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医院诊室出来,已是中午吃饭的时候。
医院门口有两三家卖杂面条的,三轮车厢里立着两个盛着杂面条的桶。一次性的筷子,套着食品袋的碗整齐的摆放在车子上。
每个卖杂面条的车摊前围着一簇人,老板慌着用勺子舀着桶里的面条,动作娴熟,面带微笑不时地回应着顾客的问话。
卖杂面条的生意很好。一碗杂面条就着老板免费送的咸萝卜条或者韭菜段吃,既省钱,又能填饱肚子。
一碗两元钱的杂面条。其实就是老板把好面条拽碎些,下到开水锅里,再拌些淀粉糊泼到里面,最后下点晒干的芝麻叶或者红薯叶,用勺子搅拌均匀就是所谓的杂面条了。
有个车摊子的老板是位四十多岁的女人,端庄干净,利索的招揽着生意。吃家很多,有的就站在车子旁边吃起来;有的蹲在医院大门口的台阶上吃。
虽已立秋,但天还很热,偶有丝丝的凉风飘过,顿有一股凉意,人心情也好些。
我刚才在医院大厅里,看见建卡缴费的人,手里攥着钱在窗口焦急地排队交钱,然后拿着交过钱的卡慌着上门诊看病。
看病的人很多,每个缴费窗口都排满了人,并且医院有专人拿着扩音喇叭维护秩序。
熙熙攘攘的人,来来回回走动。
缴费的、拿药的、咨询的、人真的很多。
这是一个贫困县的县级人民医院,就是这种状况。前几天我看一视频,在北京某医院预约排号看病,如果没有熟人得等好几天,有的在医院打地铺等。蜂拥的人群,挤着到各个门诊看医生。有人专门把专家号提前挂上,再高价转手卖给急着看病的家属。
医院小了,改建或重新选址建了高档次的医院大厦。医院大厅敞亮了,电梯也多了,医生也升级了。以前的医师都成专家了,那些白发的老专家的诊室,候诊的板凳不够坐。
我拿着就医卡跑到三楼耳鼻喉科,一个大房间两个医生,一位年龄在六十岁左右,一位在三十岁开外。所有的病号都排在年龄大的专家诊桌前,而年轻医生那没有一人就诊,我也不例外让老专家看。
我心甘情愿的等,我前面还有好多人,插队是不行的。
等吧。
现在不像过去手写方子,全部建卡刷卡电脑操作。老专家单手敲着键盘,看着药品名,一个一个的敲着。
老专家甚是仔细,透过老花镜的目光,在敲点过的药品上稍时停留五秒钟再进行下个药品的点击。
药名、剂量、用法,老专家认真的点击着电脑键盘。
有个看鼻子的男青年,一个药方下来,五百多。卡里只存二百,不够。老专家让他下楼充钱,再打印开好的方子。
老专家费了好大劲开好的方子打不出来,只因病人卡里的钱不够。
年轻人腿脚麻利,下一楼又重新排队往卡里充钱。
接下来一位六七的小姑娘,感觉头疼。老专家开了做CT的单子,让家长领着孩子先做CT,等结果出来再开药方。
一个帅帅的男孩子,老专家诊断为颌窦炎开了三百多的方子,男孩子的妈妈充的钱不够。她急急慌慌的坐电梯下楼又去充钱,我前面三四个病号卡上充的钱都不足,来来回回的跑,老专家来来回回重新翻看刚才开好的药方,一只手敲着,不紧不慢的打印。
到我看时,时间已是十二点多,下班时间已过,旁边那个年轻医生也早就走了。
真难为老专家了,医者仁心。
出了医院大门,我还赞叹老专家的敬业精神。
卖杂面条的摊子前围着好些人,或蹲或站就着咸菜吸溜着两块钱一碗的杂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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