张，可为什么紧张?两年前为什么不紧张?而现在不仅紧张，偏偏有人明知道紧张还继续煽风点火。

半个世纪之前，我们的父辈们经历过一场内战，同室操戈。

三十年前，两岸破冰，走出长期对峙的局面。

三年前，两岸领导人新加坡会面。

然后就是急转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貌似什么都没有改变，JUST换了个执政团队。

两年前，蔡女士在胜选感言中提及两岸政策时是这样表态的，“我曾多次承诺将建立具有一致性的、可持续的两岸关系，我要再次重申，今年五月‘执政’后，将在现行体制下推动两岸协商交流，以民主原则作为推动两岸关系的基础，致力于确保海峡两岸关系维持和平稳定的现状，创造台湾人民最大利益和福祉。”她说，“两岸有责任尽最大努力，以彼此都能接受的方式，确保两岸无挑衅无意外，这是台湾民意的展现。”

说得挺好，做到了吗?

和平稳定的现状维持了吗?

台湾人民最大的利益和福祉实现了吗?

请蔡女士抽空看一看X小姐们失望的眼睛。

她和她的团队真的关心可能会出现的状况吗?担心这件事或许只是老百姓的专利，就像小佩同学担心她老爸，她老爸又担心他在台北的老妈。

真有什么事，她和她团队会怎样?没记错的话，4月18日前一天，她离开台湾去“友邦”了。

04

有一首歌，台湾人写的，台湾人唱的，感动过很多人。

它叫《龙的传人》，台湾作曲家侯德健作品。（台湾第一次开放居民大陆探亲的第二年，1988年，他在央视春晚演唱了这首歌。）

面对今天的两岸，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

只是牵起的手不应再放下，靠近的心不该再分离。

重温这首经典，记得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什么都不能改变：

我们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

我们永永远远是龙的传人！

《龙的传人》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江

它的名字就叫长江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河

它的名字就叫黄河

虽不曾看见长江美

梦里常神游长江水

虽不曾听过黄河壮

澎湃汹涌在梦里

古老的东方有一条龙

它的名字就叫中国

古老的东方有一群人

他们全都是龙的传人

巨龙脚底下我成长

长成以后是龙的传人

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

永永远远是龙的传人

百年前宁静的一个夜

巨变前夕的深夜里

枪炮声敲碎了宁静夜

四面楚歌是姑息的剑

多少年炮声仍隆隆

多少年又是多少年

巨龙巨龙你擦亮眼

永永远远地擦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