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真假死亡
喝完酒,快凌晨的时候回到家,家里异常地装扮起生日派对。钟泽炜大脑运转一下,今天没有人生日啊。懒得理会。走上楼梯,在三楼口,钟妈推着蛋糕走出来,他第一想法,她是不是搞错了,不是他生日啊。
“小炜,你回来啦,走吧,就等你了。”
钟泽炜一头雾水地跟着钟妈走进餐厅,蛋糕车停下了,烛光映出一张熟悉有陌生的脸庞。他觉得自己是见了鬼了。大家都在唱生日歌的时候,他在仔细打量这个人,确定他不是鬼,蜡烛吹灭了,灯光亮起。这位死了多年的爷爷,也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天呐,这家人,是有多无聊,这么爱玩装死的游戏。
全家都在看着钟泽炜,钟泽炜看着他爷爷,目光撞上了,他没动,他爷爷朝他走过来。
“小炜”钟泽炜没答应这个死而复生的人。
“小炜,这是爷爷,今天是你爷爷的生日。”
钟泽炜低下眼皮思考几秒钟。
“那以后这个家,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他的第一句居然是这个,要不是提前给他爷爷打过预防针,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挺寒心的。
“当然是你的了,你现在是一家之主嘛。”他爷爷笑着说,其他人也附和着。但他没笑,没什么好笑的。
“很好”又说了两个字转身走出餐厅,上楼去了。
装死这种游戏,一点不好玩。这个家跟他是这样格格不入,却无处可躲。
第二天,他去餐厅吃早餐,他的位置还是他的,钟妈把位置让出来了。突然一个陌生人坐在旁边,气氛总有点尴尬。
“小炜,我今天想去公司看看,不知道行不行?”他爷爷问他。
钟泽炜起初看着他不说话,过了好一会,“随便你。”便放下餐具,坐车去公司了。
昨夜没有休息好,中午才睡着,钟妈和沃德就进来了。让他陪他爷爷吃饭去。他没去。
下午开完会,他就不见踪影了。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样,这几年,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想不起来,却也忘不掉。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在远处等着他?
他每天回去要面对这个爷爷,就是不愿意叫一声。当初若不是这个人,现在自己也不会如此狼狈不堪。
钟妈和沃德好言相劝,终究没有效果。本来心里就有隔膜的存在,日月渐远的流长,仅有的一点信任也在一点一点流失。
“你们是有多爱玩装死的游戏啊?”问得人哑口无言。狼来了喊多了,也就没有当初那份心情了。
全家都在客厅里看新发的恐怖分子新闻,刚巧他走进屋内。钟妈又把他按在沙发上,一阵询问。
“我说不是我,你又不信,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我没办法信。发生的时候你是有作案时间的。”
“你还有作案时间呢。”
“你,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我看就算不是你干的,也跟你有关系。”
“妈,能不能不要整天胡思乱想的。我累了,回房间休息了。”他刚站起来,又被钟妈按在沙发上。
“你坐下,你说清楚。”
陷入僵持。日益过敏的神经。
回到房间已经很晚了,钟妈并没有逼问到什么。他很累,可是睡不着。望着天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处属于他的安静的角落吗?还能有一个人理解他的心情吗?为什么怎么做都不对?他到底做错什么了,老天爷这样子对待他。或许最大的错,就是出身在这个家庭里。越想越无厘头,胡思乱想是这个家族的遗传病吧。
中国突然传来噩耗。苏爸苏妈出去旅游,遇上了爆炸,全部身亡。警方让家属去认领尸体。
苏爸苏妈血肉模糊地躺着,钟泽炜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们。生命难道注定多灾多难吗?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残忍,要让他爱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他跪在地上,内心的悲痛,虽然一直强忍着,眼泪还是没有忍住。警方让他出来签字。
他拿起笔的刹那,脸上的表情变了,他望着钟妈和他爷爷,
“这不会也是你们玩的一场游戏吧?我爸妈到底在哪里?”原来他想到,假死这种游戏,自己已经被骗三回了,这一回或许也是一场游戏。
“小炜,你胡说什么呢,妈妈怎么会跟你开这种玩笑。”
“你们已经骗过我三回了。”他转身对着警察说,“我要求验DNA。”
“据我们了解你不是他们的亲生的。”
“但是我有他们的DNA图谱。”
“好吧。”
他没有让任何人帮忙,亲自采集,亲自去找人验DNA,一直守着医生,直到拿到DNA,他才确定死的那两个人真得是苏爸苏妈。那一瞬间他居然不悲伤,此刻对他来说最伤人的大概是这又是一个谎言。还好结果证明,这只是这个事实。他平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安置好苏爸苏妈的墓。他守孝三天,就回英国去了。中国这个国家,给了他所有美好的记忆,谢谢那些曾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人。
钟妈一想起他在停尸房不相信的眼神就心生内疚,儿子居然不敢去相信任何人了。在他的观念里是否这个世界都不值得真心相待了。
钟妈极力地控制自己不像之前那样总是跟钟泽炜无端地争吵。钟泽炜表面不动声色,其实一颗心早就痛得没有知觉了。
就在一家人想要极力讨好他的时候,他又在餐厅里打人了。打得人直接送去医院紧急手术去了,要是沃德晚点到,那人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为此,钟妈和家族的长老,关了他一个礼拜的禁闭。
他爷爷好心替他求情,他没领情。钟妈更是生气,至从他爷爷回来后,钟泽炜没叫过一声爷爷。完全无视了这个人的存在。
人要是着了心魔,也只能自己开解。
“小炜,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看他都变成什么样子了。”钟妈生气地道。
“少爷变成这样子,不能怪他。老爷要怪就怪我,是我没把他保护好,让他受到那么多伤害,久而久之,他的心性也变了。他以前干净地就像阳光一样灿烂,让人看了特别舒服。”沃德对钟泽炜的爷爷说。
“人生的变数,我们谁又能替他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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