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出来时老砖缩在了后面,双狗去厨房烧水。老砖好奇的把输液软管上的流速调节器打开,一股极细小的液体从针头流了出来,他用手指蘸了点,偿了一偿,原来是酒。李老板说的“有创意”可能就是指这事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老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喝酒还有这种喝法。
真的是又好笑又无奈,看来双狗也是一个爱动脑子的人,还有点幽默感,老砖想,如果他把心思用在正处,把酒戒了,和妻子好好过起,他不会比别人差。
老砖坐在来顺旁边,把他尝了一下酒的事告诉来了来顺。“我早知道了,寨子里没有不知道的?”来顺说。
双狗把烧开了的水和茶叶拿了上来,放在走廊的地面上,他自己拿了几个杯子去洗。院场右下角有一个水龙头。经过村民和村社干部及扶贫人员的努力,近年来大多数的村社都用上了自来水。在来顺的倡议下他们把电视机、播放器、路由器安装了起来,这并没有耗费他们过多的时间和精力。经过调试,效果很好,双狗看后也比较满意,打铁趁热,来顺让双狗签了字。他们5人从走廊移到了堂层。
02
“双狗,下个星期我们还要来,你把猪圈整理一下,圈门加固起来,公司又给每户贫困户增加两头猪,你们这玉米多、青料也多,用不了多少成本,喂胖么过年杀吃,腌点䐗肉。过年媳妇小娃回来么,杀两个猪,男人要争气,才能留得住媳妇。”来顺说完,呷了口茶。”
“双狗听后,低下了头,喃喃自语道:“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回来?”说着他哽咽起来,他没有抬头,只是用衣服的里面擦着眼泪,老砖的心也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站了起来,他的双眼湿润了,模糊了他的视线,电视画面的人影不再清晰的在眼前晃动,他一个人来到院场,背对着他们,泪水流了下来,他不再抑制,任意让它们流下的畅快使他感到高兴,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厕所在哪里?”他问到。“在猪圈后面。”来顺答应到。老砖在厕所擦干流下的泪水,然后来到水龙旁洗手,并用双手洗了一下脸,任由水在脸上流淌,他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流泪了。
“你自己要先正作起来,她们会回来的,你儿子那么可爱听话,他想你呢!领导会做她的工作,她会回家的,只要这个家温暖,穷可以改变,关键在于你。”看不出来,来顺做思想工作还是一把好手。他接着说道:“我们也要走了,还有两家要去,来,双狗和电视机合个影。”他取出手机,让双狗站电视机旁,双狗的表情带有几分羞怯,脸颊微红,胡子拉碴的面部增加了他的年龄。
03
来顺他俩还要去另外两家,于是他们4人和双狗作了告别,他一直把他们送到村上的大路口。双狗还一再邀请老砖和于彦杀年猪时一定要来,老砖他俩也做了承诺:只要你杀猪就一定来。
老砖和于彦也在一个岔口和来顺利他俩分手,老砖倒是很想去看看,但于彦兴趣不大。于彦说他家本来来就是农村的,他们社也有这样的人,几乎每个寨子都有这样的人,也有贫困户,他已麻木了对这种事,每个星期都会有扶贫挂钩人员来他们家。不是登记什么就是签字,一家人就要用几十张纸。“你给相信,一个村用掉的A4纸这个微型车都拉不了,我一点都不夸张。”于彦说。“现在注重迹痕管理,也无可厚非。”老砖说完后想,于彦说的有点夸张,不对扶贫对象跟踪调查、检查,对他们的基本情况记录在册也不利于此项工作的开展,如果在此期间更换扶贫工作队员,这些资料对于接手的人就方便了,有些投入是必须的。
他俩和李老板告辞后,老砖打了给来顺利电话,告诉他;他们马上就走了。
车一直下坡,在一个转弯处老砖抬头回望了那个仿佛在云端的山寨,他想:看上去确实不错,云雾缭绕,木树葱茏,但山高坡陡,三面悬崖,壁立千仞,又岌岌可危,土地少而分散,脱贫任重道远,还是整体搬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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